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第三百九十三幕 東窗事發

第399章 第三百九十三幕 東窗事發

「沒錯……就是浦東新區的總管。怎麼?你們不會連盤古議會的區塊管轄制度都沒有弄清楚吧。」

「其實這一塊都是音樂家在負責,大多數我都是聽他的。」胡安回答道。

「哦?」陳思真向我投來不懷好意的眼神,這女人的眼神,完全不亞於呂妍,盯得我頭皮發麻。「搞什麼……你一直自稱音樂家,可是說到底還不是什麼都沒有弄懂。」

——為什麼所有我認識的人都會說出和純芝幾乎一模一樣的話呢?雖然那個傢伙說的確實有那麼幾分道理。

「我們只是因為對呂妍有利用價值罷了,所以暫時算是盤古議會的人;你們兩個和我們說這麼多,真的就不會有所顧忌么?」

「這一點上,我想我們的觀點是一致的。」陳思真說,「我猜你們和呂妍的關係應該是很曖昧的那種,畢竟在追逐韓欣的時候,我看見胡安你和呂妍對峙了幾分鐘對吧,因為那個呂妍用投影奧術的逆向倒流殺死了那個韓欣的妹妹。」

「我當時只是不明白呂妍總管為什麼要這麼做……因為完全沒有必要……韓雪是無辜的。」

「那個死去的小女孩叫韓雪啊——我這麼舉例和你說吧,獅子會在意自己不小心殺死的野兔嗎?那個呂妍,她的心裏面只有闇煙的秘密,所以她才會不惜一切。」

「還是說說浦東新區的總管怎麼回事吧。」我重新將話題引導回來,不能夠讓她們牽扯太多,讓這兩個傢伙住在家裡主要是看中了她們所掌握的情報,這有利於我了解巨龍的秘密,不過這樣一來就要冒著與盤古議會敵對的風險,所以絕對不能在無關緊要的問題上面有太多的糾葛;更重要的是絕對不能讓胡安對這兩個人產生上面惻隱之情。

「那個傢伙啊……」許文昌說的時候,臉上不由自主露出驚恐的表情,「那個傢伙連跟我們打的勇氣都沒有,直接投降了。原本他應該是被吸收了符文之力的才對,可是接下來……黑煙就出現了,那個傢伙的身體突然膨脹起來,噁心的肉瘤一個接一個的從他身體裡面鑽出,這時盤古議會的代行者們趕到,我們一看形勢不對,便將那個總管丟過去;果不其然,肉瘤變成了一顆超級炸彈,把周圍的建築都扎了個粉碎。」

「那個時候你們還不相信我說的話。」陳思真說道。

「這種事情突然發生,輪誰一時間也無法接受的吧——況且在後面和呂妍鏖戰的時候,那頭龍才是真的嚇到我了。對了胡安,關於那頭龍,呂妍總管有沒有和你透露什麼?」

胡安搖搖頭表示不知道。而事實也的確是這樣,相對於呂妍總管來說,胡安的存在只不過是解開巨龍秘密的工具罷了,工具有必要知曉所有事件的真相嗎?更何況我們現在手中掌握的情報也不多,唯一算是有優勢的資料,就是胡安的靈魂奧術對闇煙似乎有某種「限制」的作用。

當然這可不能亂說,如果這兩個死靈奧術師有什麼鬼點子,胡安又會變成她們的魚肉宰割。

「也是……那個女人應該是會對自己所知的一切守口如瓶——唉——說起來我們也還真是夠倒霉的,明明已經知道上海發生了什麼,可是卻被困在這裡。」

「文昌,你一開始相信我說的不就沒有這麼多事情么?」

「我可沒有說我不相信你——」許文昌舉起雙手做投降狀,「我只是……只是你想想看,你僅僅是憑藉一面之詞就說上海有什麼龍的存在,沒有證據的話,西伯利亞那邊有人會相信你么?」

「如果不是在和平飯店那次被呂妍擺了一道,我早就拿下上海了。」

「對啊,原本是有可能知曉內閣的位置才做出的交易。」

「盤古議會內閣?交易?」胡安戳了戳陳思真的腰,舉起小本本。

「這個……」許文昌看起來有些難以啟齒,不過在陳思真給了他一個眼神示意后,方才緩緩舒了口氣,「罷了,反正事已至此,說出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之前我在上海分部潛伏的時候,得知了呂妍有可能知道內閣位置的信息,便當了一次『中介人』,說服呂妍與死靈協會成員見面說出內閣的位置,以換取上海的安全保障。當時我是這麼想的,那個呂妍一天到晚都在和她手下的代行者說什麼『保護上海』啊『盤古議會永垂不朽』之類的言論,我就考慮可能她是真的對這座城市有什麼特殊的感情,就和陳思真說了這個條件。」

