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破案⑴
「幫它了卻心愿?」承翼愣了愣,「那豈不是相當於去幫警察破案?」
「嗯哼,不過你先把那丹藥吃了再說。」塵爵對著那木盒抬了抬下巴。
承翼從木盒裡拿出一顆放進嘴裡,那丹藥入口即化,一股淡淡的清香在嘴裡蔓延開來,久久無法散去。
塵爵在承翼身上看似隨意地點了幾處穴位,隨後輕輕拍了拍承翼的後背,一股氣流從承翼後背迅速流通他的全身。
承翼口中那股清香也隨著氣流竄通到全身而漸漸消融,直到再也品味不到那股回甘。
「師父,這是什麼丹藥?我以後也能煉丹嗎?」
「這丹藥是我自創的,無名,當然你想叫陰陽丹也行,」塵爵伸了個懶腰說,「至於煉丹嘛,你現在連陰陽眼都沒開,法力也沒形成,等以後你形成了法力,踏入采靈的境界,就可以煉製最低等級的丹藥了。對了,你看完書我得考考你,人類修士的等級是怎麼分的?每個階段都是修鍊到什麼程度?」
「第一階段叫采靈,是開始吸收天地靈氣的第一步,可以修鍊低階法術;第二階段叫培靈,這個階段靈氣已經比較充足,並且擁有了陰神,可以靈魂出竅自由遊離三界;第三階段化靈,丹田內的霧狀靈氣化成液體炁,液體炁可以形成堅固的保護罩,而擁有液體炁后才可以修鍊中階法術;第四階段固靈,液體炁變成結晶炁,結晶炁可隨修行者的意念攻擊敵人,但隨著結晶炁的不斷增多,它們會互相排斥,有一大部分修行者因為控制不好這排斥力爆體而亡,嚴重者甚至會魂飛魄散,因此這是除了成丹以外最難突破的階段;第五階段入丹,結晶炁的排斥力消失而互相融合,可以修鍊高階法術,不過由於無法儲存巨大的炁,會導致靈氣外漏,越高階的入丹者外漏越少,同時這也是一個分水嶺,成功進入此階段的修行者實力會有一個質的提升,就連剛剛突破的入丹者實力都相當於十個固靈者;第六階段成丹,這個階段丹田會形成一顆球形炁,能用來儲存巨大的炁,靈氣也就不會外漏了,這也是唯一突破時需要歷天劫的階段,除了實力還需要氣運和機遇,渡劫失敗而魂飛魄散者亦是不在少數;最後一階段也就是第七階段叫出神,陽神修成,可達羽化登仙的境地,這就是大成。這是七大階段,而每個大階段又分為五個小階段,一炁采靈,二炁采靈,以此類推,出神除外。」
「嗯,那法力和靈力的區別呢?」
「法力需要修鍊法術才能形成,而靈力只要練炁就可以有,除此之外靈力是白色的,法力是黃色,神仙的法力是金黃色的。」
「那麼體修的等級呢?」
「體修自幼習武,他們練炁不練法,有五大階段,第一階段體童,有一定武功基礎,能夠應用到實戰中並且身體靈活度、身體素質、自愈能力和反應速度比普通人好很多;第二階段體者,能夠一打多,並且此階段可以吸收靈力來強化自身,身體各方面較體童大大提升;第三階段體士,吸收了較多的靈力,有炁護體,身體各方面遠超於人類,可憑藉肉身接下一般強度的法術攻擊;第四階段體雄,此時丹田內靈力飽和,能將護體炁凝為實體,可憑藉肉體接下高強度的法術攻擊;第五階段殿堂,是最頂尖的武者,但由於靈力和法力並修才能登仙,所以無法成為神仙,是人界僅次於神仙的存在。每個大階段分為三個小階段,一級體童,二級體童,以此類推,殿堂除外。」
「通用衡量是?」
「河流級:采靈、體童;山嶽級:培靈、化靈、體者;災害級:固靈、體士;大海級:入丹、體雄;大能者:成丹、殿堂;登仙者:出神。」
「還行,都記住了。你現在算是半隻腳已踏入修行者的世界,但是不代表我給你走了捷徑你就不用努力修鍊了,天才雖然不多,但是大多數天才都很努力,你不是從小就修鍊,簡單點來說就相當於別人跑了一半的路程,你才剛開始跑,所以得更加努力,明白嗎?」
「明白了師父。」
「你現在還沒法吸收天地靈氣,所以你要做的就是看書,還有鍛煉。修行者不是只要求法術修鍊得好,還要會點拳腳功夫,況且雖然說修行者對身高沒有要求,但是矮個子在戰鬥中可能會吃虧的,多鍛煉長長個子吧。」
承翼苦笑一聲,他不是沒試過鍛煉,籃球他也沒少打,可是個子還是長不高。都說女孩先長男孩后長,可他這長得也太慢了點……
「只運動不管用那就多喝點牛奶,多吃點牛肉或者鈣片補補鈣,我就不信這樣你還長不高?」
「喝牛奶?」承翼倒吸一口涼氣,他從小就不愛喝牛奶,有一次勉強喝了一袋牛奶差點沒把早飯吐了。
「哦?牛奶這麼難以下咽?」塵爵挑了挑眉說道。
