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 待吾歸來
「別吵了,進去了。」
一直都把注意力放在那兩團黑氣上的靡初突然開了口,這一開口,那就是把兩個還在鬥嘴的娃娃給震驚了。
「什麼!?」兩人瞬間回神異口同聲。
「進去了。」靡初眼裡閃過几絲糾結,這進去了是真,可是卻也不一定完全是好事,據說這裡頭可是相當於煉獄,就雲歸現在這幅情況,也不知道能不能撐得住。
「沒有想到居然被承認了,看來這魔界的天怕是要變了。」琴施拍了拍袖子好似很嫌棄,「看來又該弄得一身灰了,想想都覺得討厭。」
對於雲歸的安危,琴施表示自己是不太在意的,如果連傳說中的煉獄都撐不過來,那這王不要也罷,還不如就現在這般置身事外逍遙自在。
同時到,他這句話也反應了他的觀點,嗯,那就是如果對方回來了,那他就不會什麼也不做,該幫的他都會幫。
聽到琴施的話,知畫自然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同時到,她也知道靡初在擔心什麼,便拍了拍靡初的肩,「放心吧,王可是那邊出來的,回去自然也不會有事的。」
「先把你的手抖收起來再說。」靡初說完之後就離開了,因為他知道,接下來的就只能靠雲歸自己了。
「嘖,你居然手抖,至於么?」琴施嘲笑了句后就走了,他還有事要去安排,還有,靡初也算是個大魔,回來的氣息絕對會被察覺,他要看看那些傢伙的反應從而做出最好最快的決策。
「要你管!」朝某個遠去的背影喊,隨後氣呼呼的坐在地上,不同於靡初和琴施,她想要守在這裡,哪怕進不去,可是卻也可以以最快的反應應對所有的情況。
「墨清,許久不見,你還是跟以往一般叫人覺得討厭啊。」
偌大的房門被推開,進來的男子原本以為會看到墨清憔悴多愁的臉,可是沒成想看到的卻是墨清那淡定喝茶的模樣。
墨清抬眸瞥了一眼來人,不同於他人的白衣,他穿得倒是一襲飄飄黑衣,腰上卻是白巾,宛若奔喪,一眼,墨清就認出了來人是哪個傢伙。
隨後繼續坐在那玉石椅上喝茶,「我道是誰,原來是你啊,我還以為你死了呢,看來想是想多了,只是沒有想到他們居然還容忍得下你。」
「你……」男子想要說些什麼,可是這抬起的手瞬間又收了回去,咬牙切齒,「你現在可不是在那神女殿里,可沒有誰可以護得了你。」
「是么?」墨清抿了口茶,搖頭,「嘖,果然啊,這茶遠不及我們浮塵宮種出來的茶,總覺得有那麼一股腥味,難喝,難喝。」說著便是把茶給放下,毫無感情的看向對方,「怎麼?顏晉惜,我說的有什麼不對的嗎?若不是你法力高,他們容得了你四處溜達么?」
顏晉惜沒有回答,而是從袖裡掏出什麼東西朝墨清丟了過去,「覺得腥臭就不要喝,這麼難喝的你也喝得下去,也不怕滿嘴腥臭。」
墨清抬手接住,隨後拋了拋又湊在耳邊搖了搖,「茶葉?」半信半疑打開,這一打開,都不需要去品嘗,墨清就知道對方帶來的是什麼茶,又是哪裡的。
「你去過浮塵宮了?」雖然心裡有了答案,可是卻還是忍不住開了口,說完之後自己又笑話自己,「我猜也是,不過話說你也太不地道了吧,來了也不通知我一聲,是覺得我現在不配與你做好友了么?」
「狗屁!」玉樹臨風仙姿颯爽的人在聽到墨清這怨婦般的話后立馬就接地氣了,「老子過去的時候你人都已經不在那了,再說了,我一個人也做不了什麼,更加不用說我是被瞞在鼓裡後邊才反應過來不對勁的了。」