「是啊——可是見面的時候,我才發現,寧願把和平飯店給炸了的傢伙,怎麼可能會對這座城市抱有什麼特殊的感情。」陳思真擺了擺手,表示自己的無奈,她剛剛談到和平飯店被盤古議會炸了……怪不得之前在楊浦大橋上眺望的時候總感覺少了些什麼。

「不過……呂妍不是說內閣的位置在什麼……密雲水庫下面么?還說內閣仿造圓明園的建築風格,利用符文之力在水庫下面建造了一個宮殿之類的話……」

「那種胡話你也信?」陳思真提高了聲調,似乎是對於呂妍的欺騙以及相信她的話的自己感到憤怒,「要我說啊,研究了盤古議會的體制后我才發現,以議會制著稱的盤古議會將司法、政治、代行者三者的權利歸於內閣,此外加上一個遊離於體制外的異端審判局。盤古議會的內閣成員很少出現,是因為高層需要做出正確決策以防止整個盤古議會的崩潰,呂妍既然是總管,所以她絕對不可能知道內閣在那裡,所謂的密雲水庫也只是一面之詞罷了。」

「假如你們知道了內閣的位置,會怎麼做?」不想再和她們聊下去了,從剛剛開始到現在胡安和她們聊的都是一些口水話。

「怎麼做……當然是投入全部的力量將其消滅,我說音樂家,你不會因為我們要消滅盤古議會而記恨我們吧?」

「這倒是不會……我的宗旨是給胡安找一個可以依附的群體,至於這個群體是死靈協會還是盤古議會都無所謂。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那句話,不管黑貓白貓,只要能抓老鼠的都是好貓。」

「這倒也……是。」

「所以,你們到底有什麼打算沒?」

「嗯?你問什麼?」

「就是打算在這裡住多久啊,這可不是賓館。」

「等天空塔的結界消失——外面現在到處都是四處巡邏的代行者,我們出去肯定是死路一條。」

「死靈協會在上海還有人在么?」

「除了我們應該沒有了……都被呂妍的清剿計劃殺光了——那個該死的總管……」

陳思真一邊說著一邊握起了拳頭,她會記恨呂妍也是不無道理,無休止的戰鬥、無休止的戰爭、無休止的製造仇恨——這就是死靈協會和盤古議會的相似之處;構造出一個可能根本就不重要或者不存在假想敵,然後以此來轉移內部的矛盾。諸如那句「盤古議會永垂不朽」的口號,不就是烏合之眾活生生的例子么?

這些人會深陷其中其實也不怪他們,主要是能夠獨立思考的人實在是太少,人是群體動物,群體能夠獲得安全感的話,那還要獨立思考幹什麼?

談話陷入了僵局,在雙方交換了一波意見和已知的情報之後,確實沒有什麼可以繼續聊下去的了。嘮家常?算了吧,一來說氛圍不合適;二來是陳思真和許文昌畢竟在西伯利亞生活了這麼久,有些傳統的東西說不定也早就忘得一乾二淨。

「餃子做好了,大家都來嘗嘗吧,難得家裡面這麼多人,為什麼總陰沉著臉啊——」

胡昊東端上兩大盤熱氣騰騰的餃子,雖然說是從超市裡買來的速凍食品,但是……有總比沒有的強。於是,在這位臉上總是洋溢著笑容的大叔吆喝下,我們五個人圍著方正的桌子坐了下來,因為平時家裡面少有人來,再加上這屋子只有不到五十平米,所以吃起東西顯得實在是有些狹窄,想要諾腳都生怕撞倒什麼東西。

「在吃之前,我想要說幾句話。」就在我們準備動筷子的時候,許文昌站了起來,「我……我很感謝三位能夠收留我和阿真……我……我……我謝謝大家了——」

緊接著,他向後退去,進而鞠了個九十度的躬,只不過因房間太小的緣故,這個傢伙彎腰的時候屁股撞倒了後面的塑料大桶上,那個塑料桶原來是用來裝建築廢料的,所以表面扎了很多無法用工具處理的釘子,把他扎得差點跳起來。

「許文昌……一天到晚攔腳絆手的……」

「你不必感謝,其實應該是我要謝謝你們,畢竟自從我和胡安來到上海之後,她除了我和音樂家之外,幾乎沒有和任何人說過話,也沒有朋友,所以她現在能夠認識你們這樣的朋友,我應該謝謝你們。」

「叔叔見笑了,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是流程還是要走一下……」

陳思真用筷子戳了戳許文昌,用眼神示意他這裡的用詞不當;不過我想胡昊東應該不會在意這些東西的,畢竟和社會脫節太久的話,對於一群從世俗中出現的人,只會覺得這麼做或許是對的。

