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背後之人
女人說了許多。
都是關於那神婆的事情。
螢時聽得驚愕,站在原地:「簡直是畜生啊,那人是誰?」
「就是陳員外,他仗著親戚在朝為官,便在這清城無法無天,那些河神女都是自小被養在廟中,我見過他許多次。」
她喃喃。
想起那些恐怖的過往。
她們被教導著對陳員外恭恭敬敬,像是對待神祗一般虔誠。
「他生性好色,總是想著從這裡把人帶走,久而久之,便也成了默許的規矩,哪裡是什麼祭祀河神,全都被他們玩的成了這樣。」
她說她只是不甘心,一輩子就這樣被毀了。
她說她只是不甘心,以為覓得良緣,可沒想到那人不願意跟她走,甚至還在神婆面前告發了她。
「我恨他,我恨他們所有的人,死後才會怨念深,化為厲鬼。」
「我知道了。」螢時抿唇,「你卻也並無需這般掙脫束縛,這符紙專門用來對付鬼怪,尤其的好用,越是掙脫,你越是痛苦,你的事情我會替你查清楚,至於這段時間,你若敢傷人的話。」
螢時眉眼之間那般凌厲,她自然不會同情任何人。
哪怕這個女人的遭遇,聽起來很慘。
螢時看了一眼身側一言不發的男人。
「還請督公大人明察。」
「無需這般客套,本座說過,交由你去查。」君逾墨沉聲,全然一副由著螢時查。
女人暗自吐槽。
不就是懶么,甩手掌柜,說得好像對她多好似的。
幾人從廟中離開。
就在他們走之後,一道黑影竄了出來,朝著女鬼那兒去。
「婉兒,我的婉兒,我終於見著你了。」那男人露出一副痴痴的模樣,那般看著她,「生不能成為我的人,死若是能成為我的鬼,那便再好不過了。」
「你……你滾。」婉兒咬牙,冷聲呵斥,「你以為我不敢殺了你。」
「一夜夫妻百夜恩。」那男人猥瑣的很,「我們已然有了夫妻之實,你卻不能背棄我,別忘了你們在河神像前發的誓。」
婉兒被氣的渾身直顫,她的雙眸猩紅。
一伸手,便死死地攥住了那人的脖子。
她咬牙:」沒有忘記,從來就沒有忘記過,我怎麼敢忘記了,咯咯咯。」
女鬼咯咯咯地笑,笑的周圍的幡都在顫抖。
男人一愣,慌忙揮手:「還愣著做什麼,好不容易可以逮著她,帶回去。」
後退一個身穿道袍的男人,急忙走了過來,他的速度很快,幾下便將婉兒收服了。
才化為厲鬼,這之前的道行還太低,再加上被螢時消耗過一番。
這抓起來,簡單的很。
「你會有報應的,會有的,你別忘了,朝里已經來了人調查了。」婉兒狠厲的說道,「你們誰都逃不過的,王婆子已經被抓了。」
「呵,你覺得我會害怕嗎?」陳員外冷聲道,「你以為我為何會甘願在這個小地方當個員外,以我的出身,在京城那也是紈絝公子,輪得著在這兒吃苦。」
他笑的陰惻惻,看著道士將人抓了起來。
「很好,帶回去吧,既然生不能跟婉兒共枕,那麼死我也不介意。」
「你這個變態。」婉兒冷聲呵斥,一直在那兒謾罵。
陳員外卻是陰冷一笑:「你放心,他們救不了你的,只要河神案一結,誰還會想起你啊,倒不如乖順些,同我回去。」
「你做夢。」
婉兒咬牙,渾身的戾氣那般深。
陳員外將人帶走了,連同著屍體一起帶了回去。
他家的府邸,修葺的格外華貴,堪稱清城第一宅院,可就是這樣一個地方,卻透著戾氣。
陳員外將婉兒帶了進去,那是最深處的一間密室。
「將她留下吧,好生放著。」陳員外看著面前的女鬼,露出一絲猥瑣之意,「如若是從前,我早就把你收了,可現在呢,卻有更重要的事情,主子,東西給您帶來了。」
這剛幻化成厲鬼的婉兒,卻是獻給主子最好的禮物。
婉兒看著那慢慢從暗中出來的女人,一身紅衣,卻盡顯狠厲,女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這才是最好的味道。」
她深呼吸一口氣。
就在婉兒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魂魄,已經被這個女人帶走。
不過是片刻的功夫,婉兒掙扎著,魂魄慢慢的融合在了這個女人的身上。
這是什麼?
陳員外候在一旁:「還差兩個,主子便已經齊了,這美人兒倒是不錯。」
「收起你那些心思,莫要玷污了我的東西。」女人冷聲道,「這幾日暫且罷了,別太高調,免得引起旁人主意。」
「聽說督公大人來了。」陳員外低聲道,站在一旁,心底也是有懼怕的。
畢竟傳聞之中,那個不可一世的男人。
還是很嚇人的。
可面前這個女人,卻是清冷一笑:「怕什麼,他查不出什麼,這幾日河神不是還在嗎?那便讓他們好好查著。」
「是,主子。」
「也不用怕他,不過凡夫俗子罷了。」女人冷哼一聲,「盯著長河,若有人下河,千萬攔著,我還不想出手,你知道的。」
「我明白。」陳員外恭恭敬敬,看著女人消失在夜色之中。
想起剛才女人的容貌,那也是絕佳上乘的。
實在是令人心動。
他可不敢動歪心思,這女人狠毒異常,可能怎麼死都不知道。
……
從廟裡回來之後,螢時便去找了阿靖,君逾墨自然不可能嘗嘗跟著他。
「你又在玩什麼東西,玩物喪志,知道不?」
螢時一腳踹開那扇門,看到面前的一幕,愣住了。
阿靖被打倒在地,身上還有魚蝦在跳躍,渾身都石頭了。
那個琉璃瓶也被打碎了。
「怎麼回事?」
螢時起手,在阿靖的身上胡亂地點了兩下。
那個昏迷之中的男人猛地醒了過來。
「咳咳。」阿靖吐出一大口水來,神智有些不太清醒,「我的……我的小白蛇。」
「跑了。」螢時輕描淡寫地說道,「不會是它打得你吧?」
「嗯。」
阿靖委屈的很,可卻怎麼都想不起來,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只記得自己在這兒玩小白蛇,就被一道猛烈的水給衝撞了。
「說了玩物喪志,你卻從事這般不為所動,走吧,陪我去找一個人,這河神案只怕比我們想象之中還要可怕。」螢時咬牙,拍了拍阿靖的肩膀,「走不走?」
阿靖還沉浸在丟了寵物的悲傷之中,可被螢時召喚,總是要去的。
「走啊,你說找什麼人?」
螢時想去找那個私奔之人,告發婉兒跟人私奔,讓王婆子逮著機會的那個男人。
聽聞被王婆子打發出去,如今做了個乞丐,整日里說那河神廟鬧鬼,被人狠狠地揍了好幾次。
「就是那兒了。」螢時指著前面,一群人正在圍毆一個人。
阿靖一愣,慌忙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