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跟王之王
中午的時候,老柳考慮了一番之後,還是決定孤身殺入。
他覺得自己不是向惡勢力低頭的人,更不會屈服在家長的淫威之下,於是便推著電瓶車出了校門,朝牛道士家去了。走前,還不忘跟大牛瞎掰兩句。
道士的家庭環境不錯,老爸是公司高層,保守估計也有年薪幾十萬,按理說道士不該如此拚命地賺錢。別看他說的輕鬆,但一年要賺十萬,絕非易事。
半個多鐘頭之後,老柳來到一幢小型洋房前。這一帶是華新市中產階級的居住地,多是此類建築,所以眼前的這座兩層洋樓並沒有什麼特別,但裝飾得頗為豪華。樓前有一個面積不大的花園,裡面栽種各種花花草草;一條牧羊犬趴在門口慵懶地睡覺曬太陽。
「生活在這樣的家庭里,道士的日子怎麼過得比我還要拮据?」老柳熄火下車,將電瓶車靠在邊上。
咚咚!
老柳敲了敲門,門內傳來一個尖銳的聲音。
「誰啊?」
房門應聲而開,一個身材臃腫,臉上濃妝艷抹的中年女人走了出來,她渾身上下戴著與年齡氣質毫不相符的裝飾項鏈,給人窮凶極惡的感覺。老柳暗地裡覺得,此人應該打扮成農婦,才會有點人樣,她現在的打扮,活脫脫一個丑鬼!
「美麗的女士你好,請問這是牛道士的家嗎?我猜你肯定是道士的姐姐,否則怎麼會生得這麼年輕漂亮。」老柳虛偽得連自己都頭皮發麻。不過為了打探虛實,他決定做足姿態。
「咯咯……哪有你說的那麼年輕,我是道士的媽媽。你是道士高中的班主任嗎?這小子長期不回家,也不知道學習成績怎麼樣。」中年婦女笑逐顏開,方才那不滿的情緒也一下子消失不見。
高中?
老柳跌碎大牙,但他面上的尷尬轉瞬即逝,乾咳一聲道:「是啊,道士的調皮眾所周知。美麗的小姐,我現在口渴難耐,以小姐您高貴的氣質,絕佳的品性,相信不介意請我喝一杯白開水吧?」
「我請你喝咖啡,請進,班主任。」
柳下懷進得客廳,瞅見兩個坐在麻將桌上的婦女,想來她們正在搓麻將。不過三缺一,怎麼玩?
客廳布置得很老土,且凌亂不堪,沙發、地板、衣櫃隨處可見骯髒的衣服。老柳汗流浹背,比我還要懶惰,你這主婦當得太不稱職了。
老柳扒開一件奶罩,心有戚戚焉地坐下,面色祥和地接過中年婦女遞過來的咖啡。那兩個婦女瞅了自己一眼后,便再無興趣,抓起手機狂打電話。
「喂,你作死啊?怎麼還不來?什麼,堵車了?去你娘的!」
「喂,你在幹什麼?還沒起床?你娘的,叫你過來打牌你睡午覺,去死吧!」
「……」
兩個婦女不斷爆著粗口,沖著手機口出狂言,老柳在一旁冷汗涔涔,三娘跟她們一比,簡直太斯文了。
「班主任,您親自登門有什麼事情嗎?是不是道士在學校不聽話胡作非為?如果是這樣您儘管教訓他,我們不會責怪您的。」婦女坐在一側,很從容地說道。
老柳很想問一句,大嬸,你真是道士的老媽?不像啊!
老柳言辭委婉地與中年婦女聊了一會,方才得知婦女是道士的后媽,難怪毫不在乎道士的情況。與老柳隨便敷衍了幾句,婦女便失去了興趣,一面東拉西扯,一面催促婦女們打電話叫人。
「柳老師,你會打麻將嗎?」婦女見久久叫不來人,不由得將目光落在老柳身上。
「哈,會一點,不過我技藝不精啊。」老柳面上帶著一絲謙虛的笑容,內心開始狂笑不止。
「沒事沒事,就打著玩,反正也不大。打一下午,也就萬八千的輸贏。」中年婦女說著,拉著噤若寒蟬的老柳來到麻將桌前。萬八千的輸贏?我的親娘……能輸掉我好幾個月的薪水啊。
見老柳緩緩坐下,其餘兩個中年婦女也不再撥打電話,伸出各自的一雙手掌在麻將桌上搓了起來。老柳仔細一看,發現她們的手上居然還有老繭,不禁深感氣憤。農民們勞作出老繭,你們這群三八搓麻將搓出老繭。
老柳之所以同意打麻將,無非想深入了解道士的家庭環境。這婦女既然是后媽,那麼對道士的關心必然極少。看來我找對方向了,跟她打打麻將聯絡一下感情,到時什麼話也好說。不過老柳覺得很委屈,自己第一次做家訪,居然做到陪學生家長打麻將,也算是史上第一人了。
老柳在大學時期就號稱「跟王之王」,只要是他看不慣的人,他一定跟死對方。所以他暗中舞弊,坐在牛道士后媽的下家,開始了麻將大業。
一圈過後,牛道士后媽鬱悶到死,這個柳老師會打麻將嗎?怎麼我打什麼他打什麼?還讓不讓人活了?
