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一夜恩寵,鈕軲轆清雅進王府將近六年才從少女蛻變成女人,胤禛起身後神情上很滿意,穿好衣衫出門,伺候胤禛不過是她的本分而已。【]
清雅照常給嫡福晉請安,受到側福晉格格們的調笑,或羨慕或嫉妒,或巴結,她再也不是角落的中的女人,因為胤禛連在她的屋裡歇息了三日。這三天足以改變她的一生。那拉氏見雲嵐勉強的笑容,心裡樂開了花,既然鈕軲轆清雅敢於出手加入戰團,她不過是多顆對抗雲嵐的棋子,清雅看著很老實忠厚,與世無爭對那拉氏非常非常的尊重,毫無恃寵而驕,唯那拉氏馬首是瞻,那拉氏不明白大度賢惠的雲嵐為何會對她很在意,既然她能給雲嵐添堵,那拉氏不會客氣,打著胤禛的旗號讓清雅搬離了偏僻的院落,和雲嵐的院子緊緊一牆之隔。
沉寂了六年的鈕軲轆清雅正是的進入王府女人的視線,那拉氏又賞賜了她很多的擺設古董,見清雅千恩萬謝,那拉氏讓她們散去,得意的笑道:「佟佳雲嵐,你不是大度賢惠嗎?我看你能忍多久?」
雲嵐回到屋裡,攥緊茶杯,苦笑連連,「鈕軲轆?呵呵,弘曆都不沒了,我還在意你嗎?」雲嵐他仰頭喝茶,不想讓眼淚落下,她給胤禛準備通房,能忍受胤禛的格格在自己眼前,雲嵐收斂了滿身的驕傲,像是最體貼的女人伺候胤禛,且讓弘盼討好弘輝,不同弘輝爭任何東西,就算這樣胤禛都···都不能回頭?去寵著鈕軲轆氏,雲嵐心灰意冷,她的愛情彷彿一場笑話,胤禛,你著實無情。
不管怎麼說,在胤禛后宅這些女人當中,雲嵐還是最受寵愛的,只是這分寵愛從不是雲嵐要的,雲嵐明白只有抓牢胤禛,她才能立足於后宅,才能給弘盼留一分希望。雍正時重用過的名臣,雲嵐暗自告訴給弘盼,李衛,鄂爾泰,尹繼善等等這些尚未出名的人,弘盼很疑惑,不知道自己的額娘怎麼會知道他們?在弘盼看來,這些人根本就沒什麼名氣,更看不出有什麼本事,額娘總不會害他,弘盼交好弘輝之餘,開始注意這些默默無名的人。
那拉氏抬舉鈕軲轆清雅,雲嵐便抬出了耿氏,雖然在鋒芒上雲嵐趕不上那拉氏嫡福晉的地位,但云嵐幾年的經營之下,雖不見得和那拉氏平分秋色,但那拉氏根本擺布不了雲嵐,這也是讓那拉氏最最惱火後悔的事兒,一時大意讓雲嵐做大,胤禛最不喜歡內宅相爭,那拉氏不敢明目張胆的處置雲嵐,只能慢慢的收拾她。
康熙皇帝巡幸木蘭圍場,雍親王胤禛在隨行之列,一番暗自較量之後,雲嵐得償所願陪著胤禛去木蘭圍場,那拉氏留在京城,可她也不吃虧愣是讓胤禛帶上了鈕軲轆清雅。【]
「她不去,也得找個人來給我添堵,嫡福晉,好本事,我倒要看看她能不能生齣兒子來,哼。」
木蘭秋圍,康熙皇帝順便會見蒙古王公,每當這時,都充斥著宗室女的遠嫁眼淚,康熙皇帝會大封宗室女為和碩格格,指婚給蒙古諸部首領,康熙以身作則女兒大多遠嫁蒙古,宗室格格大多早亡,埋骨蒙古草原。
情事過後,雲嵐靠近胤禛懷裡,柔柔的問道:「爺,等到女兒長大了,您會讓她遠嫁蒙古嗎?」