「冒昧問一下,您之前表明了自己不是奧術師的身份,為什麼盤古議會不會對你進行類似記憶清除的手段么?」許文昌重新坐回座位,伸出筷子夾起來一個餃子送入口中。

「啊……關於這個……其實在見到音樂家之後,這種東西早就不足為奇了……」

「那是因為沒有那個能力吧,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知道奧術師世界存在的普通人只有胡昊東一個,這不僅僅是盤古議會想不想管的問題,還是有沒有那個能力管理的問題。就像我們剛剛到上海的時候沒有暫住證,全中國這麼多的流動人口,我不相信那些機構有那個能力全部統計過來。」

見胡昊東沒辦法解釋,我趕緊出面幫忙打圓場。

「這樣啊……也就是說,現在做的還是普通人的工作啊。」

「在工地幹活,勞動人民最光榮嘛。」

話畢,胡昊東笑了,在他的帶動下所有人都笑了起來;可是胡昊東的笑……對於胡安來說,真的是笑么?

有些東西是絕對不能夠說出口的故事,因為那是在來到上海之後,我和胡昊東做好的約定。

——在胡安擁有生活自理能力之前,我會作為守護神一直守候在他的身邊。

——謝謝你,不知名的音樂家……但是……你這樣只是做到了最基礎的保障,沒有經濟條件的話,胡安絕對不會獲得幸福。

——你的意思是?

——我來做。

在那個被冷風吹襲的夜晚,眼前的青年向我做出了保證。

——由我這個父親來做,醫院那邊的診斷書不是已經下來了么?因為這是絕症,這是治不好的病,所以才會被趕出曾經生活的家鄉……既然這樣何不將計就計呢?我有銀行卡有一萬,一半用來買保險,另一半先在上海租房子,如果因為絕症我死了,胡安也可以靠著這筆錢獲得經濟支持。

「所以說……其實一開始是陳思真先在大學追的你么?」

「嘛……這是當然,想當年我在彼得格勒可是一個貨真價實的文藝青年,當時靠著一手古米廖夫和巴爾蒙特的詩歌俘獲了不少女生的芳心呢。」

待從思緒中回到現實的時候,桌面早已杯盤狼藉,胡昊東的話很少,而且這種屬於年輕人聊天的場合他也應該不太願意參與,因此在大家吃完飯後便出了門去樓下的自來水管處洗碗;至於胡安,則是饒有興緻的和許文昌二人聊起了有關大學時期的八卦。

「是啊……文藝青年,結果現在你變得這幅熊樣。」

「嘛……人畢竟是要長大的。」許文昌察覺到了後方襲來的殺氣,局勢不妙,立馬轉移話題,「胡安你現在應該還沒有到上大學的年紀吧,我告訴你啊,大學,是一定要去上。那是人生立中最美好的時光,學業、愛情、知識……什麼東西那裡面都有。」

不知道為什麼,在說到愛情的時候許文昌和陳思真都不由自主的將眼神投射到我身上。

估計他們會錯意了吧,我之於胡安的情感,可不僅僅是「愛情」這麼簡單,如果真是這樣,我也不至於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弄明白一開始選擇附身與胡安的意義何在?那是一種衝動性的反應,或者說是基於某種特殊情感的行為,現在都已經不是問題了,現在能夠陪在她的身邊,這才是最重要的。

「不過話說回來,你們住的地方實在是讓我有些無法想象,這實在是過得太苦了。洗漱什麼的都要去樓下的公共澡堂,睡覺的話也只有這一個客廳。」

「你們在擔心睡覺問題么?我可以把沙發讓出來。」胡安寫下字句。

「不不不……不是這個意思,原來和陳思真過過比沒床還苦的日子,當時死靈協會有一個什麼什麼演練,我們這些屁事不懂的傢伙就被拉到西伯利亞北方訓練去……」

「你別理許文昌,這個傢伙私底下就是個奇葩。」

「嗨,別忘了這個奇葩是你自己選的。」

「我……」

兩人扭打在了一起,為了不讓胡安看見某些曖昧的場面,我下意識上前遮住了她的眼睛。雖然說情侶之間秀恩愛的場景以及見怪不怪了,可是我還是對眼前這兩人的神降大條表示驚訝,自己的安危都得不到保障的前提下居然還能夠開出這樣的玩笑。

不過轉念一想,說不定是刻意用這樣的方式緩解氣氛呢?畢竟據說當時呂妍的清剿計劃把整整三萬名死靈奧術師全部抹殺,連屍骸都找不到……

——連屍骸都找不到?怎麼回事。

「陳思真。抱歉打斷一下,我有個問題想和你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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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滄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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