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等待5

等待5

胡普市中心破舊的四層小樓外聚集著幾百個穿著破爛衣不蔽體的難民，他們圍堵在善睦者聯盟總部大門，向著裡面的聯盟官員發起了抗議。一邊呼喊著「我們要活命，我們要吃飯」，一邊拿起腳下的石子砸向聯盟總部院內。這場自發的抗議行動聚集的人越來越多，對聯盟官員抗議的訴求也變得多種多樣。有的在喊要吃飽飯，有的在喊要錢，有的人在質問聯盟為什麼不在停戰期間重新修建他們的家園。

聯盟總部三層的首領辦公室里，師傑正叼著未點著的煙斗望向窗外，表情凝重看著地抗議的難民。在他身後，人類首領喬治皺著眉頭不停走來走去，師傑的貼身守衛安東尼則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一語不發。

「傑！我們應該做些什麼，抗議的人越來越多了！」喬治停了下來，像是下了什麼決心對安東尼說道，「安東尼去帶著你的警衛隊把帶頭的都抓起來，剩下的人都趕走！」

喬治的話並沒能讓安東尼有任何動作，他仍然面無表情地看著前方。「你竟然不聽我的？」喬治正在氣頭上，安東尼的無動於衷讓他更加惱火。

「嘿！我的朋友，別著急，先消消氣！你是知道的，他是我的貼身警衛，只聽我一個人的命令！」師傑終於不再去看抗議的人群，他轉過頭笑著走到喬治面前，「來來來！先坐下！別著急！」

「不著急？我怎麼能不著急，樓下抗議的都是難民，都是人類，倒是沒有你的半獸人。我是人類首領，發生這種事，我顏面何在？！」喬治憤怒地大喊起來。

「所以你只是為了你的面子，不是為了他們的命嗎？」師傑的微笑慢慢消失，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表情嚴肅地看著喬治。「這些人為什麼會來抗議難道你不知道嗎？」

「我知道，因為餓，吃不上飯！可是沒有辦法，難民太多了，我們已經在整個芬依諾斯都設了粥棚，可糧食根本就不夠！」喬治表情無奈地擺了擺手。

「真的是糧食不夠嗎？喬治！」師傑臉色越來越低沉，「他們吃不飽你難道不知道為什麼嗎？」

「嘿！傑！你到底想說什麼？這個小國光難民就來了好幾億人，糧食怎麼可能夠用？」

「連一個胡普都滿足不了？」師傑追問著，猛地將手拍在桌子上，「喬治，這幾個月來聯盟一直在地下黑市買高價糧食，為的就是讓這些難民吃上飯，可是你呢？」

「安東尼，你先出去！」喬治驚訝地看著正在發火的師傑，轉頭對安東尼說了一句。

「不，你不用出去！」師傑指著始終未動的安東尼說著，又看向喬治：「你做這些見不得人的事還害怕別人知道？你把剋扣的糧食重新拿到黑市出售，大賺一筆，我他媽一直在買我自己的糧食！到這個時候，你還在干這種爛事兒！還有你的粥棚，那些糧食被你的人一層一層剝削，最後到粥棚只剩下了清湯！這就是他們為什麼在這裡的原因！」

「嘿！傑！說這些要有證據！我沒有做過！」喬治一臉無辜地看著師傑。

「還有。。。」師傑憤怒地喘著粗氣接著說道：「你賺來的錢幹了什麼？你竟然私通南部向那個惡魔示好？！」說著師傑從抽屜里拿出一沓照片狠狠地拍在辦公桌上。

喬治看著桌上的照片，無辜的表情變得猙獰，他冷笑一聲看向師傑：「哼！你在調查我！？傑！難道你要和我的人類大軍開戰？！」師傑重重地坐進辦公椅里，面無表情地看著喬治，深深嘆了口氣：「如果這些照片公開，人類大軍還能不能支持你？或者他們能不能放過你？就算他們放過你，我的半獸人軍團也不會！」

