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七章 形勢危急!!!
第七輪天命之爭。
很快也落下帷幕。
秦微涼成功殺掉一人之後,在天地的一聲嘆息聲中跨入玄同境。
至此。
北冥在這一場無趣的天命之爭中,全身而退。
那些死在北冥諸位手上的十境之人,到死都不明白,這是為何。
然而,第八輪的時候,一個男子挽救了有仙界其他地域一絲顏面。
這個男子自名:談天子。
他手持一把諸侯扇,身披帝皇甲,橫掃九人,以絕對性的優勢,將挑戰者擊殺。
最後,他成功奪得北冥之外第一個活著擁有天命之位的桂冠。
當然,那個死的,沒什麼腦子就是了。
這個人的成功,給第九輪的人也帶了一個好頭。
第九人奪得天命的人名叫:談成孤。
據說是談天子的孿生兄弟。
兩人長相一模一樣,在出戰之前沒有任何一個人想到他們是不同的兩個人。
和他哥哥不同。
談成孤贏得有些不太光彩,好似是以偷襲的手段殺掉其中一名傾心於談天子的女武神才最終躋身天命。
不過,在這個成王敗寇,活著封王,死了成灰的世界。
這一點陰謀詭計,幾乎不會遭到任何人的唾棄。
第十輪,也是有仙界南邊的勢力中的人奪得天命之位。
這一次,是一個氣質出塵的圍紗仙子。
她和秦微涼不同,秦微涼圍紗純粹是因為美貌。
這個女子卻是因為面容醜陋。
在一次對戰過程中,她的面紗被對手的劍光划落。
一瞬間的容顏見光,驚倒一群對她的美貌擁有幻想的男子。
不過,在她絕對恐怖的實力面前,一切都變得不再重要。
之後,第十一輪天命之爭,沒有開啟。
這使得所有人都意識到:哦,這一次的天命之爭,結束了。
就這樣,一切彷彿都在往使得有仙界南北實力平衡的那一邊發展。
十個天命之位。
北冥得其五:煙盡雨,白虎,司正,裴三千,秦微涼。
北冥之外同樣是五個:偽佛,談天子,談成孤,最後的這個不知名的女仙子,還有那一頭被煙盡雨斬於刀下的迷失之妖。
好像很公平是不是?
你五個,我五個!
但是,北冥中有一個人卻是很不想看到的這一點。
他就是司正。
因為,現在的他突然記起鳩淺對他提起過某個人,某個一定會跟他的治世理念犯沖的人。
他們就是鳩淺所說那個擁有無限擴張野心的皇帝。
只是,他沒想到,本以為是一個人的對手,突然就變成了兩個。
願意呆在人間,搭理那些弱者的人不是很多。
北冥之人並不是鐵板一塊。
司正好似盤算一下,突然發現活著的玄同境中的人,願意為北冥做事的人數還要少一些。
人鏡重傷不醒,醒了也頂多只會在人間陷於危難時才動動手,平時要逍遙人間,逍遙人間之前還得先服刑九十六年。
秦微涼搖擺不定,在裴三千與她更受寵的情感牢籠中無法釋懷。
裴三千無心政務,鳩淺沒有醒來之前,她做什麼司正都不敢放心。
煙盡雨不知去向,就是知道去向,司正也覺得他不會搭理自己,畢竟煙盡雨是一個一心求道之人,一直都沒有搭理過人間的興亡。
白虎更是別提了,本來在十境之時還會時不時的捕捉妖獸充饑,現在玄同境之後,他都不會餓了,只知道成天找個地方曬太陽,人前抬個眼就是給了天大的面子。
北冥啊。
開了一個好頭是不錯,可誰知道得到成仙的人都是這樣的尿性呢?
司正很痛苦。
這些都不是那種一定能靠得住的人。
反觀那個不知名的國度的人。
就完全不同了。
兩兄弟同屬一國,那一個圍紗女也在奪得天命之後走向了其中一個人的懷抱。
司正每次一想到這些事情就頭疼不已。
然而,不得不想。
在那三個人成功的奪得天命之後。
他們的國度的腳步在短短十年之後,已經蔓延到了問仙群山以南。
什麼概念呢?
就是除了三千里的問仙群山,和一道劍氣消減的劍淵,他們的國已經開始與北冥接壤。
司正很是煩惱。
......
法院。
司正站立於正殿之上,背對大門,觀看牆上的那一張巨大的壁畫。
心中的疼痛,難以言表。
這張壁畫,畫的就是偽佛一怒之後的生財城。
當然,現在的生財城已經重建了。
不過,當時的廢墟現在還在司正的心裡倒塌,沒有重建。
距離天命之爭已經過去十年。
國與國,政見與政見之間的本質矛盾爆發了。
司正身後的案台上,一張醒目的戰帖正在熠熠生輝。
而今,北冥天下再次四分。
西秦,東雷,北越,中生財。
分別被秦微涼,雷狂笑,還有江半枚以及他司正管轄。
行使的是人間律法的制度,主張依法治世。
為了區分人與人的不同,以及保持人間的持續奮進。
四人合議,制定了幾套於細微之處不同的制度。
實行修士與凡人分庭而治的管理模式。
具體來說就是,在凡人律法的基礎上,添加了許多禁制,防止修士殺戮凡人。
就是說,修為越高,限制越多。
以國家的層面,逼那些修道之人近道。
按照四人的設想,這種制度施行下去,修道之人的天賦將會在時間的積累下越來越高。
因為心無旁騖,因此一切都將事半功倍。
然而,很可惜。
北冥需要的時間,有仙界南邊的那個國不打算給。
司正覺得自己的政見是無比正確的,因此他不會妥協。
但是,人鏡至今還沒有醒過來。
但是,人鏡至今還沒有醒過來。
但是,人鏡至今還沒有醒過來。
.......