胤禛闔眼,道:「你還記得和爺第一次見面時說過的話?你如果記得話,就不會問爺,睡,爺累了。」
雲嵐咬著嘴唇,她怎麼不記得?那是最最美好的相見,她勸解公主的話,現在似利箭一樣直刺心窩,站著說話不腰疼,雲嵐現在深有體會,她捨不得女兒撫蒙古,張張嘴打算向胤禛求情,可見到熟睡的胤禛,雲嵐嗓子被堵上了,他捨得犧牲任何人,只要能得到皇位。康熙如果指婚,胤禛不會反對,聯姻蒙古對他只有好處。
「你就不心疼女兒?」雲嵐喃喃低語,她記得胤禛有個女兒不曾遠嫁的,「胤禛,把她留在我身邊好嗎?」
胤禛睡夢中翻身,雲嵐眼淚滴落,臉頰貼向胤禛的後背,感覺到那絲的溫暖人氣,胤禛背對著雲嵐撩開眼瞼,唇邊勾起複雜的苦笑,她是最了解自己的女人?笑話,笑話,問出這句話的雲嵐,從未了解過自己。
在木蘭圍場,胤禛經常帶著雲嵐騎馬,他們兩人似在努力的找尋過去的慢慢消失的記憶,胤禛雖然陪著雲嵐,但心事重重,康熙皇帝將接待蒙古王公的差事交給十四阿哥,難道他才是聖心默定的太子?
「額娘,哥哥,等等我,等等我啦。」
「不等,不等,就是不等。」
「壞哥哥,讓額娘收拾你。」
「弘曆,你就算是要告狀,也得趕上額娘才成。」
「嗚嗚···嗚嗚···你們都欺負我···」
胤禛和雲嵐同時勒住韁繩,順著聲音望去,兩大一小三皮駿馬疾馳虎嘯而來,雲嵐道:「是八福晉和弘昭弘曆?」
「是他們。」胤禛目光落在耀目的紅上,似一團跳躍的火焰炙熱明媚,雲薇停下馬,愣了愣笑盈盈的說道:「四爺,你們也來遛馬?」
四爺?從何時起雲薇再也不叫四哥了,在胤禛面前恢復了疏遠恭敬,不,比以前還要疏遠,胤禛扣緊食指,碧玉扳指微涼緩和了胤禛心底的湧起的一絲煩躁,問道:「八弟呢?」
「被九弟他們叫去了。」雲薇疏遠的笑意不改,弘昭道:「四伯父,阿瑪說給額娘打皮子好做圍領。」
「阿瑪還說給咱們弄野味。」弘曆認真的說道:「不知道阿瑪能打回多少獵物。」
弘昭拍了弘曆的肩頭,「就知道才吃,吃飽了就睡,你就快懶死了。」
弘曆眼淚汪汪的看著雲薇,「哥哥···」抽抽小鼻子,不用親自告狀,這副表情足以,胤禛怔怔的看著雲薇嗔怒於弘昭,拍馬靠近弘曆,伸手將弘曆抱到自己馬上,安置在她的前面,看起來很容易,沒有紮實的騎術是做不到的。
雲薇摟緊了兒子,低言:「弘曆,想不想飛?」
「要飛飛,要飛飛。」
「那好,坐穩了,你記得只有下苦功夫練習騎術,才能飛,懶散下去你永遠只能在地上看著別人飛馳。」雲薇緊了緊韁繩,向胤禛含笑道別,順便看了看弘昭,還未說話,弘昭道:「額娘,我在旁邊看著,我愛看。」
「不許打擾四爺,知道嗎?」
「額娘,我不會的。」
雲薇含笑點頭后,揚鞭而去,棗紅的駿馬亮起前蹄,仰天嘶鳴,胤禩退出奪嫡之後,雲薇不怕任何事兒,可隨心所欲的騎馬歡笑,騎術是榮軒親傳的,雲薇護著兒子弘曆在草原上疾馳,似整個人和駿馬融為一體,騰空低飛,疾馳如閃電。
「難怪要飛,可不就是在飛馳?」雲嵐不無羨慕嫉妒,「生兒子真好,不用操心女兒遠嫁。」