許多時候,手裡拿著一副並不好的牌,大部分人都不敢將一些危險的牌打出去。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他們便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有人能打幾張危險牌出來,這樣一來,自己也能跟著打。老柳此刻的打法可謂猥瑣到極致,沒人看得出他究竟在做什麼牌。清一色?七對?十三幺?都不是!因為他根本就在亂打。他的目的就是挫挫牛道士后媽的銳氣,在麻將桌上擊敗她!
所以……牛大媽出什麼牌,他就跟什麼牌,如果沒有,就挑一張絕對安全的牌。如此一來,牛大媽崩潰了。
其實,打麻將除了講究技術,手氣也是極其重要的。被老柳這麼一倒騰,牛大媽再也抓不到一副好牌了。尤其她每次做大牌的時候,老柳總以小屁和終結自己!
老天啊……還讓不讓人活了?牛大媽萬般後悔。我為何要找他湊一桌?我寧可繼續等牌友啊!
老柳見狀,面上浮現憨厚無辜的神態,心中冷笑不已:哼,知道老子的厲害了吧?想當初老子連打48小時一牌不糊也能賺幾百塊,全是扛出來的!欺負我學生,嘿嘿,老子玩死你丫的!陰險的老柳一肚子壞水,決定再次破壞牛大媽的大牌。
這一局剛開始,牛大媽就不斷打筒子,一張條牌都沒出過,估計在玩清一色。老柳摸了一把自己的麻將,小屁和啊,七對打不成,清一色更不用要。扔出幾張牌之後,牛大媽很快打給老柳胡了。
「呵呵,不好意思,終於開張了。」老柳亮牌,小屁和中的小屁和。
牛大媽面色鐵青,再厚的粉底也難掩她的憤怒。太無恥,簡直絕望了!她將牌一推,怒道:「不打了,這牌沒法打了。」瞅了老柳一眼,心道:看你長得斯斯文文,沒想到一肚子猥瑣思想,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柳下懷點燃一支煙,美滋滋地吸了幾口,說道:「那不玩了。」拍了拍手中的鈔票,不少反增,多了一百多塊。老柳覺得自己如果不幹教師,也可以轉行去當賭王,再不濟也能把發哥擠下神壇吧?
其餘兩名牌友見時間不早,也紛紛告辭回家。畢竟是家庭主婦,還要回家相夫教子,洗衣做飯。
老柳見牛大媽坐在椅子上生悶氣,打著哈哈道:「美麗的女士,生氣很容易讓皮膚出現皺紋的。」
牛大媽白了老柳一眼,不滿道:「你是不是和我作對啊?怎麼一直盯死我?」
「哪有啊。我本來就不會打牌,是你非要我打的,所以我也只能硬著頭皮上啦。」老柳險些笑破肚皮,這三八真傻,擺明了在耍你嘛。
「算了,你還有事嗎?」牛大媽擺擺手,反正也沒輸多少,只是影響了心情。
「有啊,我是來做家訪的,不如我們現在開始吧。」老柳坐穩身子,認真說道。
「家訪?說什麼呢?是不是道士在學校做壞事了?」牛大媽漫不經心道,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難怪牛道士不願提及自己的家庭情況,有一個這樣的后媽,肯定十分抗拒家庭。
「那倒沒有,不過這孩子心情不大好,在學校都不怎麼說話,問他也不說。我想,可能是家裡有什麼讓他不順心的事吧。」老柳瞎編了一個理由。
「那算什麼。他經常十天半個月不回家,回家也跟我們沒話說。習慣就好。」牛大媽翹起二郎腿,抽出一支女士香煙點燃。
「這是為什麼呢?他有心事?」老柳追問道。
「我哪知道,他這麼大個人了,我也不可能每天跟著他追吧?」牛大媽自以為優雅地吐出一個煙圈,模樣十分弔兒郎當。
「他爸爸呢?也不管他?」
「怎麼管?他老爸常年在外出差,回家的次數比他還少,兩人一見面就吵,我看著也煩。」牛大媽不耐煩地說。
「我想不是道士要和他爸爸吵,而是你從中作梗吧?」老柳面色一變,忽然有些猙獰地說道。
牛大媽愣了愣,見原本隨和斯文的老柳面色陡變,不禁有些害怕道:「胡說八道,我作梗幹什麼?道士這孩子本來就不聽話,一天到晚玩電腦,也不搞學習,十天半個月不回家,連電話也不打一個,怎麼不說是他胡作非為?」
「你個三八!」老柳奮力一拍麻將桌,怒道,「你連道士現在讀大學還是高中都不知道,敢說你關心過他?道士成績不好他能考上紫金花大學?還有,道士現在用過家裡一分錢嗎?他恐怕都租房子在外面住吧?實話告訴你,道士現在都是勤工儉學,自強自立。你倒好,吃他老爸的,用他老爸的,住他老爸的,卻連孩子都照顧不好。看看你這家,有半點家的樣子嗎?到處都是髒得發臭的衣服,我想你不等到沒地方坐是不會收拾的吧?一會也準備收拾一下自己,然後去飯店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