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命懸一線
看著馬車離去的遠影,阮秋皺了皺眉頭「這馬夫是你們的人?」
「嗯」
「你剛才和他說了啥?」
「說人是慕容黎殺的。」
「哇,你好缺德」
「無毒不丈夫,這趟水越混才越有意思。」
看著艮墨池熠熠發光的眼睛,阮秋感覺自己的信念受到了「滌盪」。「和你師父還真是一路貨色。」
「你給我閉嘴。」
「好的」阮秋扁了扁嘴,不讓說就不說嘛,誰怕誰。
「啊!」
「你怪叫什麼。」
「臭小子把我粘的鬍子扯下來了。」
「扮俠客好玩嗎?」
「不好玩」
「還玩嗎?」
「不玩了」只見小蘇鴛小手抓著一把鬍子咯咯地笑著,阮秋淚眼婆娑地看著艮墨池。他無非是想過一把行走江湖的豪俠癮,才穿了粗布麻衣,受著罪不說還被艮墨池嘲笑,被個嬰兒欺負,他再也不想玩了,他要回家當少爺。
天權
執明坐在朝堂上百無聊賴的敲著桌子。
「稟王上,商州四郡今月春旱上書朝廷請求撥六萬擔糧食救災。」
「准」
「稟王上,懷水河道淤塞,請撥十萬金用於清理河道。」
「准」
「稟王上,塞北邊境衝突再起,脅茹三千兵馬壓境,守將王櫟上疏是否發兵應戰。」
「准了准了都准了。這種事情你們,太傅,丞相,御史台看著辦,不要什麼都按著本王問。還有,能用錢解決就用錢解決,不要老是打打殺殺的,死那麼多本王的臣民,本王心疼。」
「還有事情嗎?沒事情就散了散了,該幹嘛幹嘛去。」
執明三言兩語就要打發群臣先行溜掉,被太傅一個眼神又老老實實抓回了王座。
「王上,老臣有話說」
「太傅何事啊?」
老太傅不慌不忙的手執笏板出了隊列。
「王上,昨日天璇晉陽君遇刺之事王上可知?」
執明心一驚。他昨天暈暈乎乎的睡過去,醒來就聽見宮人稟報陵安被人刺殺,中毒不省人事,徘徊在死與不死的邊緣。他剛想去探望陵安,就被群臣在宮門口堵了個正著,被押解回來上朝。
是以太傅突然問起,執明心裡十分忐忑。
「本王聽宮人說了,正準備去探望。」
「聽說是因為王上與晉陽君昨日在桓容殿飲酒,晉陽君醉酒在回府的路上遭到刺客的行刺,生命垂危。」
「所以本王才要去探視。」
「王上,晉陽君與那個慕容黎不同。」太傅神情嚴肅「質子的安危關係到兩國的邦交。晉陽君身後是天璇國的陵光王。晉陽君如果遭遇不測,想必天璇王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天璇調轉戈矛,交好南宿,與我天權為敵。不僅先王之好破裂,我天權也被置於臨敵天璇南宿的險境。到那時,王上將以何面目祭祀七廟先宗,與天權百姓交代。」
「還請王上不要……」
「本王知道了,退朝。」執明「騰」地站起來,背著手頭也不回的走了。
「唉」太傅搖搖頭嘆了口氣。
「陳大人不必憂心,此事暫且先封鎖消息,看晉陽君狀況如何,如果僥倖無礙還則罷了,如果真的三長兩短,咱們也好整軍準備。」
「薛大人,老夫不是憂心這個。」太傅看著眼前的御史大夫薛道卿,流露出一絲的傷感「我陳命法曾經在先王靈前起誓,盡吾畢生輔佐王上。自甲申歸政以來,老夫戰戰兢兢,唯恐有負先王之託啊。可是王上,唉。此番若果真和天璇兵戎相見,老夫……當是天權的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