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騎射課並沒有因為天氣炎熱而取消。。站在烈日下的滋味實在不好受,胤祐一邊練著如何拉弓,一邊偷偷看了眼騎在馬背上的幾位兄長,收回視線繼續吃力的拉著弓。

現在的胤祐並不能把弓拉得全滿,但是看起來也能像個樣子了,好在他並不是被看重的皇子,所以教騎射的師傅對他並不太苛刻。只是他自己卻不敢有半分偷懶的心思,因為他是一個阿哥,是大清的皇子,而且還是大清康熙的兒子。

不到兩柱香的時間,胤祐的眼睛里已經滴進汗水,讓他覺得難受,眯了眯眼睛,從哈哈珠子手裡接過一支箭,瞄準最近的一個靶子,拉弓瞄準鬆手,正中紅心,很好。

胤祐放下弓,鬆了一口氣,揉了揉自己的膝蓋,皺著眉想,沒準這個地方已經淤青了,任哪個細皮嫩肉的八歲小孩用標準的跪姿跪了近兩個時辰,膝蓋也受不了。普通人家的小孩罰跪還敢偶爾偷懶,他跪著是動也不敢動。

此時也記不得什麼健康小常識了,胤祐從一邊小太監手裡接過一杯半溫的茶水,幾口喝了下去,才覺得自己好受了一點。

在無逸齋待了近兩年的時間,他已經能自如的上馬下馬還有騎在馬背上奔跑,雖然比不上大阿哥太子四阿哥這些人的風度翩翩,但是也不算難看。

他偏頭看了眼八阿哥,對方一張白皙的臉帶著暴晒后的紅潤,眼神卻是帶著十足的認真,然後只聽嗖的一聲,一支箭飛出去,直插在紅心上。

收回視線,胤祐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把弓箭遞迴身後的哈哈珠子手上,對一遍的太監道,「去把爺的馬牽來。」

他這匹馬是七歲生辰時康熙賜給他的,只是當時還只是一匹小馬駒。這匹馬並不是什麼難得的品種,康熙賜給他,也有一種哄小孩子意思的在裡面,胤祐倒也不在意,對於他來說,有一匹能跑能跳,性子不頑劣的馬就已經足夠。

待馬牽來后,胤祐翻身上了馬,腿一夾馬腹,馬兒便跑了起來,馬兒的跑動總算是給他帶了了一絲涼意,只是太陽曬在頭上仍舊有些炙痛。

「小七的騎術越來越好了,」太子見胤祐進了馬場,勒住馬韁降下速度,與胤祐並肩而行,「要不要與二哥比一比。」

「別別,」胤祐看了眼太子身下的黑色高頭大馬,一看就是一匹良駒,他哀怨著臉道,「和太子哥哥比,七弟不用說也輸定了,要是比誰跑得慢,弟弟定能贏太子哥哥。」

太子笑了笑,轉開話題道,「小七,你日後萬不能像今天上午那樣做,皇阿瑪我們做兒子的都寄予厚望,你怎麼能在上學時做別的?」

胤祐聞言,忙告罪道,「太子哥哥,弟弟知錯了,弟弟就想著四哥不在,然後就偷了個懶,所以就…」

太子笑了笑,面上也不見責備之意,只是道,「你以後別這樣做了。」看來這個七弟平日勤奮也是礙著四弟的原因,這樣的兄弟實在不堪大用,只是好在不是個礙事的東西,也不算太美腦子,日後也不必花太多心思控制,想到此,太子面上對胤祐微微一笑,「你慢慢學著,二哥先走一步。」

「是,」胤祐在馬背上微微拱手,看著太子瀟洒的離開,又慢悠悠的在馬場里跑起來。

下學后,胤祐領著哈哈珠子還有福多回自己的住處,只是走路的樣子比往日瘸得厲害。走到半路,他便打發哈哈珠子離開,他身後的福多猶豫半晌后開口道,「爺,四阿哥的人下午來消息來說,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您下學後去四阿哥的住處。」

胤祐聞言頓下腳步,「四哥他今日用膳了么?」

福多低眉答道,「用了。」

「這就好,」胤祐繼續往南三所的方向走,走了幾步才壓低聲音道,「你派人去說,就說…爺今日太累,就不過去了,順便帶幾句爺的話去,叫四阿哥要好好保重身體,一定要按時用膳。」

福多訝異的抬眉,但是只看到自家主子略顯瘦弱的背影,他埋下頭,不敢再多問,「是。」

胤禛房間里的桌上各式糕點,可是他等來的卻不是胤祐,而是一個小太監。

「你家主子呢?」胤禛看著跪在地上給他請安的小太監,臉上沒有半分表情。

「回四阿哥的話,主子說今兒太晚了,就不過來了。並叫奴才轉話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四阿哥您好好休息,記得要按時用膳,把身體保重好。」小太監想到自家主子一瘸一拐回來的樣子,不禁抖了抖,料想主子是在無逸齋受了罪,只是一個做奴才的,哪敢說這些。