看著紙上被自己重複重複再重複的寫下了無數多次的話語。
司正很累,累得直不起腰。
人鏡沒有醒來,裴三千思念成疾,劍都拿不穩,戰鬥力急劇下降,常常在與他切磋之時分心。
這樣來說,能夠在此時守護北冥抵禦外敵的目前只有兩人。
他與秦微涼。
而且,秦微涼的心是否也想裴三千一樣繫於鳩淺的身上暫且不太好說。
畢竟,秦微涼比裴三千要穩重一點,不會將喜怨放在臉上。
那她心裡有沒有呢?
司正不敢問。
實話說,以二敵三,司正沒有絲毫信心。
南邊的那兩個皇帝有他們的治國理念。
大致來說就是以國吞勢,以制度分領域。
什麼意思呢?
就是說,國家安排職位,給各大根源有異的門派的首席安坐,以首座的實力和勢力分出三六九等。
以來對應官職的大小,以及其管轄的範圍大小。
有了官職和領地的那些修士,定時交點稅,就安心不鬧了。
但是,他們內部的競爭卻是大的出奇。
就是說,北冥的官是文職,南邊的官是修士的武職。
本質上完全不同。
北冥相對而言,更考慮人性的安穩。
南邊考慮的就是競爭,能者上,庸者下。
制度的根本理念不同,直接讓司正對南邊屢見不鮮的殺戮感到見怪不怪。
南邊的世界,很多修士分明擁有極大的天賦可以走得更遠。
但是其中有一大批因為爭奪資源和領地大打出手,白白付出性命。
司正不敢苟同。
修道本就是一件萬里挑一的事情。
成天打殺,既不能增加自己的最終戰鬥力增加自己爭天命的勝率,又在不停的相互損耗,任由自己的獸性發揮作用。
其實說的嚴重一點就是在任由自己墮落。
眾所周知,雄性生靈的本性有一項是爭強鬥狠搶雌性。
南邊的國度真是將迎合本性的理念發揮到了極致。
能夠用拳頭解決的全部都用拳頭,搶東搶西搶男人搶女人,能搶就直接拿。
道理這個東西,在那個人間完全活不下去。
無法修鍊的人,一輩子都是人下人,被修士壓得抬不起頭,遭受凌辱是家常便飯。
尊嚴二字,就不提了,九成九的人想有都沒法兒有。
當然,司正承認這樣也有一個明顯的優點。
那就是:人間修士的基數越來越大。
畢竟凡人出身的親爹親娘都被自己殺了,活下來的狼崽子,可不都是修士嗎?
不過,修道將自己修行得像一個畜生,什麼樣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司正無法苟同。
最主要的是,這樣的做法,並不能培養出一個真正優秀或者強大的人。
目前十歲的孩童中,最優秀的還是北冥之人。
北冥的那個小孩兒,知書達理,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修為還高過南邊的所有十歲男童。
很多南邊的人,話都說不清楚,明知道自己只有破壞的本事,卻據死不認。
成天就只想著用拳頭說話,殊不知自己的拳頭並不硬。
要啥沒啥,斗大的字都不識幾個。
活像一群沒有開化的蠻夷。
司正對他們可說是一點話都不想多說。
這就是所謂的道不同不相為謀。
然而,即使在這種本來坐等三年就要開戰的環境之下。
前幾天還是發生了一件令得司正十分痛心的事情。
那就是,偽佛居然加入了那個國。
她搖身一變就成了那個國當朝的第二位女武神,人稱:畫天書佛。
司正雖然嗤之以鼻,但是還是有些擔憂。
偽佛的加入,使得北冥的情勢更加危急了一些。
司正看著被偽佛一掌繪成的人間畫景。
心中一痛。
他本來惡狠狠的想要去報復的。
最後,諸多事務纏身,他暫時還沒有時間。
估計,有了時間他也忍不下心對那些無辜的畫師動手。
畢竟,君子和小人不同,不胡亂泄憤是君子的基本素養。
更何況,現在南國的人即將兵臨城下,他更加沒有機會了。
司正伸手摩挲著那一張圖景,想到蓋洛和段橫川,還有佟悠柔對他搖頭時說的話:「無法抹去的疼痛,就該釋懷」,十分難受。
他覺得自己短時間是無法釋懷了。
司正知道自己的心腸是軟了一些,但畢竟這都是一些無辜的凡人啊。
他如果能夠完全視而不見,那還治個屁的人間。
既然想治理人間,那就是要像愛護親兒子一樣,負起責任。
神仙發怒,凡人白死。
既然如此。
凡人為何不提前殺光每一個夢想成神的凡人呢?
反正這人成神了也會毫無道理的隨手殺掉我們。
不如也毫無道理的先下手為強。
對不對?
強盜邏輯走下去就是大家一起毀滅。
人生在世,大家都只有一次機會,一條命。
大家本可相安無事,各度餘生。
但是我不殺你,你卻殺我?
公平何在?
法理何在?
是我拿不起殺你的刀嗎?
並不是。
司正想不明白。
他認為,沒有人有資格無理的剝奪他人生存的權力。
但是,修士修道總是會有古怪的優越感,總是修著修著就忘了自己的目的是與天爭長生,而不是與凡人爭命。
他將手收回袖中,覺得這一分仇恨他一定會深深牢記,直到某一天偽佛真心的懺悔。
會有那麼一天嗎?
司正不知道。
不知在畫前站了多久,司正最終還是收回目光。
「人鏡啊,你到底何時才會蘇醒啊?」
「北冥,現在很需要你!」
司正喃喃自語,嘆了一口無聲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