「師父,這個我真的……做不到。」
「行吧,你總會長高的。先不談論這個,想想幫那煞靈了卻心愿的事吧,我想聽聽你打算怎麼做。」
「這個……」承翼皺著眉頭思考了一會兒,「師父,能不能把那隻煞靈放出來?」
「可以。」塵爵一揮手,旁邊又出現了那天那口四足鼎。鼎四周的紅色寶石發亮,一道紅色的身影突然間飄出,正是那天那隻煞靈。
畢竟承翼那天差點被這隻煞靈殺死,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了自己的心跳,問它:「你叫什麼名字?平時從事什麼工作?周圍有沒有比較熟悉的人?」
那煞靈似乎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從四足鼎里被放了出來,呆愣了一會兒,才轉頭看向了承翼,但一直保持著沉默。
「你叫什麼名字?平時從事什麼工作?周圍有沒有比較熟悉的人?」那雙眼睛還是令承翼恐懼,他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直視著那雙血紅的眼睛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我……我叫楊欣,欣喜的欣,我沒有特別好的朋友,我以前是一家燒烤店的服務員,我死的前幾天也剛辭職,唯一關係比較好的是我的店長夏琪……」
「那家燒烤店叫什麼?」
「叫烈焰燒烤。」
「他把你的屍體扔到了哪裡?」
「他把我的屍體扔到了……」
說到這裡,楊欣原本還算平靜的面容變得猙獰了起來,承翼一驚,腦子裡嗡嗡地響,心臟撲通撲通地跳著彷彿下一刻就會跳出來。
「冷靜。」塵爵打了個響指,如同醍醐灌頂般讓承翼瞬間清醒了過來。他大口地呼吸著,背後都是冷汗。
塵爵隨手揮出一道白光打入了楊欣體內,它又恢復了平靜,呆愣愣地看著承翼。
「他……把我的四肢和頭顱切了下來,還把我的肚子切成了兩半,裝在了一個黑色的大袋子里,用繩子栓了一塊大石頭扔到了六七河裡……」
「他叫什麼名字?」
「楊宇……」
楊欣眼睛變得更紅了幾分,身上暴戾的氣息逸散開來,彷彿隨時會沖向承翼。塵爵揮了揮手,那口四足鼎里又飛出來數條白色鎖鏈把楊欣拽了回去。
「就先到這吧,再問下去她又會變成這樣。」塵爵把那口四足鼎收了起來,「你打算怎麼協助警方破案?」
「直接讓屍體浮出水面的話就太離譜了,我想從夏琪入手,讓她先意識到楊欣失蹤了。」
「不錯的主意,現在還不算晚,我們現在出發,你到家也不會太晚。」
他們來到了烈焰燒烤,這家店還挺大,生意也不錯。
塵爵沒有跟著承翼一起去,畢竟這算是一個考驗,塵爵不可能一直陪著承翼,他獨自面對的時候會更多。
承翼深吸了一口氣,走了進去。
「歡迎光臨,請問您是自己一個人還是?」
「啊,我不是來吃飯的,我來找一個叫楊欣的人。」
「不好意思,楊欣已經辭職了。」
「這樣啊,那你們有人知道她現在在哪工作嗎?」
「楊欣平時跟店長來往最多,店長應該知道,請您跟我來。」
承翼跟著那個服務員上了二樓,服務員告訴他哪個是老闆就下樓了。
老闆的頭髮盤在腦後,看起來三十歲左右,長相清秀,讓人看著很舒心。她坐在桌子旁拿著本子在飛快地記著什麼,沒注意到旁邊的承翼。
「您好,您是這裡的老闆是嗎?」
「是的,你有什麼事嗎?」老闆聽到聲音后,放下筆站了起來。
「是這樣的,我是來找楊欣的,可是店員說她辭職了,所以我想來問問店長知不知道她現在在哪工作?」
「楊欣啊,我們好久沒聯繫了,我也不太清楚,你是她什麼人?」
「我們以前是鄰居,不過後來我搬走了,聽說她在這上班,就想來找她敘敘舊。」
「哦,但是我也不清楚她現在的狀況,實在抱歉了,你為什麼不直接給她打電話呢?」
「唉,其實我打過電話,」承翼故作苦惱地說,「但是一直打不通,我就只好來她上班的地方找她,沒想到她辭職了。以前我們是鄰居的時候,我還小,欣姐經常帶著我玩,可惜我現在想找她也找不到……」
承翼垂下了眼睛,臉上滿是回憶與哀傷。
怎麼說呢,奧斯卡欠承翼一個小金人。
「唉,那孩子也可憐,家裡窮,父母去世的也早,高中沒畢業就輟學打工了,現在才二十齣頭,人挺好的,就是性格比較孤僻,跟同事關係也沒特別好。好不容易交了個男朋友,還不喜歡她的工作和她分手了,我估摸著她就是為了這個辭職的。」