胤禛出神的望著那團紅許久,掉轉馬頭道:「回營。」
「四伯父,帶昭昭一起回營帳。」弘昭委屈的癟癟嘴,似一隻被拋棄的小狗般可憐,濕潤的黑眼睛期望般看著胤禛:」看方向額娘直接帶著弘曆回去了,四伯父,昭昭就靠您。」
胤禛抬起馬鞭輕敲弘曆的肩頭,唇角微揚:「走。」
「嗯。」
胤禛他們一行返回宿營地,剛進轅門胤禛就見到胤禩抱著弘曆,正同雲薇說笑,胤禟十阿哥手上拽著網子,裡面裝著幾隻狐狸等小獵物。胤禟網裡提出一隻白毛狐狸,道:「八嫂,這可是八哥親自打給你的,做圍領帽子最是合適。」
「阿瑪,有我嗎?」弘昭下馬後,向他們跑去,胤禛眉頭皺了皺,臉上帶著一絲陰鬱,弘昭是轉身就忘,不記得誰帶他回來的?胤禛忽略了弘昭身邊的侍衛,雲薇是不會讓兒子受到一分危險。
「四伯父,晚上一起用膳?」弘昭似感到胤禛的不悅,在半途中停下腳步,回頭笑著邀請胤禛:「一起?」
胤禩和胤禛對視一眼,將弘曆交給雲薇,拽過兒子弘昭,攬著他道:「你四伯父身上擔著重責,別耽擱了大事。」
「不用膳嗎?額娘說過,不用膳食身子會敖壞的。」弘昭擔心的看了看胤禛,道:「四伯父,您不同我們一起,也要記得用膳,我看你都消瘦了呢,要不我給您送點吃的去?」
胤禩搖頭摟著兒子,道:「四哥還會少吃食?他身邊有的是人伺候著。」
「嗯,四伯父身邊的人是挺多的。」弘昭放心了,向胤禛告別,和胤禩朝雲薇走去,弘昭似有似無的聲音飄過來,胤禛聽不太清楚,「您身邊的人就沒四伯父多···看著身子比四伯父好···再多的人···趕不上··額娘···」
「阿瑪。」「阿瑪。」
弘輝和弘盼兩兄弟走到胤禛跟前,弘輝瞄了一眼向他打手勢的弘昭,為不可聞的點頭,那是他們獨特的約定,弘輝嘴角彎起,他不曾忘記。
「弘輝。」胤禛聲音泛著涼意,弘輝立刻恢復面無表情的模樣,弘盼站在弘輝一步之後,垂眼莫做聲,他明明知道雲嵐讓他為弘輝說話,但是弘盼做不到。
雲嵐使眼色無用,勸道:「爺,弘輝很好的,又懂事又孝順,學識也好,得了萬歲爺的誇獎,這樣的兒子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雲嵐翻身下馬,笑盈盈的站在弘輝面前,眼裡露出濃濃的慈愛,胤禛冷意不改:「功課?」
「回阿瑪,兒子不敢耽擱功課。」
胤禛這才緩了緩嚴肅的表情,道:「多用功,不得貪玩。」
「是。」弘輝老實的點頭,胤禛下馬,道:「跟上。」胤禛帶著弘輝離去,整個過程胤禛從未看弘盼一眼,雲嵐拽住弘盼,苦笑道「你不用去,你阿瑪叫得是弘輝。」
「額娘,這···這···」弘盼眼圈紅了,低吼道:「我也是阿瑪的兒子。」
雲嵐四周看了看,拽著弘盼回道帳篷后,摟住了自己的兒子,雲嵐含淚道:「弘盼,忍,你一定要忍,額娘,一定會把屬於你的奪過來。」
雲嵐眼底劃過厲色,如果用作得當,她能得到最大的好處,「弘盼,明日離弘輝遠點,額娘演出好戲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