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伏法

眾人驚訝，誰能想到這事情變成這樣。

「這個很簡單啊，趙大奎死了誰受益最多？」劉果抱著肩膀自信滿滿：「她們家欠的賭債是趙大奎一個人的，他活著的時候對家裡貢獻少還喜歡打孩子打女人。他若是死了，這娘幾個也許還能剩下個房子，若是他不死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所以鐵柱媽鋌而走險，趁著丈夫熟睡的時候用枕頭將他給捂死。然後將他弔死在屋裡面造成自縊而亡的假象。

「你這個夯貨，你男人死了你帶著幾個孩子能活下去？你怎麼這麼狠心啊你！」鐵柱媽的嫂子恨聲罵道，她咬牙切齒眼睛瞪得溜圓：「你以為大奎死了，你們家欠的飢荒就不用還啦？我告訴你，父債子還。大奎人死了，那我就找鐵柱要。」

趙大奎欠的可不是一家人的錢，這些年他欠的親戚是最多的。趙大奎死了，這些債主可愁壞了。

「所以，她才會找上村長。要麼村長財大氣粗拿錢了事，要麼村長做主說那些賭債不作數。」劉果聽二姐說過一嘴，這賭博可是違法的事情，上頭有人查下來被抓可是要蹲監獄的。所以劉果斷定，村長若是為了自己的利益，會大義凌然的通報上去。最後這些債主為了不惹火燒身只能自認倒霉，那這一大筆錢最後就不了了之了。

被劉果說中心事，鐵柱媽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她拍著大腿叫屈：「我的命好苦啊，趙大奎不是人，我倒了八輩子霉攤上這麼個王八蛋。可憐我兒子鐵柱，多好的孩子啊讓他爹給耽誤了。」

李桂芬拍拍胸脯，原來事情的經過就竟然是這樣的。趙大奎家裡的兄弟商量一番，跑過來跟耿達求情。幾個兄弟跪在地上一字排開，他們雙手作揖給耿達磕頭。這可把耿達嚇壞了，趕緊上前扶著趙老憨：「這位大哥，你這是幹什麼？」

「公安同志，你不知道啊，我那弟妹是個苦命的人。我弟弟實在是不成器的，全村子都知道他不是個好東西。你說他現在死了，我弟妹要是被你們抓走了，家裡的孩子可怎麼辦啊？求您高抬貴手，饒了她吧。」

趙老憨的媳婦兒，鐵柱媽的妯娌們也跟著求情：「對呀，公安同志，你就當可憐可憐孩子。我們趙家的人不追究，真的不追究了。求求你們放過她吧，她不殺了大奎，真的就沒有活頭了。」

耿達也犯愁，可是這國法不是他一個人說的算的。鐵柱媽畢竟是殺了人，他就想放過這個女人，法律也不允許啊。

村裡人看著鐵柱媽被公安帶走，幾個孩子哭的肝腸寸斷。村裡人唏噓不已，男人們幫著將趙大奎下了葬。趙家的男人們商量著鐵柱等幾個孩子該怎麼辦。而村裡其他的人，則是三三兩兩的回家了。

董芳扶著大女兒的胳膊上了炕，此時的她依然心有餘悸。董芳嘴唇慘白，手腳哆嗦著。直到二女兒劉蘋給她倒了一杯水，喝下去暖了身子這才緩過神。

「你們說這咋能是她殺的呢？她也是被逼無奈的，哎呀，可憐了這麼好的人」董芳還是有些不可置信，絮絮叨叨來來回回說了好幾遍。

「不是她殺的還能是我或者是村長殺的？」劉果撇撇嘴，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模樣：「她可不是什麼好人！俗話說妻賢夫禍少，趙家過成這個樣子可不光是趙大奎一個人的錯！」

董芳愕然，很不服氣的說道：「跟她有啥關係？她一個婦道人家什麼都不懂，男人在外頭的事她能管？你一個小孩子家家的，懂什麼呀！」

「當初她明知道牛的來歷不對，在我上門找趙大奎的時候，她怎麼說的？」劉果抱著肩膀冷笑，眼角泛起冷意。

「怎麼說的？」董芳一臉好奇。

「她說那牛是大道上撿的，當然是歸她們家。」大姐劉紅搶先說道，手摸了摸炕發現冰涼一片。她從炕沿上滑下來，低聲道：「我去燒炕。」

「她還能說什麼？肯定是趙大奎交代的，不然她能咋辦！」董芳一副感同身受的口氣，擺擺手唏噓道：「大人的苦，你一個小孩不明白。」

劉果對這個便宜親娘是真的很無奈，她也只是想點撥點撥而已。這樣的頑固女人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三丫頭在家呢？」門外響起一個女聲，只聽見大姐劉蘋低聲喚了一句：「桂芬嬸兒！」隨後就見李桂芬撩起帘子進了屋，她抄著手靠在門框上一臉笑意：「都在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