第一百五十九章夫妻重逢,鄭瀾見岳父
「娘,有件事情我必須要跟你坦白。月兒她和趙明珞是親戚,有血緣關係的那種親戚,你不用擔心她會和趙大人之間會有什麼情感上的糾纏。」
鄭瀾擔心容雨晨對兒媳婦住在別人家裡會有意見,斟酌再三之下,還是將其中的隱情告訴了容雨晨。
這下輪到容雨晨震驚得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兒子,你在說什麼胡話呢,月兒她怎麼可能和京城的貴族之間有血緣關係,你是不是沒睡醒?」
鄭瀾斬釘截鐵地說道,「我沒有糊塗,她是趙明珞的表妹,是他姑姑的女兒。娘,到了京城以後,你別因為月兒住在榮遠候府里而對她有意見,心裡覺得不高興或者怎樣,她只是住在舅舅和舅母家,我並不覺得哪裡不妥。而且趙明珞他有愛慕的姑娘,所以他和月兒之間絕對清清白白,你別想多。」
容雨晨還在為兒媳婦的真實身份震驚,「瀾兒,這麼大的事情你之前怎麼一直瞞著我?敢情兒媳婦也是個貴族家的女兒,你這是娶到了怎樣的寶貝啊。所以瀾兒,你一定要對你媳婦好一點,把她當成一尊大佛供起來也行,可不能讓她生氣受委屈,她能嫁給你,你就應該心滿意足了。」
「我一直對月兒很好啊,在我們家都是她說了算,這樣還不夠嗎?好了娘,我們趕快收拾行禮,明天就去京城吧,月兒她在京城待了那麼久,我真的很擔心她。」
鄭瀾恨不得立刻飛到京城去,第一眼就看到沈之月,再也不要和她分開了。
第二天,趙明珞的人就出現在了鄭瀾和容雨晨的面前,用特定的船送鄭瀾去京城。
船沿著運河走了十天的時間,總算是到了京城。
沈之月和趙明珞已經在碼頭上等了很久了,看到鄭瀾和容雨晨從船上下來的時候,她的目光和夫君的交織在一起的時候,再也控制不住淚意,奪眶而出。
鄭瀾下了船就一路小跑著來到了她的身邊,不顧旁邊人來人往,直接把她抱進了懷裡,恨不得時間停留在這一刻,恨不得天荒地老。
「這段時間你過得還好嗎?」他心痛得快要喘不過氣來,貼在妻子的耳邊,用激動到顫抖的聲音問道。
沈之月哭了一會以後,從鄭瀾的懷裡掙脫出來,她眼睛紅腫,「我在京城過得挺好的,就是你不在我的身邊,我很不習慣。」雖然也遇到一些讓她懊惱抓狂,讓她害怕的事情,到底那些事情還是過去了,也沒有必要再跟鄭瀾說了。
鄭瀾心疼她不行,拿著帕子幫她將眼淚擦去,一遍又一遍地說道,「對不起,是我做得不夠好,才讓你自己孤身在京城裡來過了那麼長時間。月兒,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們都不要再分開了,分離的滋味我受夠了,再也忍受不了身邊沒有你的日子。這兩個多月的每一天,我都覺得度日如年。」
沈之月被他握著右手十指緊扣,這才發覺很多人的目光落在他們的身上,她臉上多了兩抹紅暈,有些彆扭地說道,「我們先回去吧,碼頭上不是說話的地方。」
容雨晨看到久別重逢的小夫妻分開,這才帶著溫柔慈愛的笑容走上前來,「月兒,瀾兒他考中舉人了,而且是榜首呢,厲害吧?」
沈之月發自內心地替丈夫感到高興,「夫君他本來就很厲害,娘,我們回去吧,皇上賞賜了我新的宅子,我已經讓人打掃得乾乾淨淨了,府里有現成的丫鬟婆子和家丁,所有的物品應有盡有,我們以後就住在那裡。」
容雨晨對於兒媳婦的身世有很多的好奇,很多問題已經到了她的嘴邊,然而想到兒子的囑託,她又硬生生地將話咽進了肚子里。
她兒子的身份肯定是尊貴的,兒媳婦也是京城貴女,按照背後主子很樂意促成這門婚事,沒有流露出任何反對的意思,或許兒子和兒媳婦之前的婚約早就定下來了,也的確可以算是上天註定的緣分。
「恭喜你考中舉人了,這下你也是有功名在身的人了,要是走仕途,一定前途無量。」趙明珞神色輕鬆愉悅地對鄭瀾說道,「我很少看到月兒她這麼開心,看來這段時間她真的很想你。」
