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章 奇怪的女人
場內稀稀落落的已經來了一些人,作為主人家,賀言少不得要帶著人過去打聲招呼,而林家的人也在場,不管這門親成不成,此舉也算是給足了他們臉面。
因兩人的事如今只是傳出了點風聲,還沒正式拍板,在場的又都是人精中的人精,自然也不會輕易的說些什麼。
見到兩人一起過來,也就誇讚誇讚「賀少真是年輕有為」或者「林小姐真是才貌雙全」云云。
再有甚者想要試探一二的,便再加上一句「林小姐這般美麗,又有才能,誰能娶到那真是有福氣」。
賀言臉色淡淡,嘴角噙著一絲笑意,也不答話。
林羨魚端著得體的微笑,拿了其他的話來岔,再寒暄幾句,也就應付過去了。
眾人打探不出個什麼,等他們走了,私下裡議論紛紛,有看好他們在一起的,也有人說不然。
一時爭鬧不止,也得不出個定論。
敬完了一圈酒,林羨魚挽著人往邊上走,路過長桌時彎腰拿了兩杯酒,第一杯過去,「賀少,請。」
賀言伸手去接,兩人就自然而然的鬆開了手,拉開了半步遠。
「待會我會找個借口先走,你不用太擔心。」她喝了一口酒,視線四處搜索,卻沒發現那人的聲音,咦了一聲,「他還沒來么?」
林羨魚說的是周恆,而賀言卻會錯了意。
「她來不來的,與你什麼相干?」登時就拉下來的臉,叫林羨魚一臉迷茫,隨後才反應過來,輕笑一聲,「你以為我是在找誰?放心,我也很喜歡那位妹妹,你的眼光不錯哦!」
賀言瞥了一眼,沒說話。
「行了,該做的樣子都已經做完,我就去一邊歇著去了。」林羨魚提著裙擺就要走,順便去找一找周恆在哪,相比於眼前這個不苟言笑的人,還是他比較有意思些。
賀言點頭,又拉住她:「等一等。」
他只是輕輕的扯了扯對方的衣服,很快就放開了。
賀言四處看了看,低聲叮囑了一句:「你若沒事,還是早一點回去比較好。」
祝媛今天是會過來的,也真的是怕她對林羨魚做點什麼,場面鬧大了不好看,而且——說實話,林羨魚也並沒有什麼過錯,何必牽連一個無辜的人?
可這其中緣由,他沒辦法解釋的太明白,林羨魚只當他是不想見到自己,或是怕祁憐來了,幾個人相對著尷尬。
「這就催人走了?」林羨魚挑眉,放下酒杯,「與其防我跟防賊一樣,不如多放點心思到那個妹妹身上。有些事,她雖不說,你留心一點也未必發現不出什麼端倪。」
她說的隱晦,賀言不知何意,只催促著對方趕緊走。
「好好好,我溜一圈再走,不用你說。」林羨魚提著裙擺施施然的走了,而賀言則想再去找一找祝媛,最好能把人提前打發走。
看了一圈沒見到人,恰好又有一個商業夥伴過去同他說話,一時脫不開身,只好先應付著眼下的事。
林羨魚覷著家裡人不注意,悄悄咪咪的往外走,這屋子裡都是一群戴著面具假笑的人。
無趣不說,她怕自己待久了,臉都要笑僵了。
她一邊往回看著人,一邊往外走,後腦勺沒長眼睛,一個沒注意就撞到了人身上去。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沒事吧?」雖是她撞了別人,對方倒是沒什麼事,倒是自己被踩了一腳。
林羨魚覺得是自己沒注意,來不及喊疼,先賠禮道歉。
好巧不巧的,她撞到的是祝媛。
兩人具是第一次見面,而祝媛卻好似認識她一般,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人瞧。
林羨魚摸了摸裸露在外的手臂,覺得有點冷:「不好意思,沒撞疼你吧?」
祝媛上下打量她兩眼,搖頭,卻問:「你是林小姐?」
林羨魚微微有些訝異:這人是誰?她們認識嗎?
她不動聲色的打量了祝媛兩眼,只見對方穿著華麗,一襲重工刺繡小黑裙,拖著個大大的裙擺,身上戴的首飾也昂貴非常,看起來像是哪個大家族的小姐。
只是這段時間來,她被家裡人帶著,各個叫得上名號的家族都已經去拜訪過了,卻不記得有這麼號人物。
又見祝媛的唇色塗得分外鮮艷,一張臉又是素白的,看起來有那麼些許的不協調,不由得讓她有些起雞皮疙瘩。
「我們見過嗎?」林羨魚禮貌的笑笑,「不好意思,我這記性不太好,不知道您是……」
祝媛勾了勾嘴角:「我們之前並沒見過,不過林小姐的名聲我早就聽過了。」
這話說的奇怪,既然沒見過,她又是怎麼第一眼就認出自己來?
像是看出了對方的納罕,祝媛又道:「雖是第一次見,我卻覺得你很像,林家的小姐就該是這樣的。」
即便不是她,那也不能是祁憐,大家都是一樣的人,誰又比誰高貴些?若是林羨魚,那這才是真的不一樣,她也能稍微舒心些。
她今天來,確實是想見見林羨魚沒錯,卻不打算把人怎麼著。今晚的目標,另有他人。
林羨魚聽著那話,頗有些不自在。
表面上看起來是讚美的話,細細品品卻又不是那個味,又覺得許是自己太敏感,也就沒在意。
「不知你是哪位?」林羨魚伸出手,很友好的笑著。
祝媛鬆開一直攥著的拳頭,握住了對方伸過來的手:「我是賀言的秘書。」
只這一句話,身份是交代清楚了,若細想想,卻有許多不對之處。
賀言的秘書不是那位姓祁的小姐嗎?
身為一個秘書,可以直呼上司的名字?
只是一個秘書,這一身打扮是否太鮮亮,搶風頭了些?林羨魚很有些疑惑,面上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
罷了,這與她又有什麼干係呢?
各人自掃門前雪,莫名其妙的懷疑人,那才是有問題。
祝媛拖著長長的裙擺走了,林羨魚才收回視線,看了看右手,想起方才握手時那冰冷的觸感,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又不是眼鏡蛇那種冷血動物,正常人的體溫怎麼會這麼低?可見是屋子裡的冷氣開得太足了些,她得趕緊走。
林羨魚抬腳正要走,又聽見有人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