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詭異的噁心感

「老凌，對不住了，我也有孩子，也要吃飯啊，你欠了那麼多錢，我這一家子還怎麼活！」另一個男人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殺千刀的，你居然在外面欠那麼多錢，你是不是找女人了！」凌母歇斯底里的聲音傳來，伴隨的還有一連串的打鬧聲。

「你就別添亂了！」凌父的聲音傳來。

「嫂子，你別亂猜，這次還真不是女人的事情。」男人的聲音閑閑的說道。

凌木心深吸口氣走了進去。

這一個月來，從開始的有點期待，到現在完全的麻木，這個家已經完全引不起她任何興趣了。

凌木心一進去，就看見狹小的客廳煙霧繚繞，嗆鼻的味道刺入鼻腔，一股噁心的感覺從胃部傳來。

她的眉頭皺了一下。

「到底是什麼事，欠了五萬塊！」凌母拽著凌父哭喊著說道。

「我打老虎機輸的！」凌父被逼無奈，猛的喊出來。

凌母當即愣住，似是不敢置信，老虎機？居然是老虎機？？

「我不管你們的矛盾，今天我必須要拿到我的五萬。」男人吸了口煙，看了看周圍，待看到走進來的凌木心眼睛亮了亮。

凌母就算再是心不甘情不願，也知道今天這事必須解決，凌父作為一家之主，她不能不管。

抹了抹眼淚，回到房間拿出了一張銀行卡，咬牙切齒的扔了過去，恨恨說：「密碼457389.」

凌木心一看，那不正是她打工兩年工資卡，記憶中，入職的時候，給財務填銀行卡，凌母跟著去過，當時見過一次。

男人當即就上網查了查裡面的錢，確定是五萬后，滿意的笑了笑，拿出皮夾子，仔細的把卡放了進去。

「嘿嘿，嫂子就是爽快，我這的本金就還完了，剩下的利息就給生哥吧，他負責收。」

「什麼？還有利息！」男人的話音剛落，凌母就不敢置信的大喊。

「對啊，當初借錢的時候就說好，每個月十個點的利息，要是還不上，就漲到二十，我看老凌是自己人，才跟生哥好說歹從這個月算起呢。」男人不懷好意的說道。

「不對呀，老李，我是借你的錢啊。」凌父皺著眉頭問道。

雖然之前說了有利息，但是老李剛才沒提，還以為他顧念街坊情誼不算了，但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老凌，這就不地道了啊，當時說好的，有利息，我可沒胡說，手機錄音還在這呢。」男人說完晃了晃手上的手機。

凌父凌母的臉色一瞬間變的難看至極，沒想到還有這一茬。

生哥是誰？那可是這一片的地頭蛇，現在在那個遊戲廳給人看場子。

要是被這人盯上，可就麻煩了！

「能不能緩兩天？」凌母氣弱的問道。

剛才的五萬是那個丫頭兩年的工資，本來是存給兒子將來上學用的，拿出來已經跟割掉她的肉一樣。

現在再拿錢，可就是他們夫妻自己的，這更難受啊。

「好說，今天三號，還有八天過年，等過了十五開始給不遲。」男人嘴中夾著煙說道。

「好好好，謝謝。」凌母此時早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氣焰，滿腦子都是怎麼擺脫那個生哥。

男人心滿意足的掐滅煙，又看了看一直沒說話的凌木心，轉身哼著調子走了。

男人一走，夫妻倆似是被抽掉魂兒一般，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一言不發。

突然，凌父的手機響了起來，夫妻倆這才猛的驚醒。

拿起一看，是一個陌生號碼。

「喂？凌父沒有氣力的說道。

「老凌啊，是我。」那邊一個聲音響起。

「生，生哥？」在遊戲廳玩了這麼久，這個聲音他並不陌生。

「呵呵，對啊，聽說你剛才把錢還給老李了，他委託我收利息，第一個也十個點，第二個月二十個點，你欠了倆月，總共加起來三十個點，我也不催你了，十五之前把錢打到我賬上啊。」

凌父臉色難看至極，低低說了聲：「知道了。」

他本就是生性懦弱的人，對於地頭蛇生哥，心裡就算再怨再怒，也不敢說出一句重話。

「呵呵，那就等著你的利息了，卡號我已經發到你的手機上了。」說完就掛掉了電話。

不用問，凌母剛才已經聽見電話里的聲音了，此時臉上都帶著一股絕望，三十個點，就是一萬五，這可怎麼還呀。

他們父母前幾年身體不好，最後花光積蓄欠了外債，才把人送走，現在債剛換完，一點積蓄都沒有。

「你站著幹什麼，明天給你們店在預支五千塊，上次沒有要來這次總行了吧！」凌母回頭看見了凌木心，沒好氣的說道。

凌木心皺了皺眉，第一次所謂預支的五千塊工資，其實是那糟糕的一夜換來的，至於第二次，則是她到來的那個早上的打裸條。

後來收拾了那個路爺，自然對他們說是麵館沒同意，沒想到凌母現在又打起了這個主意。

「知道了。」凌木心沒有理會兩人，轉頭就回自己房間。

後面還傳來凌母不甘心的怒罵。

凌濤打開房門，伸出腦袋，看著父母失魂落魄的坐在客廳里，心有戚戚的關上了房門，打開電腦，重新開始跟隊友組局。

回到房間，心有點煩躁，這個月的月事已經四十五天沒有來了，之前她以為少女身體不好才推遲所致，但是剛才那詭異的噁心感，讓她心裡產生了一個不好的預感。

伸出手，搭在自己的手腕上，不一會，臉色微妙的把手拿了下來。

就算她不擅長醫術，但是也能摸出來，這是有了。

輕輕摸了摸依然平坦的小腹，心中生出一種奇妙的感覺，家人，她有了真正的家人了。

意識到這點，心頭暖暖的，誰也不知道，她對家人的期待。

現在有了一個孩子，老天不虧待他。

只是……

這個孩子要生存下來，這個家庭不見得能接受。

之前隔壁有一家女孩跟男朋友未婚先孕，對方甩掉女孩消失不見，最後月份大了孩子不能引產，生了下來，連著母女，全部都被那家人趕到鄉下，現在據說孩子營養不良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