鄭瀾溫柔似水的目光落在妻子纖瘦高挑的背影上,心裡有無限的愛意在涌動著,「明年春天還有一場春闈考試呢,現在說走仕途太早了,若是考不中進士,又談何能夠走仕途,談何保護她。」
「你要相信自己的真才實學,紫悅她的眼光不會差的,她既然相信你,就有她的道理。對了,有件事情我要告訴你,她和平南王已經相認了,再過不久你可能要帶著妻子去見岳父了,你自己要做好準備。」
趙明珞的話,讓鄭瀾的臉色都變了,「她不是說不想和平南王府扯上聯繫嗎,怎麼好端端的相認了,之前她寫信的時候也沒跟我說啊。」
「我姑父是個很敏銳也很聰明的人,他看到了紫悅守宮砂旁邊的紅蓮胎記,就認出了紫悅是她的女兒,也許這就是天意吧。怎麼,難道你害怕平南王嗎,你不是什麼都能豁得出去,什麼都不害怕的嗎?」趙明珞心裡竟然升起了一絲幸災樂禍的感覺來。
「我不是怕他的權勢富貴,我是害怕他不承認我和月兒的婚事,萬一岳父看我不順眼棒打鴛鴦怎麼辦?我現在一無所有,根本也不是他的對手啊。」哪怕再聰明自信的男人,在真正愛的女人面前,也會患得患失起來,鄭瀾也不例外。
趙明珞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輕鬆地安慰道,「放心吧,你和紫悅都已經拜過堂了,是真正的夫妻,我姑父是個很疼愛女兒的人,也很開明,只要你不是做事情太過分,依著我姑父寵愛女兒的程度,絕對不會逼著你們分開的。」
「再說了,紫悅她真的很在乎你,你剛才不是看到了嗎?你只需要表現出最好的一面來,姑父會喜歡你的。」
鄭瀾心裡有些忐忑,掙扎了一會以後,眸子里迸射出了堅定的光芒來,「對啊,我又有什麼害怕的呢,我和月兒的婚姻是你情我願的,就算是岳父也不能做出棒打鴛鴦的事情來。再說了,月兒她一定會站在我這邊的,她對我的信任和依賴我都明白。」
他的妻子心裡其實有他的,他能感覺得到。
「所以啊,你不用害怕,只要你能讓紫悅過得幸福快樂,我姑父絕不可能阻攔你們,但是在那之前,你最好先考中進士,考個狀元或者探花回來,讓紫悅揚眉吐氣。」
鄭瀾沒有想那麼長遠的事情,他現在只想要陪著妻子,不然蘇凜尚再來糾纏她,他擔心害怕,以前在漫城他的手伸不了那麼長,如今在京城裡,他絕對不要再跟沈之月分開了。
「我會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做到極致,但究竟能達到怎樣的結果,就要聽天由命了。」對著趙明珞的時候,鄭瀾也不敢口出狂言。
等到了皇上賞賜給沈之月的宅院的時候,趙明珞很有眼力見地離開了,不再去打擾久別重逢的小夫妻倆。
容雨晨在寬敞乾淨,卻又清新雅緻的院子里逛了一圈,又是驚艷又是欣喜,不由得替兒媳婦感到高興,「月兒,你真是太能幹了,瀾兒能娶到你絕對是上輩子燒高香了。這下好了,你們不會再分開了,以後甜蜜恩愛地過日子吧。」
鄭瀾深情又眷戀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灼熱得幾乎能將人融化,「我們以後就留在京城裡過日子,遠離我爹的那些心懷叵測的親人。」
沈之月待在鄭瀾的身邊,就像是一直漂泊不定的心,總算找到了停靠的港灣,她的心安定了下來,「好啊,我們把家安在京城也挺不錯的,這裡可是比落霞縣繁華了很多。」
她娘和哥哥,還有弟弟妹妹也在京城,聽趙明珞說被安置得很好,那落霞縣就再也沒有值得她留戀的地方了,除了她養父的墳墓。
豐盛又精緻的晚再飯吃過以後,容雨晨這個當婆婆的,很有眼力見地回到她的院子休息去了,讓久別重逢的兒子兒媳有單獨相處的機會。
鄭瀾長臂一伸,直接把妻子抱在了懷裡,摟得緊緊的,半刻都捨不得放開,沈之月能聞到他身上清冽又好聞的氣息,也能感受到他強勁有力的心跳,「月兒,分別的這段日子我真的很想你,我害怕你在京城裡被人欺負算計,害怕你照顧不好你自己。」
