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武術世家（三更求票）
「南州溽暑醉如酒，隱几熟眠開北牖。ωωω．ηīｕЬЬ.∩ｅｔ日午獨覺無餘聲，山童隔竹敲茶臼。」
林蔭之下，美女在旁。老柳興緻盎然。不禁吟詩一首，聊表情懷。
「柳老師，柳宗元的這首《夏晝偶作》我也蠻喜歡。想不到柳老師真對古詩詞有研究，佩服佩服。」
與老柳接觸前，米雪曾得到過秦蓉的告誡。她只覺得老柳極其做作，且死要面子，與大部分男人一樣，虛榮心極強。這時忽然聽他吟詩，不禁開心地笑了起來。
老柳嘿嘿一笑，暗忖：老子當年翻閱《唐詩三百首》記住的沒幾首，這首算是比較偏，而且記憶最深刻的，想不到真管用。當下極具風度道：「時間不早了，米導你住哪兒？要我用專車送你回家嗎？」
「不用了。」米雪提著小包，沖老柳溫柔一笑，「我家就在附近，明天見咯。」
揮揮手再見，目送老柳跨上電瓶車離開。
米雪等老柳走遠，掏出外形精緻可愛的Kitty貓手機，撥通了秦蓉的電話：「喂，蓉姐。柳老師可沒你說的那麼無賴哦。」
「啊，你覺得他怎麼樣？」
「他啊……還不錯呢，沒在我面前說學生壞話，反而讓我放心工作，有問題隨時找他。嘻嘻，莫非你對人家有偏見？我看他挺不錯的嘛，而且還有點內涵，雖然造型上有點邋遢。不過你會對外表打扮得油光水滑的花花公子有興趣嗎？」
「哼！才第一次見面就偏向他了？重色輕友！」秦蓉哭笑不得。
「喂，這可是你要我去試探他的，現在反而怪我啦？不管，明天請我吃大餐，否則我告訴秦伯伯，你又欺負我。」
「好啦好啦，明天學校見吧。」蓉大美女額頭上細汗無數。
老柳自然不知曉兩位大美女通過空中電波的對話，懶懶散散回到家，人都快散架了。上樓的時候一個人影撞下來，老柳嚇了一跳，差點滾翻下樓，連忙扶住把手，看清了對方是誰，意外道：「佳佳，急著跟你男朋友私奔啊？」
「不……不是，是我媽媽犯心臟病了。」稱之為佳佳的女孩俏臉蒼白，美眸布滿淚花，哪還有閑工夫陪猥瑣的柳下懷扯淡。剛要衝下樓，柳下懷連忙拉住她：「你去幹什麼？」
「哎呀，我去叫爸爸，你別拉我！」女孩急不可耐，要推開他。
柳下懷急道：「別叫你爸了，等叫來就晚了。走，我送你媽去醫院。」
老柳也不待佳佳回應，拉著她上樓。房門半掩，老柳破門而入，房方小說太太躺在沙發上呻吟，老柳眉頭一皺，一把抱起房方小說扛在肩上就衝下了樓。
在街上攔住一輛的士，老柳沖的士司機吼道：「醫院！」
車速倒是很快，無奈紅燈不時阻礙。眼看房方小說太太呼吸越來越低沉，佳佳哭得一塌糊塗，老柳心煩意亂，見的士開開停停，猴年馬月也到不了，在路口陡然一腳踹他下車。在的哥的怒罵聲中，老柳飛快竄到駕座踩住油門狂飆起車來。
時間不等人，老柳將油門踩到底，還好一路都是綠燈。
來到醫院一個急剎，老柳抱著房方小說衝進醫院，大聲叫道：「醫生，急救急救！」
兩名護士攔住柳下懷，也不顧他懷裡的病人，冷漠道：「排隊挂號，這裡是醫院，你亂叫個什麼勁？」
「護士，病人快不行了，趕緊送到急救室吧。Htｔp：//wωω.ｎｉｕЬb．∩ｅt」柳下懷氣息紊亂。
「你這個人怎麼回事，以為醫院是你開的？別壞了規矩，先去挂號交錢。」護士說完就要離開。老柳一把扯住護士的肩膀，臉上橫肉暴起，語氣森寒到極致：「給你一分鐘叫醫生！」
護士被老柳這舉動嚇懵，驚懼下趕緊點頭：「好……好，我去叫。」
這樣做的代價就是：佳佳在急診室外陪母親治療，老柳則被兩名保安架了出去。
在老柳被架出去的那一刻，一名少年從醫院挂號大廳的角落走出來，一臉迷茫地看著柳老師的背影。身後一名男子推了他一下，淡淡道：「段飛，回去吧，大伯在等你。」
段飛回頭瞪了一眼這個所謂的大哥，冷冰冰道：「你放心，我不會逃避。」