「嘖,我就知道是這樣。」墨清一邊說著一邊換茶,這裡的茶他實在是不喜歡,「來來來,喝茶,你怕也是喝不習慣這裡的茶吧。」
看著墨清那悠哉悠哉的模樣,顏晉惜是有些氣不打一處來,虧他在察覺到的時候就立馬下去找他了,結果看到的就是他那亂糟糟的摘星閣以及那一大片的劫雲。
想到這個他就覺得奇怪,便也坐了下來,「我那日看到的劫雲是什麼情況?還有就是為什麼你失蹤了,你家那些弟子還是這麼淡定,好似一點也不擔心,你平時是經常虐待他們嗎?」
「原來在你心裡,我居然是那種暴虐的人,還真是叫人傷心啊。」弟子們會不擔心,那是因為弟子們相信他不會出事,還真是一群傻弟子,所以為了這一群傻弟子,自己還是要活得更長一些,免得他們被人欺負了去。
想到這裡,墨清笑得賊溫柔了,這叫顏晉惜翻了了個白眼,「得得得,你啊,就是這幅模樣才會叫人看不爽的,所以劫雲是什麼情況。」表示自己可沒忘。
墨清沒有回答,而是抬眸看了對方一眼,隨後一笑,「你猜。」
顏晉惜了解墨清,這傢伙這模樣擺明了就是不說,隨而又想起一些歷經許久的往事後炸毛了,「猜猜猜,猜個屁啊猜,愛說不說,老子也不樂意聽了。」
「收斂收斂著點,你現在可是仙人之姿,這幅粗漢語氣實在與你這容貌不搭。」墨清那副淡定的模樣,顯然已經是習慣了。
「嘖,懶得與你廢話,自己在這裡小心一點,我還有事要去處理。」說完就要起身走,因為他突然想起一些事情想要去證實。
「這麼急嗎?不喝杯茶再走?」墨清不緊不慢的問。
顏晉惜看著墨清這幅風輕雲淡的模樣覺得牙有些痒痒,還有就是手,想揍人,「那你倒是給我倒杯啊,真的是,連杯子都沒有你告訴我喝了再走?」氣人,這娃一開始就沒想給自己倒茶,雖然自己早已經不喝茶了。
「那你還是走吧。」墨清淡淡道,他知道他不喝的,現在的他,改喝酒了,一進來他就聞到他身上的酒香了。
顏晉惜也沒說什麼,只是在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墨清卻突然開口叫住他。
「顏晉惜,等以後有空了,我請你喝酒去,浮塵宮的酒窖里可有不少好酒呢。」
顏晉惜沒有回頭,而是就這麼點了點頭,「嗯,在這裡要小心點。」除了我,都不要相信。
「好,謝謝。」除了你,誰也不信。
一切盡在不言中,默契不一定要朝夕相處,也可以是知己好友。
浮塵宮裡,時尋和思舊在各自的房間里打坐精修,而墨錦衣則是和忘離憂在後者的房間里說事。
「阿錦,你就不好奇我為何變成這幅模樣?」忘離憂看著墨錦衣的眼神深不可測,因為他想起來了那麼一些事,對他很重要的事,哪怕眼前的人可能不記得了,可是現在在他的腦海里卻是記得清清楚楚。
對於忘離憂這幅深情款款的模樣墨錦衣心裡有些驚喜,就好像是那種自己種了萬年的鐵樹可算是開了花,就在一覺之間。
可是心裡的驚喜叫墨錦衣又有些開始捉摸不透了,因為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個感覺,可是卻又是覺得有種「理所應當」的模樣,甚至有些想哭。
「好奇,可是也不好奇,憂兒你說這是為什麼呢?」因為好像知道,可是事實自己卻是不知道的。
「因為……」忘離憂笑著說,「我在等你啊。」
另一邊,在那黑氣里的人突然睜開了雙眼,一雙紅眼睛很是滲人,可是卻又在說出那句話的時候瞬間化作柔水。
「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