俊逸溫柔的男人說著眼眶都紅了,就連說話的聲音都哽咽了起來,他下顎抵在她的發頂,就像是抱著失而復得的珍寶,「這段時間你過得好嗎?」
沈之月眼眶也很熱,蘇凜尚對她的那些糾纏和追殺,讓她感到害怕,尤其是用情蠱控制她的那一段,再次回想起來她都還后怕。
不過那些事情都過去了,再跟鄭瀾說也沒有任何意義,她索性就將那些不愉快的經歷咽進了肚子里。
「我過得挺好的,不管是榮遠候府還是平南王府都很照顧我,給皇上治病調養身體也很順利,並沒有太多的驚險。我是想回漫城陪著你考試的,不過皇上他調養身體需要我,不讓我離開京城。」
不然她早就離開爾虞我詐的京城了,被那些成年的皇子拉攏,被偏執狂的蘇凜尚用各種手段逼迫她屈服,就差一點點,她就要被情蠱給毀滅意識,臣服在蘇凜尚的面前了。
鄭瀾看她說得風輕雲淡,然而光是用腳趾頭想,她都能想得到,事情絕對不會像妻子說的那麼順利輕鬆,那麼的容易,不然皇上也不會賞賜她這麼大的宅院,不然她也不會一直住在榮遠候府里了。
「沒關係,我現在不是來京城了嘛。月兒,你和平南王相認了是嗎?」
沈之月沒想著隱瞞夫君,痛快地就承認了,「是他猜出來了我是他女兒。你不用擔心,我和你之間的婚事已經成定局,他也不是那種強勢又迂腐的人,不會拆散我們的。我嫁給你過得很舒心自在,對於我們的婚姻,我沒有半點不滿意的。」
鄭瀾握著她的手,心裡湧上來了無限的愛意和感動,他眼眶通紅,「我對這門婚事也很滿意,月兒,謝謝你願意嫁給我,我真的很愛你。」
「對了夫君,在榮遠候府里住著,我也沒什麼事情做,我打算把胭脂水粉鋪子和酒肆美食鋪子開起來,算是找點事情做,不然每天悶在家裡真的也挺煩的。」
沈之月對著她信任的丈夫,勾畫起了她未來的藍圖,她總不可能一直悶在家裡什麼事情都不做,太過悠閑的生活會把她給逼瘋的。
「你想要開鋪子也行啊,等過幾天再說吧,我想要多陪著你在京城裡遊玩幾圈,這段時間我太想你了,恨不得將缺失掉的時間全部都補回來。」鄭瀾低著頭,看著妻子嬌嫩白皙的臉龐,目光落在她嫣紅的嘴唇上,再也控制不了心底強烈的愛意,貼了上去。
沈之月有一瞬間的驚慌和震驚,她低呼了一聲,男人一手摟著她的腰,不讓她躲避。
她腦袋轟的一聲,像是有煙花炸開一般,身體漸漸地放鬆了下來,等到鄭瀾放開她的時候,她臉紅得幾乎能滴出水來,眼神嬌羞得都不敢去對上男人灼熱的目光。
鄭瀾低低地笑了一聲,略帶沙啞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了起來,「月兒,我們是夫妻,不管我們做什麼事情,那都是天經地義的,你不用難為情。」
沈之月慌亂地將臉轉到一旁去,小聲地說道,「你不是累了嗎,趕了好多天的路了,趕緊去沐浴,換一身乾淨的衣裳,然後好好休息吧。開鋪子的事情以後再說,還有我爹那裡,應該這幾天就想要見你一面的。」
鄭瀾溫柔又寵溺地笑了一下,蜻蜓點水般地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個吻,「我都聽娘子的,我們家是娘子說了算。」
沈之月等到他離開以後,她才躺在床上,捂著怦怦亂跳的心臟,臉好熱好紅,她鄙夷地捏了一把自己的臉,在心裡默默地罵道,你怎麼那麼沒出息,不就是吻了一下嘛,有什麼好害羞的,你們是拜過堂的夫妻,是合法的。
等到鄭瀾沐浴完,披著一頭濕漉漉的長發來到她床前,塞了一塊毛巾到她的手裡,「月兒,你幫我擦一下頭髮吧,我好睏好累,想睡覺了。」
沈之月從床上坐起來,仰頭就看到鄭瀾微微翹起的唇角,有些得意,有些愉悅,像是偷吃了魚的貓,她很想說你不能自己擦嗎,然而看到他眼睛下面的烏青,她又心軟了。
「你坐下來,我給你把頭髮上的水珠都擦乾淨了。」她示意鄭瀾坐下,認命地拿過毛巾將男人頭髮上的水珠都擦拭乾凈。
