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秘密被發現了嗎
沒多大功夫，林翠兒來到了辦公室，看來是真餓了，肚子發出「咕咕」的聲音。以後可能要成為同事，幾次接觸，都挺尷尬的。李倉想緩和下兩人的關係，開起了玩笑，「是你叫的嗎？」他等著林翠兒接下句，「真餓了，飯在哪兒？」或者「餓的肚子都不老實了。」按套路走不是應當是這樣嗎。
林翠兒卻一本正經地回答，「我的叫聲比這悅耳多了，你要聽嗎？不過一般白天我不叫的。」
這讓李倉怎麼接，怎麼接！又尷尬了。
那就吃飯吧。已經過了飯點，看林翠兒餓的前心貼後背，再訂外賣來不急了。李倉把自己的盒飯端了出來。上次訂飯還留了幾個沒用過的一次性餐盒。李倉細心地去衛生間拿洗潔精刷了兩遍，準備把飯分開。
「我來吧，你忙活半天了。」林翠兒從他手中接過空飯盒，把大部分菜挑了出來，分了一小塊米。想了想，又用筷子夾回了幾根菜。她把盛滿菜的這份兒遞給李倉，李倉真有些小感動，雖然中二病但卻是個懂事的女孩兒。李倉搶著要把菜再撥回去。
林翠兒躲閃著，「你訂的這是啥盒飯，全是東北大拉皮，連根綠葉菜都沒有，我在東北那疙瘩都快吃吐了，你訂的你吃，我只吃米。」
又會錯意了，李倉惱羞成怒吼道：「這是高大上的涼皮調米皮蓋澆飯，見過世面嗎？你哪屯兒的？」
「哪屯兒的，大興安嶺大森林的。面試時不是說過嘛，不會點菜，記性還差。」
李倉覺得還是對話少一些，安安靜靜的吃飯吧。
終於在波瀾不驚中用完了午餐，李倉談起了正事兒，「林翠兒，我以公司總監的身份通知你，你被正式錄用了。薪水暫定為兩千，如果你沒意見的話，等管人事檔案的周蕊儀上班后，簽下用工合同，社保這方面公司還是比較完備的。」
「我有意見，薪水有點低哦，還有，我是沒身份的人。」
「身份證丟了抓緊補辦，薪水方面每月兩仟是有點低，等劉總來了，你和他談。不願干就走，愛咋咋滴。」
林翠兒瞪大了眼睛，「等等，你是說每月給兩仟？大城市不都年薪制嗎？滿意滿意，我現在就能上班。還有我住哪？今天早上我路過個飯店，上面招洗碗工還包食宿呢。」
「別說這些有的沒的，就說你干不幹？」李倉氣地牙根痒痒，從衣袋裡拿出根磨牙棒，喀喳喀喳磨著牙。
林翠兒忙不迭地點著頭，愉快地從衣袋裡抓出把瓜子，克崩克崩磕著，一時間，瓜子皮漫天飛舞，鋪滿一地。
李倉更加抓狂，手剋制不住抖了起來，他彎下腰撿著瓜子皮。林翠兒拍了拍他的肩膀，遞過來一把瓜子，正要開口。李倉止住她，「等等，你先別說話。讓我猜猜，你絕不會好心給我瓜子，難道你是要讓我一個個磕給你吃？」
林翠兒切了一聲，「別把人家想那麼壞，我就是想用瓜子換點你的手指餅乾。」
下午，終於等到了劉總。李倉累得腰酸背疼，林翠兒也曾好心提醒他瓜子皮聚到一起再掃。李倉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他覺得自己快崩潰了，離炫原形就差一步。
劉總對林翠兒倒十分滿意，雖然林翠兒說自己什麼都不會。但不會可以學啊，哪有生而知之的，再說林翠兒形象好啊，臉型瓜子的，眼睛水靈靈的，一雙黛眉細細又彎彎，可貴的是沒畫沒紋還是純天然的。
林翠兒愛吃瓜子，並且把皮吐的滿地都是。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哪個女孩不愛磕瓜子。能把瓜子皮吐的清新脫俗、滿天飛舞，又這麼帶感的有幾個。再說人家林翠兒形象好啊，那腰條，那身材，加個好背景就是韓劇里的女主。反正，辦公室還有個愛撿來圾垃的李倉。一文一武，一吐一掃，簡直是辦公室標配。
當林翠兒提出自己沒地方住時，劉總把李倉叫到了辦公室，「李兒，我記得你租的住處是兩室吧。這樣，讓林翠兒先和你合租，公司每月給你加五十房補。等公司發展大了，再安排，咱們可不能讓人材流失。」
原則問題不能讓步，李倉梗著頭回道：「劉總，這就不是錢的事兒。」
「加一百。」
「劉總，一男一女共處一室不大方便，我是為林翠兒好。」
「二百。」
「劉總，不是不幫忙，我和房東說好這月退房的。要不是房源緊張，早換一室租了。」
「李倉，有些過了哦。三百不能再多了。」
李倉還要開口，劉總嚴厲制止了他，「你也是公司的老職員了，就不能為領導層分分憂，再說帶帶新人有多吃虧，還是新人美女。」
