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病作歡顏

「先生為什麼要這麼做？」

沈復雙才回過神來，看見執明一掃之前嘻哈的模樣，表情十分嚴肅，著實嚇了一跳。

「草民曾與晉陽君有過數面之緣，晉陽君可謂是草民的知己。」

「原來世上真有這樣的事啊。本王一直以為這是夫子們編出來糊弄人的東西。」執明搖頭笑了笑「還是你們好，能交到個真心朋友。不像本王，圍在身邊的一個個都是算計來算計去的。既然你們是摯友，那你便替本王守在這裡吧。」執明言罷，背著手溜達出了大門。

「王上不是還擔心晉陽君，怎麼不多待一會兒。」跟出來的太監不解。

「你看他方才緊張的樣子，他既然肯為阿陵試藥，就一定很在乎阿陵。他會比本王照顧地更好。」

「那種感覺，本王是有體會的。」

「沈先生，晉陽君的葯已經服下，需要靜養休息已無大礙。韓某已經開好了滋補的方子，命廚房煎好後送來。」

「有勞韓太醫了」沈復雙撐著床榻站起來向韓青拱手道謝。

「沈先生客氣。」

送走韓青，沈復雙重新跪坐下來。塌上的人分明長了一張和陵光一模一樣的臉，看到這張臉慘白消瘦的樣子，沈復雙的心就疼得厲害。他不敢想象，如果眼前之人就是陵光，他會是怎麼一副崩潰模樣。他輕輕掖了掖陵安的被子，望著熟睡的美人失了神。不自覺地伸出手想要撫上陵安的臉頰，卻看見陵安眉心一皺，慌亂的抽回了手。

「陵光是君，是天璇世子，於朝堂於鄉野皆是。不過，我於你不是。」

「那光兒於我是什麼？」

「是君心上物，是君眼前人。」

這句話，在沈復雙心裡住了13年。也是從那時候開始，他發誓要用一生來守護這個人，他的心上物，他的眼前人。

不知過了多久，沈復雙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等到他被一聲驚訝聲驚醒時，外頭天色已經沉入了黑暗。

「君上，您醒了。」

「裘……」看到沈復雙一個勁兒地向他搖頭，陵安才勉強閉住了口。

「君上您受苦了，臣來遲了。」沈復雙就要長拜，被陵安一下抓住了袖子。這一下正巧牽住了傷口，疼得陵安直咧嘴。

「將軍不是在王兄面前……怎麼今日」

「君上，這個中事情太多，待臣日後再與您細講。臣現在姓沈名宣字復雙，是鈞天隸清縣人士。與君上您以友朋相稱，請君上不要再叫臣將軍了。」

「沈……復雙，復雙？」

「君上您傷勢過重，還是先靜卧休息。」

沈復雙見陵安坐起來生怕撕扯了他的傷口，就要把陵安放平。

「將軍……復雙兄不必擔心，安無異。」

「君上餘毒未清，解藥過程十分痛苦，還是躺著與臣說話吧。」

「安有靈參丸吊著元氣，這點小傷奈何不了。」

陵光與陵安雖是雙生子，但性格卻相差很大。陵安的性子剛強，從不在人前示弱。記得二人小時比劍，自己不分輕重將陵安刺傷，可無論傷多大，陵安都會撐到比試結束。每每看到這雙倔強英氣的眼睛，沈復雙的心裡都有些心疼。像這次明明是從閻王爺手裡偷來的命，整個人痛的渾身戰慄，居然還要裝的波瀾不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