倆人鑽進一輛豪華轎車，段飛回頭看向蹲在醫院門口抽煙的柳老師，心中泛起一抹異樣的感覺，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
「道士，能進入XX醫院的網路系統么？」
「呃，我試試看……怎麼回事？」
「幫我查查剛進行急救的中年女人，應該是心臟病之類的。查清她的家庭情況，看和柳老師有什麼關係。」
「好，查到了通知你。」
收線后，坐在前排的冷酷男子淡漠道：「還在玩老套的學生整老師遊戲么？段飛，身為段家三少爺，你如此不務正業，就沒一點羞恥心？」
「哼！段龍，別拿你的思維往我身上套，你爭取家族產業與我無關。」段飛一臉冷漠，與學校彪悍跋扈的形象有著鮮明反差。
「我只是不想對手太廢材了。」冷酷男子悠然一嘆，也不再理會段飛了。
段家在華新市屬於上流家族，值得一提的是，這個家族有著與其它大財團不同的歷史背景。段家，也是一個底蘊深厚的武術世家，其產業之多，實力之雄厚，令無數人望而折腰。段老爺子耗盡數十年心血打拚下來的江山在幾位兒孫的打理下也蒸蒸日上，而唯獨在段家不受青睞的三少爺段飛，當屬子孫中的異類。
段飛父親，也就是段家三兄弟的老三，是老爺子最為疼愛的小兒子。無奈段父早逝，老爺子對段飛也極為關照。可惜老爺子年事已高，雖然在他的庇佑下，段飛遭受冷眼不多，但生活也不盡如人意，這也造成了段飛高傲暴力的性格。尤其在三年前，他母親鬱鬱而終，對段飛來說更是巨大衝擊。
像這種望族，段飛這樣的身份自然四處受排擠，所幸段飛對權力的**並不強烈，叔父輩倒也沒背著老爺子為難段飛。
今日是每月大比，段飛早早回家。叔父們見他渾身傷痕，便強迫他去醫院檢查，恰好碰上老柳救人，這才讓道士幫忙搜索。
一套氣勢恢宏的豪華別墅樹立眼前，段飛鑽下車。門庭幽靜，段飛忍不住皺起眉頭，若非還有疼愛自己的爺爺，他打死也不願住在這兒。
「走吧。」段龍淡淡說了一句，獨自走進別墅。
一間寬闊的比武專用房，三名裹著勁裝的少年矗立其中。不遠處列著幾張桌椅，長輩們端坐其中。待得近八十歲的老爺子徐徐走來，看著慈祥和藹的爺爺，段飛剛毅冰冷的臉龐才浮現出一抹微笑。
老爺子也朝他微微笑了笑，段飛心頭一陣暖流襲過。這個世界，除了莎莎姐他們，只有爺爺才是真心疼愛自己的親人。
數名男女紛紛起身朝老爺子點頭，段老爺子擺了擺手：「開始吧。」
「第一場，棍棒。」段大伯威嚴喝道。
三人輪番施展所學，有模有樣耍了起來。然而，老爺子的目光卻在三人身上掃了一遍，終於落在段飛身上，臉色不變，眼中流露出一絲疼愛。
「第二場，刀劍。」
一陣刀光劍影，待得三人施展完畢，幾名長輩討論一會，最後由大伯宣布結果。
「成績差不多，這次的月比仍舊分不出高低。按照慣例，進入最後的互搏階段。」段大伯深深看了一眼段龍，彷彿在用眼睛說什麼。段龍點了點頭，三人呈三角之勢而立。
「開始！」
一聲令下，段飛頓感壓力陡增。這是三人一起互搏，放任其它兩人搏鬥，第三人便會佔了便宜，所以局面控制很重要。而三人同時搏鬥，不但公平，還能加強每名後代的多方位作戰能力。
只是，這樣好處的前提是三人都沒有私心。
可惜了……
段飛在段家地位低下，除了老爺子，其他人均將他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欲除之而後快，豈會讓他嶄露頭角？不過有老爺子在場，他們不敢過於正大光明，頂多暗中做點手腳。
但即便如此，段飛仍舊抵擋不住，第一個敗下陣來。被帶下去的段飛面色鐵青，目露凶光，極其不甘。每次搏鬥都是這樣的結局，叫他如何不撕心裂肺？要知道，段飛雖然對權力沒**，但不代表他願意被別人打。對武術的追求，他比段家其餘人都要狂熱，若非段老爺子曾親自指點過他，單憑那群狼子野心的叔父教?*峙亂桓穌彰婢突岜淮虻埂?BR>
「比試結果，段龍勝出！」大伯聲音平穩，但得意之情不言而喻。
