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 終章的用意

「你一個神主的使者，憑什麼滅我！」西門天只覺得時間流速緩慢到了極致，看著掃下來拂塵近乎決眥。

儘管身處絕對的劣勢，但西門天從不會認輸，再次果斷的將界識一分為二，避開拂塵，向兩個方向逃跑。這一分，他的界識就少了一半，不過也勉強躲過了致命一擊。

墨星露出訝異之色，卻毫不留情的施展手段將其中一個直接打滅。隨後望向另一個困在界主大陣中的界識，輕笑一聲。

「幸虧沒有讓你再次回到巔峰狀態，不然以你如此果斷的性子，以後必然會成為神主的**煩。」

跑不掉了，這回真的跑不掉了。西門天停止了推演，轉身面向墨星。這個被稱為尊主的青年，實在是太強了，以至於無論怎麼推演，都看不到一絲一毫逃跑的機會。

「若是我今日不死，來日必當將你們盡數誅滅！」西門天身為一等界主，界識和軀體的模樣並無二致，只是剛剛一分為二，變得有些透明起來。

「可惜，我不是你的那些對手，你沒有可能活下來的。你唯一的選擇，就是隨著宇宙本源，成為天道的一部分。」墨星拂塵再次一揚，西門天的界識被迅速撕裂，化作無數光點。

「真靈……也滅了吧。」

那宣判的聲音，在西門天的腦海中逐漸模糊。隨之消失在視野里的，還有墨星和一行十二位一等界主。

真靈泯滅，這一切，還是結束了么？沒想到苦苦修鍊數萬年，連神主的面還沒見到，就和琴兒一樣，亦赴黃泉了……也好，或許這才是劫難的終點啊。

正胡思亂想間，西門天的真靈一閃，出現在一處封閉的空間。這空間與宇宙中的空間不同，像是另一種能量體構造而成。空間中，有無數的光點。

這光點，又是什麼呢？好親切，就像置身於劍道一樣。西門天輕輕觸碰光點，星目中儘是安寧之色。

「砰！」拂塵在準備毀滅西門天真靈的剎那，忽然像是碰到了什麼堅硬之物，柄處生出許多裂紋。

墨星還未來得及微笑，就被一股極為強大的力量反震，瞬間倒飛出去，硬生生的撞散了十二位一等界主所結成的大陣。

「這是怎麼回事？你們剛剛看到什麼了嗎？」正在墨星一行界主驚疑間，一個微弱的光點迅速穿透大陣，向無盡的宇宙深處遁去。

「沒有，剛剛西門天的真靈確實在拂塵下碎裂了。」為首的界主扶住墨星，肯定的回答道。

「找，不管西門天是不是真的回歸宇宙本源，都不要抱著僥倖心理！」墨星撿起漂浮在虛空中的拂塵，卻駭然發現這個宇宙之寶居然損壞不輕。

「是！尊主！」這十二位界主齊齊躬身，以示領命。

「我要去參拜神主，前去問問此事。」墨星見這拂塵毀壞大半，回想起那一縷極強的力量，心下更是不安。

剛剛實在是太快了，他甚至都沒有來得及辨別力量的來源。可是茫茫宇宙，他為神主之下的最強者，又是什麼能夠擊退他呢？

所有的問題，恐怕只有無所不知的神能夠解答了。

承載西門天真靈的光點速度極快，穿梭間周圍甚至都出現了短暫的時間倒流，那穿梭過的一條線更是攪動法則，讓這一片空間內的運轉都陷入了紊亂。

光點內，西門天捂住腦袋，被刻意隱藏在深層次的記憶被逐一翻出。

「我身具五行，只待修鍊大成時成為仙界第一劍客。」

「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義父，我餓了。」

「情不是物，它是劫！」

「這天下，難道真的有宿命嗎？」

西門天凝神靜氣，居於空間的正中央，許多情感都在這短暫的回憶中毫無掩飾的釋放出來，隨後淡化。

自豪、繾綣、希望、悲傷、無奈……一路上的悲歡離合，喜怒哀樂都成為悠久刻印，再一次次的沖刷和洗鍊下逐漸模糊。

「混元訣，你能告訴我，為什麼我一直在逆天而行，卻還是屈於天道之下？」西門天仰天長嘆，發出了內心最誠摯的詢問。

他所修混元劍道，融合諸道，破無數界主領悟的道，更是不受天道力量的控制，在其中來去自如。可是他的命運，卻像是早就安排好了一樣，無論怎麼努力，都逃不過失敗的結果。

西門天拿起混元訣，再次翻向原先空白的一頁，卻愣住了。只見書頁之間，儘是密密麻麻的小字，最小不過蠅眼之大，刻滿了書頁的三分之二。

「我明白了。」

只是看了前幾字，西門天便恍然大悟，內心深處的希望之火再次燃起。

西門天修鍊的是混元劍道，這一點與天道有違。可是他的軀體是界主之軀，雖然堅硬無比，在宇宙中亦不可多得，卻是神主賜予；他的意識是界主之識，雖然探查敏銳，使得他能夠脫離於其他生靈，卻也是神主所為。

神主拿走不了他的道，卻可以輕易拿走他的生命。因為這一切都是天道所生，儘管出現了一些不可控的因素，終歸還是在宇宙規則之下、神主所造輪迴之中。

混元訣之所以終章無字，是因為它乃是與神對抗的功法，求的是變，求的是顛覆。超脫天道之外，不受神主把控，那其核心就不能被界軀所感，界識所識。

西門天如今軀體破碎，界識消失，只剩歸於本源的一縷真靈，與混元訣創作者所構建的想法不謀而合，方才顯現出終章。

神主乃是宇宙中至高無上的神，無所不能，無所不知，掌控萬物的無敵存在，究竟是什麼樣的軀體才能與其比肩呢？

「自然是盤古神的軀體。」西門天想起了之前差點殺死自己最後被神主封印的十二祖巫，心中已有定數。

十二祖巫乃是盤古神的軀體所化，每一位在一等界主中都是頂尖的強者，可惜盤古已滅，祖巫軀體內各生靈魂，已難歸一。

「盤古生於宇宙之前，也是一位神，他的軀體，可作為我對抗神主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