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直到半夜莫亦寒才拖著支離破碎的身體回到傅宅。
「亦寒,你終於回來了,我們快擔心死了。」珊珊第一個跑上前去。
傅宅里又多了晨光,所有人都在焦慮的等著她。
「亦寒,你去哪了?你要再不出現我們可就要報警了。」牽腸掛肚的滋味潘霖第一次嘗到,而一旁的傅和晨光反倒沒什麼反應,只是痴痴的看著莫亦寒。
「亦寒,你怎麼啦?」莫亦寒踏進家門,整個人腿軟,潘霖和珊珊趕緊扶她坐下。
沉默了許久,莫亦寒終於用非常緩慢痛苦的表情道出她最難以啟齒的遭遇:「我媽媽並不是自然死亡;我父親好像不是普通人;還有許多年前的那一夜……傷害我的人不是高義。」
回憶令她心絞痛得厲害,幾乎喘不過氣來,但她依然流不出一滴淚水。
空氣凝滯,所有人面面相覷,深感這其中大事……
姍妮將她所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訴了莫亦寒,紀凌宇的死以及他們的姐姐,晨光的叔叔,還有她的母親莫芸……自由空間酒吧是一個怎樣的藏污納垢的罪惡之地是所有人都不能想象的。
莫亦平是如何脫胎換骨成為汪芯芮的?原來她的跳海竟是一場陰謀算計……
雖然沒有對大家講太多,但是她的痛苦早已掩蓋不住。
眾人逐漸了解她昏迷七天七夜的原因,為她命途多舛心疼不已。
「亦寒,跟我回香港吧。」潘霖突然冒出一句話來打破停滯的局面。
莫亦寒驚奇的抬頭,這倒不失為一個好主意,自己現在還真是一無所有,復仇必須從長計議。
「潘霖,我想帶一個人走,你得幫我。」莫亦寒請求。
「誰?」
「我以前的上司,她是一個很有能力的女強人……」
「是你上次在醫院說的那個人嗎?」
「是的。」
「好的,只要是對你有幫助的,我一定出面。」潘霖非常高興他能貢獻一份力量。
「我該回去了。」晨光站起身來。
「我送你。」莫亦寒也站了起來。
兩人一起走出傅宅大院,
「亦寒,你舅舅……生病了,因為汪芯芮。」晨光的心很亂很亂。
「我會去告訴他真相的。」
「你……真的要走?」晨光眼睛愣愣的盯住眼前這個女人,他深愛的女人,但他卻什麼都不能做。
莫亦寒點頭,「我沒有別的路可走。」
「我……能再抱抱你嗎?」晨光多想把她變成一個小人兒,放在心上,揣在懷裡,永遠保護永遠寵愛,但沒有人是萬能的。
莫亦寒沒有猶豫,她張開雙臂主動擁抱晨光。
這一別,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見了。
這一夜所有人註定無眠。
傅之毅又跑到自己的畫室里擺弄他的畫,他伸手撫摸著畫像,上帝知道他有多心碎。
「如果能幫你,我願意把這些畫都賣了。」傅對著空氣說話,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第二天,莫亦寒來到舅舅莫懷民的家裡。
莫懷民躺在床上,時不時的發出咳嗽聲。
「亦寒,你來啦?」莫懷民從床上坐了起來。
「舅舅……你怎麼變得這樣消瘦?」莫亦寒難受。
「我沒事,身體好著呢。」莫懷民苦笑。
「您還是搬去和晨光嬸嬸們一起住吧。」莫亦寒勸導。
「亦寒,晨光都告訴我了,但我還是無法相信,亦平怎麼可能不是我的女兒?」說到激動處莫懷民咳嗽不止。
「這都是事實,您接不接受它都是事實。」莫亦寒不想騙他。
「亦寒,幫我把你舅媽找出來好不好?亦平沒死,你舅媽她一定也沒死,沒有聽她親口說我總覺得這只是一場惡夢。」莫懷民多次找汪芯芮問她母親的近況,汪芯芮始終不肯鬆口。
「會的,我會把她找出來跪著向你懺悔的,你放心。」莫亦寒寬慰。
「亦寒……」莫懷民撲進亦寒的懷裡哭得沒有尊嚴哭得凄慘。
「舅舅,我要離開了。」許久,莫亦寒才講出她來這裡的目的。
「你要去哪。」莫懷民驚愕。
「香港。」
「香港?你去香港幹什麼?」莫懷民緊張。
「我會回來的,您要多保重身體,等我回來。」看著滿頭白髮的舅舅,莫亦寒心裡真不是滋味。
「亦寒,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沒有的,舅舅,你搬去同晨光一起住吧,互相有個照應我才放心。」莫亦寒從包里拿出銀行卡,「好好生活,密碼我都寫在卡上了。」
「亦寒,你要去很久?」莫懷民皺緊眉頭。
「是的,會久一些,有什麼困難找傅老師或者晨光,不要想不開知道嗎?」
莫懷民點點頭,他知道亦寒是要去做大事的。
莫亦寒給舅舅煮飯,打掃衛生,整理房間……這天她做了很多很多家務。
若嵐住處:
路逸明在若嵐家樓下默默守護很多天了,自從機場回來,他便寸步不離。
若嵐寢食難安,自己一個人灰溜溜的躲到國外生子完全是沒有辦法之下的選擇,這一選擇因為逸明而終止。
眼下該怎麼辦?自己的孩子要成為下一個米米嗎?不,路家的一切若嵐半點不能再沾惹。
「叮咚,叮咚……」門鈴突然響了起來,若嵐以為是路逸明,她心煩意亂邊開門邊怒吼「你到底有完沒完?」
「你好,若嵐小姐。」來人者並不是路逸明。
「你是……」一個陌生男人出現在若嵐門口。
「我叫潘霖,很高興認識你!若嵐小姐。」潘霖伸出友誼之手……
「是亦寒叫你來的?」眼前這個男人有著一口純正的粵語腔調,高大,英俊瀟洒。
「是的。」
「進來吧,其實亦寒給我發來你的照片了,你比照片好看太多,我竟一時認不出你。」若嵐給他倒了杯水。
「謝謝誇獎,」潘霖紳士的接過水杯。
「在去香港之前。你能不能先扮演一下我的男友?」若嵐直接了當。
「男友?」潘霖有些驚訝。
「是的,我現在急需一個男友來擺脫一件事一個人。」若嵐羞紅了臉,她從未向人提出這種要求,當真是黔驢技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