等到房間的人大多走後，段飛垂頭喪氣跟了出去。這樣的羞辱，每個月都有一次，段飛已經麻痹，但內心壓抑的憋屈卻越來越深。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他真的害怕自己哪一天會瘋掉。這座該死的別墅，不能帶給他任何幸福，就像一座監獄，讓他透不過氣。
「段飛，爺爺叫你去他房間。」剛出房間的段飛被段龍叫住。
「知道了。」段飛吐了口濁氣，來到爺爺房門前，嘴角強扯出一絲微笑。
「爺爺，我是飛兒。可以進來嗎？」
「進來吧。」
老態龍鐘的聲音響起，段飛緩緩推門而入。這是一間樸素的房間，相比叔父的極盡奢華的房間，段老爺子算得上清苦了。
捧著一本線裝書籍的段老爺子將書冊放在桌上，朝段飛擺了擺手：「飛兒，來爺爺身邊。」
「嗯。」段飛乖巧地靠了過去。
老爺子凝視著段飛，倔強的臉上傷痕纍纍，那淡淡的笑容背後，這個寶貝孫子又默默承載了多少呢？
「飛兒，我知道你很苦。爺爺每次看著你笑，都很心疼，你會怪爺爺嗎？」段老爺子聲音虛弱地問道。
段飛堅定地搖搖頭，蹲在段老爺子身邊，認真道：「飛兒怎會怪爺爺。」
「那你恨他們嗎？」段老爺子苦笑道。
「他們……」段飛眼中浮現一抹堅毅，「不恨，只怪我本事不好。」
「傻瓜……」老爺子撫了撫段飛腦袋，悠揚道，「飛兒，你的命不好。生在這樣的家庭，或許在別人看來你衣食無憂，很幸福。但爺爺知道，從你父親去世后，你就沒有真的在家裡笑過了。飛兒，還記得小時候陪爺爺在後院喝茶練功的事情嗎？」
「記得。爺爺最喜歡鐵觀音。」段飛微笑。
「飛兒，有時間多陪爺爺喝茶下棋，爺爺時間不多啦。爺爺知道，其實你就是放不下爺爺，等爺爺走了，你的日子或許會好過一些。」老爺子嘆了口氣。
「不會的……爺爺你身體還很硬朗，別胡思亂想。」段飛不禁動容。爺爺若走了，那自己還有真正的親人么？還會有人關心自己嗎？想到這兒，段飛的心一片苦悶。
「呵呵，人都會生老病死。」
從爺爺房間出來，段飛心情低落到極點。回房后，他開了電腦，恰好道士給他發了消息。
「段飛，我查到了。那個中年女人是柳老師的房方小說，的確是患有心臟病，不過有不少年頭了，可能這次是急症。對了，你問這個幹什麼？」
段飛一愣，苦笑著敲打出一行字：「我今天看柳老師送她來醫院，旁邊還跟了個女孩，還以為是他女朋友和丈母娘。而且你不知道，當時柳老師很激動，差點打了醫院的護士姐姐。」
段飛將前因後果講給道士聽，道士沉默了一會，發來一行字：「這樣說來，柳老師還算是個好人。要只是送她去醫院倒沒什麼，和護士鬧了起來，還被保安趕出去，看來柳老師是救人心切了。」
「嗯。」段飛跟他扯了幾句，鬱悶的心情一掃而空，心中暗想：沒親人又如何？老子有一群很好的兄弟姐妹。爺爺，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生活的！
「對了，段飛。你知道今天柳老師為什麼要你打他嗎？」牛道士忽然問道。
段飛沉吟片刻，敲打著鍵盤：「可能是因為我說他是孬種吧。不過說實話，我挺佩服柳老師的實力，這麼站著不動讓我打，打完了還像沒事人，他的身子骨真硬朗。」
「嘿嘿……的確。不過段飛，有件事我想跟你說說。」
「什麼？」
「就是那次我說老師花錢請黑社會打我們啊。當初我只看了一眼，就先入為主認為是老師賄賂他們，可能是真看錯了。你看馬英俊後來和我們說的那些話，然後又鐵了心不再對付柳老師，今天中午更是和你打了起來，以前馬英俊可不會這樣。後來我想了想，或許真是我們誤會柳老師了。畢竟柳老師不會自己掏錢請黑社會，他只是個班主任，哪會做這種無聊的事。學校嘛……他們就算要整我們，恐怕也不會幹這種危險勾當。想來想去，加上那晚我看見的畫面，我也開始懷疑是不是刀疤臉給柳老師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