喬治看著椅子里的師傑，又看看桌子上的照片，頓時泄了氣。

「你想要什麼？」

「我什麼都不想要！我只要善睦者聯盟能堅持下去，至少再多堅持一個月的時間！喬治，我們的陣營已經失去了太多的土地，難道你就不想把他們搶回來？」

「還有可能嗎？不可能了！看看這個國家，看看聯盟的總部，看看滿城的難民，哪裡還有一點生存下去的希望！傑，放過我，我會陪你堅持，直到善睦者聯盟被。。。」

「我不管你怎麼說，下面的人由你去安撫，現在就去！如果你再干這些勾當，我一定會把你抓起來送到南境去變異！或者讓邪惡的半獸人把你撕碎！」

「好，我去就是！」

聯盟總部樓下，喬治在幾個護衛的保護下緩緩走了出去，面對大街上更加瘋狂的抗議聲，他高舉雙臂試圖讓人群安靜下來。

「大家聽我說！我是聯盟人類首領，大家稍安勿躁，你們的要求我們會盡最大可能滿足你們！從明天開始，我們會在救助粥棚直接為大家發放糧食！我也希望大家能吃飽飯，好好生活，可是聯盟現在的情況十分困難，希望大家能一起挺過這段時間，我們一定能迎來世界的和平！大家一定能重新獲得幸福！」喬治慷慨激昂的演講並沒有平息人群的憤怒，卻換來無數的咒罵！

「騙子！」「十足的騙子！」

安東尼依舊站在師傑辦公室的門口，面無表情地看向前方。「安東尼，你說我們還能獲得和平和幸福嗎？」師傑看著被罵的喬治問道。

「會的，一定會的！」

「呵呵呵！希望如此！今天的事不能再有別人知道！」

「是，首領！」

「那些人出城了嗎？照片給他們了吧？你炸了他們的房子？」

「是，首領！都辦好了！只有這樣才能把他們趕到南部！」

「很好！走吧，小夥子，下班了！回去休息吧！」

「是，首領！」

安東尼面無表情地如往常一樣下班，走出聯盟大門，在被圍攻的喬治身邊慢慢走過。一切都如同往常一般，大街上不停有向他乞討的難民，破敗的牆壁后依舊有一雙眼睛緊緊盯住他的一舉一動。

回到家裡，生活如常，吃飯、洗漱、睡覺。卧室房間的燈關閉后，一切重新歸於黑暗之中，「喵嗷！」一聲貓叫，一隻碩大的黑貓從卧室窗戶竄向伸手不見五指的夜空。

夜晚的胡普依舊深陷在黑暗之中，還有幾盞能亮的路燈就像夜空中的幾點星光並不能照亮這凄冷的夜晚。城市的破舊樓房上，一隻黑色的大貓穿行於屋脊之上，它動作迅速靈活地從一個樓頂跳到另一個樓頂，一隻跑向城市的南郊。

南郊野外，一個年輕的小夥子正在一座廢棄的小農場外哆哆嗦嗦地站著。他不停地遠望向北方，焦急地走來走去。「喵嗷！」一聲貓叫引得小夥子立刻四處尋找，卻看見一個黑人男子已經來到他的身邊。

「等急了？」黑人男子面無表情地問道。

「沒有沒有，大人！不著急！」年輕小夥子卑微地低頭行禮，回答著黑人男子的問題。

「說吧！」

「南邊傳來消息，您在這裡再有一個月的時間，就可以回到南部了！一個月之內，不管您用什麼方法，必須收拾掉那個老頭和人類首領，然後回聯盟復命！」年輕小子不停踏著腳步，凍得渾身顫抖，說話卻陰狠猙獰。

「大人，您還有沒有什麼消息讓我帶回去？我在這裡的任務已經結束了，今晚就回南部。哎，這個鬼地方，我真是呆夠了！」年輕人一臉鄙夷地看向胡普城的方向。

「沒事！你可以。。。」黑人男子頓了頓。

「什麼？可以什麼？」

「可以去死了！」只見男人瞬間變成一隻大貓咬向年輕小子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