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你拿什麼跟我家夫人比
雲蘿的激動,落在男人的眼中。
鶴決並未說什麼。
他慢慢踱步出了那個庭院。
雲蘿想要問清楚究竟為什麼要救她,可看著男人那般身影,她突然便呆在原地。
他生的很好看,甚至很像一個人。
雲蘿這段時間,記憶慢慢倒退,不太記得起在哪裡見過。
那般身影,落入眼中。
院內的樹,滿是寂寥,只有樹枝,不曾開花。
「諾,衣服。」霧扇將衣服遞了過來,也沒有多說什麼,轉身便出去了。
雲蘿看著手裡一襲白衫,間或還有一抹紅,不是她喜歡的樣子,但卻沒有辦法,總好過身上早就破碎的衣裳。
霧扇走到庭院,這棵樹又成了光禿禿。
「你說樹有靈性,還是人有啊?」霧扇淺聲道,「如若真是她回來了,為何這樹不開花呢?」
「她就是九尾,你有什麼說的,趕緊說。」鶴決低聲道,眼底的寂寥很深,「至於這棵樹嘛,毀了便是。」
「!」
霧扇一愣。
庭院內凄清的很,好不容易有這樣一棵樹,怎麼可以輕易毀了。
再說這棵樹,是那人親自種下的,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弄掉啊。
霧扇笑笑:「是我多言了,不管她是不是從前那樣,只要九尾的身子還在,便可以往後行事。」
「多謝。」
鶴決抿唇,看著霧扇。
男人有一種不安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麼在心裡滿滿彌散開來。
「你想做什麼?」
「把她放在你這裡,教她慢慢喚醒九尾的身子吧,過幾日我會再來,我有些煩躁。」鶴決如實說道,他的心裡很亂。
說不上因為什麼。
大地是因為雲楚越吧。
「好,你去吧。」霧扇沉聲,笑著道,他也不多問,大概因為什麼,也很清楚了。
男人從眼前消失。
那換好衣服的雲蘿往外跑,風吹起袖子,顯得尤為仙氣,之前在亂葬崗還一副快死的模樣,可現在呢,完全變了。
「果然是人靠衣裝啊。」霧扇笑笑,「這麼打扮起來,還挺好看,對了,你從哪裡來?」
「我叫雲蘿,玄朝的雲蘿。」女人笑笑,「玄朝早就不在了,我在宮中做女史,唉,你興許不曾聽聞吧,但已經不重要了,我的過往跟著玄朝一起被掩埋在土裡。」
「玄朝啊。」霧扇蹙著眉頭輕聲道,「的確是有些年歲了,久的我都快忘記了,不過我同玄朝大國師喝過一次酒。」
「你認識玄鄞?」雲蘿有些驚奇,忙問道,「這裡是何處?」
她對這裡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為何落葉掉落在地上會消失不見,為何樹上只有葉子不見花。
為何這裡的侍從沒有臉,為何這裡的水是不動的。
太多的疑慮都在心底,她最想要問的還是那一句。
為什麼要救她。
「陰司殿,你可能並沒有聽說過,但這個不重要。」霧扇輕聲道,「從今天起,我會教習你一些調理的法術,等到你身子好了,再四處瞧瞧也好。」
雲蘿心中有些激動,雖然沒有問清楚到底是為什麼。
但跟霧扇談話的事情,總覺得那般和善。
就像是清風拂過一般。
「你們為什麼要救我?」
「想聽實話嗎?」霧扇沉聲,「看你之前那樣,也不是什麼溫室的花骨朵,實話也沒那麼殘忍。」
雲蘿點點頭,眼底滿是篤定。
她早就沒什麼好怕的了,也沒什麼好忌憚。
所有的一切,全部都在蠱毒發作的時候,擊潰了她的內心。
「嗯。」
「因為你的原身,藏著九尾,我們需要九尾,自然就會將你帶回來,不然你是死是活,那一位,是不會在意的。」
霧扇的話,多少有些扎心,可這就是事實。
雲蘿低聲喃喃:「九……九尾?」
「嗯,好生養著吧,我先走了。」
「好。」
雲蘿死死地攥著手,應允一聲,她沒有再多問這些有的沒的,在她看來,能夠活下來已經是奇迹了。
至於之前那個長相俊美的男人。
終是會再見的啊。
長路漫漫,她不怕的。
雲蘿抬頭,看著院內的一切,忽而覺著心安。
一切才剛剛開始。
……
大夏宮殿內,山火早就滅了,雲楚越伸了個懶腰,身側的人已經不在了,她猛地坐了起來,看到光影之下的男人這才稍稍舒心了。
「什麼原因的山火?」
她倒不是關心,只是聊了幾句。
「還在調查,有人故意為之,將那幾個南疆人都變成了猴子臉。」君逾墨低聲道,端起碗過來。
是清粥。
這幾日補得有些過頭,雲楚越在睡前特意囑咐他熬得。
「猴臉?」
「嗯。」君逾墨沉聲,「別關心這些,把胎兒養好就行,這件事情總會結束的。」
「好。」雲楚越笑笑,剛把碗接過來。
殿外便有人進來了。
沉硯著急忙慌:「主子,蠱已經解了,還請您過去一趟。」
「是那猴子臉嘛?」雲楚越驚奇的很,從床榻上下來,說什麼都要跟著去一趟,可是沉硯一副難言的模樣。
說什麼都不讓她過去。
君逾墨柔聲安慰:「你就在這裡,等我處理完了跟你說,乖。」
他伸手揉了揉雲楚越的腦袋。
沉硯怕死,直接說了:「場面太過噁心,夫人去了,定會忍不住吐的,連我個大男人瞧了,都害怕的很。」
「出息,我家夫人哪裡是你能比的?」君逾墨伸手,打了沉硯一下。
男人笑笑:「是,那是自然的,我也是擔心夫人。」
雲楚越噗嗤一聲笑道:「好了,我就不去湊熱鬧了,萬一吐起來,就沒個完,你回來再同我說吧。」
雲楚越倒也無所謂,噁心的東西還是少看為妙,萬一真的吐死了,可就不值得了。
沉硯帶著君逾墨過去,他其實還是很害怕,剛才那一眼匆匆,沒有看的真切。
但現在想起來,心中也是懼怕的很。
滿地的血,滿地的腦子,人再慢慢恢復過來。
「好像說是養蠱的法子,並不是為了殺人。」沉硯低聲道,「您過去就知道了,對了現場還留下一顆寶石,看著珍貴的很。」
君逾墨蹙著眉頭,跟他一起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