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4章 你敢說嗎
陳靜瑤惡聲惡氣道:「你敢把我送到衙門,我就告訴所有人,衛國公長女之所以有大改變,是因為被惡魔附身了,現在的楚王妃就是個妖怪,必須抓起來,像出事女巫一樣,活生生的用火燒死!」
薛瑾儀無所謂的攤手,「你只管說,有人若是信了,我跟你姓。」
「你!」陳靜瑤道:「你就不怕濮陽瑄當你是妖怪,那些給了你親情的家人當你是惡魔,都不再認識你,愛你,仍由你被燒死嗎?」
「馮齡,」薛瑾儀認真的神色中,帶著一絲絲笑意,「你認為我穿越到這裡的一年多時間裡,做了那麼多,又是為了什麼呢?」
陳靜瑤噎住。
薛瑾儀笑意更深,「這是個迷信神佛的封建社會啊,我一開始就借口是菩薩眷顧,讓我受到點化,接著呢,我在這裡繼續行善積德,扭轉了破爛的名聲。你說,你我之間,人們會選擇相信誰呢?」
陳靜瑤陰惻惻的盯著薛瑾儀,譏笑道:「你敢將真相告訴濮陽瑄嗎?」
薛瑾儀沖她做個鬼臉,「我們夫妻間事,幹嘛要告訴你啊?八婆。」
「……」陳靜瑤強硬的繼續嘲笑道:「看來,你是不敢說。」
「對我用激將法沒用。」薛瑾儀伸出一根手指,在她面前搖了搖。
「你就是不敢,就是不敢!」陳靜瑤哈哈大笑,彷彿一下子佔領了勝利的高地,感覺有些暢快了。
薛瑾儀沒搭理她,將那些現代物品悉數挑揀出來,裝在一個布口袋裡。
「這些東西啊,在這個時代里毫無用處,我會燒了的。反正也回不去了,留著有什麼用呢?」
「薛瑾儀!」陳靜瑤吼道,儘管這些東西在這個世界里確實沒有一點用處,十萬塊錢猶如一千張廢紙,但是這些都是她辛辛苦苦從宇瀚集團二公子的身上得到的,怎麼能這麼毀了?
薛瑾儀看也不看她,提著布口袋要走,「我聽不見,我聽不見……」
「那麼,薛芳儀傷害侮辱我,又怎麼定她的罪呢?你口口聲聲要將我繩之以法,但是她呢,你怎麼不叫人來抓她?是不是因為現在是姐妹了,手上又有特權,所以覺得又可以仗著有特權,為所欲為?」
「你去了衙門,可以告她傷害你啊?事主不是我,我又沒攔著你。」薛瑾儀搖搖頭,「要她坐牢,要她賠償都是可以的。哦對了,樂安郡王給和離書的時候,也給了一筆豐厚的贍養金,你有沒有收到?沒收到,也可以告狀的,如此身上有了錢,你坐牢的日子裡也可以過舒服一點。」
她又看向零落在地上的首飾。
「我記得這幾樣東西是薛芳儀的吧,怎麼在你手裡?你搶劫啊?嘖嘖……」薛瑾儀搖搖頭,頭也不回的走下馬車,來到站在不遠處的青蘭與金揚面前。
兩人與馬車有一段距離,能隱約聽見陳靜瑤憤怒的吼聲,但是她們具體談了什麼,是聽不見的。
「將陳靜瑤送去衙門吧。」
金揚領命,往馬車走去。
青蘭扶住她的胳膊,問道:「王妃,接下來我們去哪兒?」
「既然就在衛國公府附近,就去家裡坐坐吧。」薛瑾儀微笑道,忽然間想享受一下在這個家裡,擁有親情的感覺。
本來以為在陳靜瑤和盤托出之後,她會為她們「虛假」的閨蜜情感到悲傷。
可是,除了心裡確實有點惆悵以外,沒什麼負面情緒。
也許是在這個世界里,與陳靜瑤過招那麼多次,已經看透了吧。
青蘭看到她手裡提著個布口袋,問道:「王妃,這是什麼?讓我幫您拿著吧。」
「不用了,提一提東西,可以當做鍛煉身體。」薛瑾儀沒讓她拿走,「我在馬車上待的無聊,吃東西看話本,把不要的東西都丟進布口袋裡,準備扔掉的。畢竟啊,楚王殿下精心布置的那麼乾淨、整潔、舒服的馬車,我這麼忍心弄得亂糟糟呢,一定要加倍愛護。」
青蘭笑起來。
不過笑過了,她還是好奇的問道:「王妃,奴婢……有些好奇您和陳……小姐談什麼?」
「過招了這麼久,是時候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了。」
「句號?」
「就是結束。」話說間,她們已經來到衛國公府門前,薛瑾儀示意青蘭去敲門。
不過,衛國公府門前的護院已經認出她們的身份了,歡喜的大呼一聲「瑾小姐」。
一名護院道:「剛才三太太還派人火急火燎的去楚王府,找您有要緊的事兒呢。」
薛瑾儀問道:「什麼要緊事?」
護院道:「小的也不是太清楚,隱約聽見什麼長命鎖有問題。」
「我知道了。」薛瑾儀點點頭,走進衛國公府。
薛昭已經回來了,聽說二女兒被陳夫人砸成了一個瘋子,暴露出長命鎖有毒的秘密后震驚、大怒,要將這個惡毒至極的女兒趕出家門,就當從來沒有生養過。
薛瑾儀來到雲嘉院時,看到薛慎在門口抹眼淚。
他的眼睛已經哭腫了,儘管在邊疆磨礪了幾年,可到底還沒滿二十歲,又事關自己的親姐妹,狠不下心來。
一方面是認為做出惡毒之事,就該法辦,一方面又不忍心親姐妹瘋了之後,還要坐牢,這種糾結的心情快要把他也折磨瘋了。
薛慎看薛瑾儀來了,如見到救星。
「姐姐,我該怎麼辦……」
薛瑾儀望著弟弟,當初他在邊疆犯下重罪,是父親偷偷隱瞞下來,送回京城改過自新。按理說,薛芳儀做的事還不及薛慎的重,但是父親卻要將薛芳儀掃地出門,這一番對比,有點滑稽。
她柔聲問道:「阿慎,你知道的,芳儀差點就挑撥了我們姐弟之間的感情。她回到衛國公府,卻對往日重重毫無悔過之意,甚至變本加厲的傷害別人。」
薛慎點頭,「我知道,我都知道。我沒辦法接受芳儀做出那些事,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趕出家門,受苦啊!」
「阿慎,你也受苦過來,才真正的改過自新的,不是嗎?」薛瑾儀道:「不是一味的寵溺,就是對家人好啊。有時候,必須狠得下心來,讓人知道錯誤,主動去改正,才是真正的對她好。阿慎,你明白嗎?」
薛慎望著薛瑾儀,握緊拳頭,其實自從薛芳儀暗暗的挑撥他與家裡人的關係,並要他隱瞞她去祭拜母親的事之後,就知道薛芳儀的目的不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