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展開攻勢

「你……你這個流氓！」

張大鎚龐大的身軀被老柳一拳擊飛，頓覺這是奇恥大辱，不顧眼眶劇痛，頭暈目眩，發抖的手臂指向柳下懷：「你竟敢毆打同事，我要告到董事會去。http://www.bxwx.org/你這個社會的敗類，人類的渣滓，神聖的大學學院怎能容忍你這樣的暴徒。我一定要告到你被學校開除！」

老柳嘴叼劣質香煙，輕佻道：「喂，老小子，好歹我們是同事，你就不能對我客氣點？」心下暗忖：「這老小子口氣不小，就是不知道他有什麼後台。如果後台很硬，老子可就要吃大虧了。」

兀自思考間，張大鎚又是一頓破口大罵：「哼！你這樣的社會渣滓我見多了。姓柳的，我張大鎚在紫金花幹了二十多年，從沒見過你這種敗類。你不用再廢話了，我一定要向董事會舉報你！」

張大鎚言罷，狠狠踢了一腳周圍倒地的椅子，不顧同事幸災樂禍的神情，憤恨離去。

老柳呆在當場，見同事們朝他豎起大拇指，頓覺無奈，苦笑道：「人生道路漫長凄苦，我柳大官人才上任第一天，就被同事壓迫排擠，太落寞了。」

「小柳，你別灰心喪氣。張大鎚是個瘋子，不用跟他計較。若不是他資歷老，塊頭大，誰會正眼看他？其實他心理不正常，學校調皮搗蛋的學生太多，他又脾氣火爆，不顧學校規則教訓學生，以致不能升職。據說前段時間他老婆鬧離婚，最近他看誰都不順眼，別往心裡去。再說了，他去舉報你？哼哼，學校每天收到學生對他的舉報信恐怕都能壓死他。」

趙大寶嘿嘿冷笑，對老柳安慰一番便埋頭工作了。

老柳聞言不禁暗喜，原來只是個老資歷的輔導員，老子還當他很有能耐。心下得意，捻滅煙蒂，搓了搓手掌，面露悲痛道：「人生有三苦，少年喪母，中年喪妻，老年喪女。我為張大鎚同志感到悲哀。」

閑扯幾句，柳下懷慶幸秦蓉不在辦公室，否則說不得又要挨批。當下收拾桌椅，便朝操場走去。第一天上班，自己總不能太懶惰了，多少要做個樣子給學校看。大搖大擺來到操場，毒辣的陽光揮灑地面，一出空調房老柳就冒出豆大汗珠，如蒸桑拿浴一樣。http://www.niubb.net/

操場上隊伍整齊的學生正在進行操練，伴隨教官的口號，腳步整齊，隊伍經過之處揚起陣陣灰塵。老柳目光大多停在頭頂貝雷帽的女學生胸部上，軍訓服裝著實單薄，尤其汗水沾濕衣衫，曼妙誘人的胸脯更為凸顯。

「教官太幸福了，尤其是帶領女生的教官。」老柳羨慕不已。

搜索片刻，才發現2073班所在地，他們的教官是周剛。要鎮住調皮之極的2073班，也只有這位脾氣火爆的教官才能勝任了。

其實軍訓期間，輔導員按理是應該陪著學生訓練的。不過此刻天氣實在惡劣，以致大量輔導員在此處蹲了一會便熬不住了。老柳一出現，便引來學生們注意，只見他跨著八字步，雙手插進口袋，慢慢走來。

周剛見狀，讓學生們保持一個踢腿姿勢，不屑道：「柳老師，這麼大熱天的你怎麼跑來了？我看你細皮嫩肉的，還是回辦公室享福去吧。」

「作為2073班班主任，我應該和他們同甘共苦。咦，怎麼只有這麼點學生？周教官，我記得我的班有42個學生吧，人呢？」

應到42人的2073班實到不過20人，瞅著其它班級至少40人的方隊，老柳頓覺臉皮掛不住，忙將矛頭指向周剛。

「哼。能怪我嗎？你們班的學生根本不來軍訓。我倒想知道你這個做班主任的到底有沒有責任心！」周剛在軍隊廝混數年，哪會被柳下懷的擠兌壓倒。

「體諒下，我昨天下午才剛任職。哎，看來教導有潛力的學生，還是要我親自出馬啊。」老柳嘆了一聲，頗有點高處不勝寒的味道。慢悠悠走到周剛旁邊，低聲道：「要不我們打個賭，我要是能把學生都叫回來，你以後看見我就叫我柳爺？」