鄭瀾享受著妻子的貼心服務,整個人鬆懈了下來,發出了幸福的感嘆,「月兒,只有你待在我的身邊,我才覺得生活是踏實的,這樣才叫過日子。」
明明是最平常的生活,對於之前的他們來說卻是這麼奢侈。
沈之月心裡有些酸澀,她小心翼翼地問道,「難道之前在漫城的時候你過得不好嗎?你看起來很疲憊的樣子,黑眼圈很嚴重,眼睛底下烏青一片,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情,還是有人找茬欺負你了嗎?」
鄭瀾轉過身來擁著她,凝視著妻子的眼睛,像是要看到她靈魂的最深處,「因為那時候你不在我的身邊,我看不到你就會心慌害怕,每天只有強迫自己忙碌起來沒有時間想你才好一些。不過就算是這樣,睡覺之前我還是會想著你,害怕你在京城裡過得不好。月兒,你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我不能沒有你。」
沈之月眼睛有些濕潤,她靠在他的肩膀上,聲音很輕,「我也很想你,以前在漫城的時候不覺得,當我獨自在京城的時候,我才知道,我早就習慣了有你的生活。」
鄭瀾唇角翹起了大大的弧度,「月兒,有生之年能聽到你這句話,能看到你打開心扉,我覺得一切都值得了。我好睏了,你陪我睡一覺吧,等我休息好了,明天或者後天,我跟你一塊去見你爹,不管怎麼說都是我的岳父嘛,該有的禮節不能丟了。」
他的妻子其實是名門貴女,嫁給他算委屈她了,所以對著岳父的時候,他一定要展現出最好的誠意來,讓平南王知道,月兒嫁給他是很正確的選擇,她跟著他是不會吃苦的,他也願意將最純粹的愛給她。
沈之月臉有些熱,她忍不住說道,「我現在還不困,還想要看會醫經,不然你先到隔壁房間去睡,那裡被子枕頭茶水等物件都應有盡有,我害怕吵到你,影響了你的休息就不好了。」
鄭瀾直接擁著她躺下,有些耍賴撒嬌地靠在她的肩膀上,「我不想自己睡,之前兩個多月的時間我都睡不好,做夢的時候都很容易驚醒,好不容易有你陪在我的身邊了,你要陪著我。」
沈之月身體有些僵硬,不料鄭瀾睜開了漆黑幽深的眼睛,直接對著她撒嬌起來,「月兒,我們是夫妻啊,你真的不需要那麼害羞,我們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是天經地義的,也沒有人置喙。有你在我身邊我才能睡得香甜踏實一些啊,難道你都不心疼自己的男人嗎?」
示弱的男人讓沈之月心軟了,她拍了怕鄭瀾的後背,聲音很輕,就像是哄孩子一樣,「那我陪著你還不行嗎,你趕緊睡吧。」
鄭瀾摟著她的腰,聞著她身上清新淡雅的香味,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睛,「娘子,能夠見到你,能觸摸到你真的很好,這輩子能娶到你,我心滿意足了,我真的很愛你,這輩子也只會愛你一個人。」
沈之月在他的額頭上點了一下,「別再說那麼多廢話了,趕緊睡覺,你看你都已經疲倦憔悴成什麼樣子了。」
年輕俊逸的男人滿臉笑容,像是找到了安心的能避風的港灣一樣,很快就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陷入了甜蜜的夢鄉。
沈之月鼻子有些酸,心裡難受得很,她盯著男人冒出來的胡茬,又看他瘦削了一大圈的臉,在心裡默默地說道,「夫君,我答應你,以後不管遇到什麼事情,我們都不再分開了。我不想過身邊沒有你的日子。」
原本她是不困的,然而一直擔心的事情放下了,她躺在鄭瀾的身邊,不知不覺也睡著了過去,一直到第二天清晨的時候兩人才醒過來。
府里的丫鬟已經做好了精緻可口的早飯,等他們洗漱完了以後,直接把早飯端到了餐桌上來了。