承翼心裡鬆了一口氣,這就說明店長相信他了。
「欣姐這些年來過的不好么?我記得她有個弟弟叫楊宇,和我差不多大,但是我和楊宇不熟。」
「她那個弟弟?」店長冷笑了一聲,「她弟弟就是個混賬東西,成天出去賭,還不學無術,就知道管楊欣要錢,楊欣學歷也不高找不到什麼工資高的工作,還要給那個混賬弟弟錢,前幾天楊宇還來管她要錢,她不給,要不是我們攔著楊宇差點要當場打楊欣。」
「他弟弟竟然這麼混蛋?」
「可不是嘛,我看你挺年輕的,今年才高中吧?可一定要好好學習,別淪落到像楊宇那樣找不到工作就會管家裡要錢啊!」
「店長放心,我一定好好學習。」
「對了,聊這麼久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我叫夏琪,王字旁的琪,你叫我夏姐就行。」
「好夏姐,我叫承翼,繼承的承,羽翼的翼。」
「姓承啊,這姓還真少見。」
「嗯,對了夏姐,我突然想到,欣姐她這麼久都聯繫不上,不會出什麼事吧?」
「應該不能,估計是被男朋友……」她猛地停住了嘴,轉身立刻把外套拿來穿上。
「小梅,看店,我有事先出去一趟!」
「知道啦夏姐!」
「承翼,」夏琪轉過身來一臉嚴肅地看著承翼,「前幾天楊宇來要錢被我們趕走的時候,說過要是楊欣再不給他錢他就拿楊欣去還債,但當時我們以為讓楊欣出去躲幾天就沒事了,可你這麼一說倒是提點了我。我不知道楊欣出沒出事,但是我現在必須去確認,你年紀不大,就別來蹚這趟渾水了,你先回家吧。」
「好,夏姐,你自己小心。」
「嗯,留個電話吧,有消息我通知你。」
「好。」兩人交換了電話,夏琪就匆匆開車去了楊欣家,承翼也離開了燒烤店。
不是承翼不想去,而是他不能去,如果被警察詢問,他不認識楊欣這件事難免暴露,到時候破案不成把自己搭了進去,得不償失。
「說完了?」塵爵靠在車門上沖承翼吹了個口哨。
「嗯。」
「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與此同時,夏琪開車來到了一個老居民樓,太陽已經下山了,雖然有幾個老人在說話,但和外面的繁華相比還是很冷清。
楊欣家在一樓,她站在楊欣家門口,敲了半天的門也沒人開。而楊欣畢竟在這也住了挺長時間,周圍的鄰居還是認識她的,鄰居開門告訴夏琪有幾天沒見到楊欣了。
夏琪立刻報了警,警察來開了鎖,房間里空無一人,也沒有凌亂打鬥的痕迹。
只有楊欣房間的窗戶有被撬開的痕迹,從窗戶到床這一段距離有鞋印,被子胡亂地鋪在床上。
從窗戶上取來的指紋鑒定之後發現都是楊欣的,初步判斷撬窗的人帶了手套。
夏琪和鄰居去做了筆錄,由於證據太少,也只有夏琪的一面之詞,還不能確定楊欣被殺害,需要進一步取證,還要找到楊宇進行調查,夏琪就只能先回了店裡,但之後還要配合警察調查。
承翼已經到家了,還不算太晚,母親也沒詢問他,吃完了晚飯,承翼才發現自己手機沒電關機了。
充好電以後,有一條未接來電,是黎月的。
黎月算是承翼的青梅竹馬,但她比承翼大兩歲,現在上大一,承翼也一直拿她當姐姐看。
黎月學習好,長得也漂亮,是他們大學的校花,並且黎月屬於校園大姐大那種類型的,她站在那裡就是四個字:霸氣側漏,而且還練過散打,因此雖然她長得漂亮但也一直沒人敢表白。
她考上了一所全國排名前五的大學,而這大學剛好在他們本地,所以他們一直都有來往。
「喂,月姐,什麼事啊?」
「你小子怎麼現在才給我回電話?」
「白天去圖書館,手機關機了。」
「這樣啊,也沒什麼事,就是想跟你說說我們學校新來了一個轉學生,大二的,長得特別帥,成功晉級校草!」
「切,有我帥嗎?」承翼撇了撇嘴說道。
「你別說,還真比你帥一點,主要是人家長得高,個高加分啊!」
「月姐,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行嗎?」
「你不是一直說『濃縮才是精華』嗎?怎麼,被刺激到了?」
「唉,這說來話長。不過那校草叫什麼啊?」
「叫墨錦程,筆墨的墨,錦繡前程的錦程。」
承翼聽到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咳嗽了好半天。
「墨,墨錦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