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流產
夏如歌傻了,這兩年她一直在備孕,當然對孕期反應十分了解,於佳悅這分明是懷孕了啊!
可她竟然這麼快?!
她到底和傅奕銘在一起多久了,為什麼她才發現他們的姦情,於佳悅就已經懷孕了?!
石嵐和江辛月等人也都跟過來,卻沒有一個人向她伸出手,把她扶起來,而是十分期待的看著於佳悅。
「丫頭,是不是有了?」
於佳悅臉紅的搖頭:「我、我還不知道呢。」
「快,帶她去醫院檢查,這可是我們傅家的頭等大事啊。」
石嵐說了一句,立刻轉過身安排,可看到夏如歌還坐在地上,剛要斥責她就猛的瞪大眼睛,又驚又怒的大喊:「你、你……混賬東西!」
所有人都把目光轉向夏如歌,她自己也看向自己的兩腿,鮮紅的血正順著大腿根流下來。
夏如歌大腦一片空白,「怎麼會有……這麼多血?」
「蠢貨,你懷孕了自己不知道嗎?
江辛月一聲厲喝,炸的夏如歌腦袋嗡嗡直響,她忽然眼前一黑,隱約聽到婆婆大吼:「快,送她去醫院!」
……
夏如歌再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在醫院,婆婆就坐在床邊,臉色十分難看。
她想起昏倒之前的事,急得想要坐起來。
江辛月一把將她按回去,不耐煩的斥責:「行了行了,還起來幹嘛?孩子都沒了!」
夏如歌曈孔驟縮,像是被五雷轟頂,心臟的地方更是傳來一陣尖銳的痛。
她竟然真的懷孕了,等了兩年她終於懷孕了,可這個孩子竟然就這麼沒了?!
為什麼老天對她這麼殘忍?!
夏如歌死死的咬住嘴唇,眼淚瞬間決堤,「媽……你騙我的對嗎?」
江辛月瞪她,厲聲道:「我騙你?!我倒是希望是騙你,也就不用接受孫子沒了的事實!」
夏如歌一聽,再也忍不住嗚咽出聲:「啊……為什麼……我的孩子……」
「行了!現在哭有什麼用?你早幹嘛了?」
「身為一個女人,自己懷孕竟然都不知道?!」
「你這兩天就已經先兆流產,如果及時發現,這個孩子完全能夠保住,可就是因為你大意,孩子沒了!」
「奕銘出軌,完全是你的錯。你看不住自己的老公,甚至連孩子都保不住,你還能幹什麼?!」
「看著你就有氣,我也走了,你自己好好反省吧!」
江辛月說完直接摔門離開。
偌大的豪華病房裡,只剩下夏如歌一個人,她終於可以肆無忌憚的放聲大哭,將所有的委屈、憤怒、悲傷都化為眼淚流出來。
是她沒用,她早該知道這次肚子疼和每次痛經不一樣,為什麼就不注意?!
她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丈夫身上,因為他和於佳悅的事不吃不睡,所以她的孩子才會選擇離開?!
她不只是一個失敗的妻子,更是一個失敗的母親,她不配有孩子。
夏如歌悲痛欲絕,可也只能一個人痛哭不止,沒有人安慰她,也沒人能安慰她。
她哭了很久很久,直到聽到開門聲,立刻抬頭看過去,多希望是傅奕銘來看她了?!
然而進來的不是她的丈夫,是一個年輕的男醫生。
那人無奈的嘆口氣:「既然能聽到開門聲,怎麼就沒聽到警報聲?」
夏如歌一臉茫然,直到他走到跟前換液,才發現原來輸液器里的葯已經沒了。
「你的家人呢?」
夏如歌苦笑,「他們……很忙。」
「那你丈夫呢?你流產,他怎麼不陪著?」
夏如歌抿緊嘴唇,好半天才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我也想知道他在哪。」
想知道他是不是和於佳悅在一起,想知道於佳悅是不是懷孕了。
醫生愣愣的看她一眼,無聲退出房間。
……
夏如歌在醫院住了三天,除了陳叔會到醫院給她送些雞湯之外,婆家的人和傅奕銘都沒出現過。
這些,她都的默默的忍受下來。
第四天早上,夏如歌一個人辦了手續,拿著自己的東西在醫院門口打車。
一輛車忽然停在跟前,車裡的人搖下車窗,「我送你吧。」
夏如歌微微愣了一下,竟然是之前給她換液的值班醫生,她趕緊搖頭拒絕:「不麻煩您了。」
她和這個人不熟悉,而且總歸是個年輕男人,她該避嫌。
那人笑了:「上來吧,我正好想跟你聊聊你的病情。」
夏如歌皺了下眉頭,「我的病情?」
「先上來說吧,南城的夏天太熱了。」
這人看起來斯斯文文,可說話卻透著一股威嚴,不容拒絕的樣子。
夏如歌咬了下嘴唇,開了後座的車門坐上去,急聲問:「醫生,您想跟我說什麼?我怎麼了?」
「別緊張,你的身體沒有什麼大問題,不過我看過你的病例,你有輸卵管阻塞。」
「嗯。不過一年多前就已經做過手術,這段時間也在吃調節身體的葯,但一直沒能懷孕。好不容易……」
夏如歌說不下去了,想到那個失去的孩子,她就覺得呼吸都摻著玻璃碴子,痛徹心扉。
醫生沉吟了下,又繼續說:「你的血檢里有米非司酮,這是流產葯的成分,我看你失去孩子十分痛苦,這孩子不是你的主動流掉的?!」
轟!
這醫生的話對夏如歌來說,簡直就是一道晴天霹靂,她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您說……流產葯?!」
醫生從後視鏡看她一眼,臉色微微凝重:「看來你果真不知道。」
「我……我不知道!」她拚命的想懷上孩子,怎麼可能吃流產葯?!
「那你就小心了,應該是有人給你吃了這個葯。以後你不要亂吃藥,有問題隨時找我。」
醫生說著,遞過一張名片來。
夏如歌接過來,上面寫著「段然」兩個字,她狠狠握緊,心裡翻江倒海的難以平靜。
到了家,夏如歌跟段然道過謝就進了別墅,樓上樓下的把她最近吃過的葯都搗騰出來,然後獃獃的坐在沙發上,手指都是冰的。
這麼多葯,到底哪個有問題?是誰要害死她的孩子?!
別墅外面,段然沒有馬上離開,而是下車點了一根煙,看著別墅沉思。
夏如歌在南城也算是名人,畢竟這個時代,很少人家還會買童養媳,偏偏又是南城第一豪門傅家。
大家都說她是麻雀變鳳凰,上輩子積了大德才能嫁進傅家,可在他看來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她流產之後,她丈夫一次都沒出現,婆婆也是斥責幾句就離開,她的處境相當不好。
傅家對這個看起來堅強但骨子裡柔弱的女人這麼苛刻,她自己也不知道爭取,真不知道該怒其不爭,還是覺得她可憐。
不過,身為醫生,他最介意的還是那流產葯,她吃的劑量不小,這對身體的損害是不可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