才吃過早飯,平南王府那邊就派了人過來了,看到了沈之月,立刻恭敬地對她說道,「沈大夫,王爺她說有些頭疼,請你過府替王爺診斷看看。」
沈之月和鄭瀾對看了一眼,立刻明白了是她爹知道女婿來了,想要親自看看鄭瀾究竟怎麼樣,能不能過老丈人那一關。
「我馬上過去,你讓王爺在府里等著,半個時辰之內我一定到。」她讓平南王府的人先回去了。
鄭瀾沒想到會來得那麼快,儘管心裡有些忐忑,然而那畢竟是妻子的父親,他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我從漫城剛好帶了一些禮品過來,我去準備一下,你等等我。」
「別擔心,平南王是個很通透明理的人,他不會為難你的,你要對自己有信心。」沈之月明顯看到夫君的身體緊繃了起來,肉眼可見的緊張,立刻安慰他。
鄭瀾在心裡訴苦道,你是他失散多年的女兒,他當然恨不得把之前缺失的父愛都補償給你,對你自然是溫柔又寵溺的,我和你不一樣啊,他只會把我當成搶走女兒的男人,肯定處處看我不順眼的,你說的倒是輕巧呢。
「我明白的,你不用擔心我。」
半個時辰以後,鄭瀾和沈之月一塊坐著馬車去了平南王府,由管家一路引領著來到了客廳里。
鍾耀很細心體貼地將所有的丫鬟和家丁都遣退了下去,只剩下他們三個人。
久經沙場的武將銳利的目光落在鄭瀾的身上,來來回回地打量了好幾回,氣場威嚴又強大,哪怕是鄭瀾被人打量灌了,依然被他充滿侵略性的視線看得想要落荒而逃,硬生生地靠著勇氣在忍著。
沈之月咳嗽了兩聲,「爹,你別再這樣看他了,你會把他嚇到的。」
誰能是位高權重的將軍的對手啊,她爹也真是的。
鍾耀這才收回了目光,不得不承認女兒挑選的丈夫還是有些膽識的,「你這容貌倒是很不錯,氣質也還可以,小子你娶了我女兒真是賺到了,便宜你了。」
鄭瀾不卑不亢地說道,「岳父大人,月兒她的確是個很好的姑娘,我能娶到她是我的福氣,所以我也會很珍惜我她,愛護她的。」
他態度誠懇,眼神真摯,沒有半點糊弄平南王的意思,然而平南王心裡依然不舒服,看他的時候也有些不順眼,誰讓他女兒還沒認回來就被他給騙走了,讓他想要彌補女兒的機會都沒有。
「你敢對紫悅不好,我直接打斷你的腿,諒你也沒有那樣的勇氣。你們不管是從容貌和氣度上看,倒是挺般配的,男才女貌,只要你對紫悅好,我也是會接受你們的婚事的。但是鄭瀾,你不能欺負我女兒,不能給她帶來任何的傷害,我女兒她應該是被人捧在掌心裡好好疼愛的,你明白嗎?」
面對平南王的警告,鄭瀾脊背挺得直直的,眼睛里迸射出堅定的光芒來,「請岳父大人相信我,我哪怕是付出自己的性命,我也會對月兒很好,也會護她周全,絕對不允許自己傷害她分毫,也不會任由別人欺負她傷害她。」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月兒她是我這輩子唯一愛的妻子,除了月兒我誰也不要,誰也不能取代月兒在我心裡的位置。」
沈之月在旁邊聽到鄭瀾的話,她心裡又甜蜜又羞澀,臉上的笑容如同最和煦的陽光,將她整個人都照亮了。
鍾耀看著女兒和女婿之間對視的畫面,哪怕沒有言語,兩人眼角眉梢的情意也在流轉著,甜蜜幸福溢於言表,他好像又看到了年輕時候的自己和妻子,也是恩愛非常,如膠似漆,一時之間心裡竟然生出了強烈的傷感來。
如果安倩還活著,他和她之間的感情也會這麼好,恨只恨老天爺對他們太過殘忍,他們熱烈的愛還沒有退卻冷靜,她就被人殘忍地奪掉了性命。
「鄭瀾,我今天叫你來是有件事情要你去辦的。」鍾耀收回甜蜜又苦澀的回憶,對鄭瀾說起了正事。
「岳父大人需要我去辦什麼事情,只要是我能夠做得到的,必定會全力以赴。」誰讓他娶走了人家唯一的女兒呢,還是平南王失散多年的,恨不得捧在掌心裡捧著寵著的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