周剛臉龐一陣扭曲，但轉念一想，老子這麼兇殘地虐待他們都沒轍，你難道就有辦法了？當下冷冷道：「好，要是你辦不到，跪在我面前磕頭認錯如何？」

「一言為定。」

老柳闊步走到2073班前面，眯著眼睛問道：「你們的同學呢？」

學生保持踢腿動作，將頭扭到一邊，給他個不理睬。老柳一愣，旋即死死盯著大家，冷笑道：「你們倒是很團結，既然這樣，那就繼續保持這個姿勢。警告你們，沒我的命令，誰敢放下手腳，別怪我不客氣！」

此言一出，2073班的全體學生朝他投來憤怒的目光。周剛卻抓準時機躲在一邊悶頭抽煙，對老柳的言行不聞不問，任其發揮。

這些學生叛逆之極，自視甚高，對教師向來不屑一顧。此刻更不願服輸，一個個頑強站立。大概五分鐘過後，開始有學生站立不住，方小說倒西歪了。不過一見老柳那凌厲歹毒的眼神，頓時站穩不敢放肆。

老柳一屁股坐下，慢悠悠欣賞學生們筋疲力盡的形態，心中冷笑不已：「跟老子斗，今天不滅滅你們威風，真當老子是軟蛋了！這群小兔崽子真過分，其他班來了這麼多人，他們居然一半不到，太不給老子面子。」

「報告班主任，我想小便。」一名學生滿頭大汗，居然找出這麼個蹩腳的理由。老柳哭笑不得，臉上卻沒變化，冷冷道：「流了這麼多汗，你還能尿出水來嗎？」

此話頓時引來哄堂大笑，老柳陰沉著臉道：「笑個雞毛！誰敢放下一隻腳，老子罰你們跑步十圈！」

開什麼玩笑？十圈！

操場一圈可是四百米，十圈就是……

這大熱天里，2073班學生卻脊梁骨發涼：這個班主任簡直比教官還要變態。

「我抗議！」段飛大叫，「你這是體罰，憑什麼讓我們罰站？」

老柳拍拍屁股站起來，不顧學生投來的怨恨目光，淡淡道：「哦，親愛的段飛同學，你或許可以試試把腿放下來。」

聲音不大，然而對上柳下懷那森然刺骨的目光，段飛打了個哆嗦。這傢伙眼神好兇殘……不知為什麼，段飛覺得若是自己放下腿，他甚至相信柳下懷真會衝過來跟自己玩命。一條腿上下晃動半天，終於還是忍住了。

「誰肯告訴我，其它學生在哪，就可以休息。」柳下懷心頭一松，他要真放下來，自己還真拿他沒辦法。而且這樣一來，自己營造的嚴肅氣氛也就蕩然無存了。

「誓死不降！」「老師迫害人！」

段飛一帶頭，其它學生也喧囂起來。儘管這幫學生早已筋疲力盡，但還是跟著段飛大叫大鬧。其它班級的學生見狀，不禁搖頭嘆息。這哪裡是班主任和學生的關係，真像國家之間的敵對了。

柳下懷聞言大汗淋漓，怎麼感覺自己是資產階級在壓迫他們？哆嗦著大腿，老柳緩步走到段飛面前。他知道段飛是這幫人的核心，控制他才能有效克制這群桀驁不馴的學生。

「噓噓……」

老柳下賤無恥地吹起了口哨……瞧那弔兒郎當，優哉游哉的德行。段飛恨不得撿起板磚砸死這牲口。

怎麼辦……

段飛深感壓力太大，知道這幫學生大部分都在拚死苦撐，偷偷摸摸伸進口袋發了條簡訊。他一伸手老柳就發現了：「哼，終於肯搬救兵了？你早該這麼幹了，何必受苦？」

老柳笑眯眯道：「段飛。如果你早點發簡訊，也不會受這麼多苦。」

段飛先是一愣，隨後明白自己的小動作被發現了。不過他倒無所謂，出身武術世家的段飛對這種等級的訓練毫不在意，但這幫同學卻瀕臨崩潰了。

「好小子，你別得意，有機會老子非整死你。」心中發狠，臉上卻露出冷漠神采：「柳老師先顧好自己吧。」

段飛發的簡訊內容除了他自己，還有在電玩城的秦俊等人知道，老柳卻在一側愣神發騷。

「班主任展開攻勢了，緊急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