胤禛冷冷的看了眼頭也不敢抬的奴才,「天兒太晚了…你家主子是這麼說的?」

太監身體微微發抖,「回四阿哥的話,是的。」

「下去吧,」胤禛揮退小太監,看著桌上一盤盤精緻的糕點,面沉如水,半晌后,他恢復平日的表情,對門外道,「小路子。」

「奴才在,」小路子進門看了眼桌上那些糕點,忙跪在胤禛面前,「主子。「

「今日無逸齋有什麼事情發生?」到了夏日,天兒黑得晚,胤祐竟然會用天色不早這種話來搪塞他,真是個好借口。

小路子猶豫了一下,察覺到自家主子不快,才開口道,「今天上午七阿哥因為上課不用心,被皇上發現,所以被罰了。」

「小七被罰了?」胤禛心頭的怒意消了不少,「怎麼回事?」

「據說是因為在湯大人講學時畫小人兒,」小路子想了想,又道,「七阿哥被罰在外面跪了兩個時辰,直到午時才起來,下午又與其他皇子練騎射,七阿哥本就有腳疾,所以…聽下面的人說,七阿哥一路上走路的姿勢就很不對,剛剛傳來消息說,七阿哥臉色很難看,似乎…似乎…快要暈倒了。」

胤禛聞言站起身,「混賬,這些事情你怎麼不告訴爺?!」

小路人嚇得在地上磕了幾個頭才道,「奴才見七阿哥的本意是想瞞著主子您,加之下午主子您又在休息,七阿哥看起來又沒有什麼大事,所以奴才一時糊塗,便沒有告訴主子這事兒,請主子恕罪,奴才知罪。」

胤禛想起上午那三張可愛的小人圖,手已經緊握成拳,他知道自己此時不能去南三所去看胤祐,這樣一來便有對皇阿瑪懲罰小七不滿之嫌,這隻會給自己與小七帶來麻煩。他深吸一口氣后,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后才壓下心頭衝動,「把爺屋裡活血化瘀的藥膏給小七送去,你叫給人去南三所外候著,若是小七有什麼事,馬上回來稟報。」

「是,」小路子見主子並未懲罰自己的意思,心裡鬆口氣,起身退了出去,出門后又暗暗嘆口氣。

當芸珠用滾燙的帕子蓋在胤祐一片烏青的膝蓋上時,他疼得倒抽一口氣,但他心裡明白,這淤血不揉開,明天下午的騎射自己恐怕沒法去了,到時不知道又會在康熙的耳中傳成什麼樣子。驕縱還是不上進?

芸珠見自家主子疼得皺起了一張臉,很是心疼,一邊用扇子替胤祐扇著熱氣,一邊換下帕子,「主子,您且忍忍,很快就好。」

正當一屋子奴才都忙上忙下的時候,小路子拿著幾瓶葯在門外求見,胤祐放下褲管,讓小路子進了屋子。

小路子看了眼坐在軟榻上的胤祐,又看了眼旁邊還沒有來得及收拾冒著熱氣的銅盆,請安后道,「七阿哥,這是我們主子最近剛得的幾種葯,主子叫你備著,日後練騎射時有點小傷小痛也好應付著。」

「有勞四哥了,」胤祐穩穩坐在軟榻上,賞了些東西給小路子,便讓他退了下去。

小路子出了南三所,有些無奈的想,這七阿哥真當這後宮里的人沒有眼睛,靠這麼些動作就能瞞著自家主子?

難怪宮裡其他幾位阿哥都沒有誰有動他的心思,一個在後宮毫無勢力連最基本人脈都沒有的阿哥,誰會對他多加關注。這一點,倒是八阿哥比七阿哥強太多,只是八阿哥的風頭太勁,也不知道等這些阿哥可以領差事後會成什麼樣子。

壓下心頭胡思亂想,小路子用衣袖擦了擦額際的汗,忙往回走,見到胤禛后,把自己見到的事情半分不落的講述給自家主子聽,包括胤祐見到他后掩飾的舉動。

小路子退下后,胤禛從懷裡摸出那三張畫,想到佟佳氏,想到德嬪,又想到胤祐,手指輕按到拿著雞腿的胖小孩頭上,眼中帶著一抹光亮。

手拿起一塊桂花冰糖糕,咬了一口,並不是特別好吃的味道,甚至有些甜膩,真不知道七弟怎麼會喜歡這種糕點。明日還是叫小廚房做些給他送去,真不知這些玩意有什麼好吃。

不知不覺間,這碟略顯甜膩的糕點被胤禛吃去了大半。

半夜,胤祐因為腿疼從半夜驚醒過來,原本有疾的左腳如同鑽心般的疼,他咬住牙,從床上坐起身,在黑暗中坐了良久,才在黑暗裡輕輕吐出這麼一句話。

「穿越你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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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佑(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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