「不是，劉總，你能不能讓我把話說完。每月公司能不能給補三百五。」
劉總呵呵笑著，點指著李倉，「三百二，就這麼定了。真會還價，下次去對門路市場買衣服，咱們一起哦。」
劉總特意給李倉和林翠兒放了半天假，讓他們先把住處安頓好。
出了公司門，林翠兒釋放似的張開雙臂，面向那輪霧霾中的太陽，高聲呼喊，「終於有住處了，我要開始同居生活了。」一時間，路上行人紛紛側目，向他倆看過來，目光中除了欣賞林翠兒純真的笑容，還摻雜著對李倉的羨慕嫉妒恨。「又一棵好白菜被豬拱了，他何德何能……」
李倉突然覺得和林翠兒合租也許並不是壞事兒，人總是會變的。林翠兒也許過不多久會知書答禮，聰慧可人，雖然理想很遠，萬一實現了呢。
李倉租住的房子是老鴰柴這個都市村莊中最邊界的一幢，樓層最高是二十層，他就租的最高層。向南望去，是繁華的市區，向北除了一個汽車配件市場，就是大小不一的倉庫了。這幢樓最不容易被打擾。
原來每到夜晚，天氣好時，李倉就會順著窄小的爬梯登上平台，面對月亮呼吸吐納。那些人類看不到了銀流冰，會順著月亮發出的光線滲入體內。自從化形的境界穩定后，李倉很少上平台了。不過最近，隨著那座不知名的火山爆發，輻射物質飄散到全球。李倉化形的境界竟有一點點想回退的意味，可能修鍊又要繼續開始，但每晚都上平台，怎麼瞞過林翠兒呢，這是個問題。
李倉想著，不知不覺來到了出租屋。房子不大，卻設施齊備，當初李倉花八百租這個兩室，他存了在這裡多生活些日子的打算。其中的一室臨著外牆，他一直住這個房間，另外一間的隔壁還有住戶，發出響動容易被察覺，就一直閑著，只堆放了些雜物。這間向陽，外面的防盜網上還有根不鏽鋼的橫撐子，可以晾晒衣服，他想事事愛佔便宜的林翠兒一定會滿意的。
沒想到，事實證明，在對林翠兒想法猜測方面，他又一次錯了。林翠兒堅持選陰面那間，理由竟然是，晚上愛打呼嚕，並且聲音很大，怕吵到隔壁住戶。怎麼說林翠兒也是大美女一枚，打呼聲音有她說的那麼大嗎？這又是什麼套路。
爭執了一會兒，看在每月三百二的住房補貼的份上，李倉只得妥協。林翠兒不僅佔了房間，連李倉的被子鋪蓋都不許搬走，說是累了，不想再折騰著選購了。李倉再三挖苦，自已腳氣很重，被子也是陳年老被，早就不暖和了。林翠兒還是絲毫不動搖。說到最後，李倉差點罵她「女變態，愛躺男人睡過的被窩。李倉知道她就是為了省那幾百塊的買被子錢，只得重新自己重新添置被褥。他交待了幾句，下樓去了村裡的日用土產店。
買好了被子，又買了把青菜，幾個饅頭。李倉很快趕了回來，路上他想好了，如果是分開吃，就各做各的。如果是一起合夥做飯，就一輪一天，自己不可能再讓步。
他底氣十足的左手扛被子，右手拎青菜，上了二十樓，在走廊里就能聽到房間的電視機聲音。門並沒有關，虛掩著一條縫。李倉推門而入。這是怎樣一幅畫面。滿地瓜子皮，林翠兒斜躺在客廳的小沙發上，正對著的電視正在播放動物世界，聲量開到最大，她有時興奮，有時眉頭緊皺，倒象看一部愛情連續劇。
李倉真的不想再說什麼了，路上的打算一定不會商量通，他拿著菜進了廚房，這才吼了一聲：「一會把地上清乾淨。」
「好的，環保小衛士。我再磕一會兒，一起掃。」林翠兒回答。
晚上躺到床上，李倉輾轉反側睡不著，真是充實的一天，從早里遇到林翠兒到現在開始的同居一室，腦袋頭疼的要炸裂開，手也不受控制的抖了起來。他把床頭燈打開，準備撿下屋子裡的垃圾，地上空空如也。隔壁林翠兒「閣崩，閣崩」磕瓜子的聲音在耳邊越放越大，他實在控制不住了。敲響了林翠兒的房門，
「林翠兒，把門開一下。能不能讓我幫你撿下瓜子皮。」
「神經，色狼，睡吧。」
李倉只得回到自己房間，把一張A4紙撕成碎末灑在地上，然後一片片的撿起，小心撫平，放在自己的衣袋中。然而並沒什麼用，他知道只有撿起別人的丟棄物，這種癥狀才能得到緩解，他又想拿出那本煉秘籍，再鑽研下上面的功法，卻怎麼也找不到，他反覆回想，突然大驚失色。那本秘籍在林翠兒那屋的床墊下壓著，他忘記拿了出來，這可怎麼辦？
她會看到嗎，她會發現我是倉鼠的秘密嗎？大滴的汗珠從李倉的額頭上滾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