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出世
阮程聽到這話不由得一愣,眼底閃過一絲疑惑,不過這點隱秘的情感也只是一瞬間的事,等到他再看向左奕時又恢復了方才的平靜。
「也對」左奕本身就反應慢半拍,此刻也來不及細想,「李允,帶上你們使團的人,馬上趕到盧地,務必提著左奚的頭來見我。」
「是」李允領了命令不敢耽擱,小跑著出了宮殿。
「此番殺了左奚,慕容黎那裡恐怕不好交差啊。」阮程試探著看向乾元。
「這也是他的意思。」乾元笑著看向阮程。
「如此,最好」阮程心裡的石頭落了地,二人心照不宣的點了點頭。
左奕是個神經大條的,並沒有注意到乾元和阮程。他現在一門心思都在左奚身上。如果能及時殺掉左奚,那麼或許事態還不會太嚴重。
「忠爺爺,主上還沒有下達指令么?」裴淵倚在門框,抱著雙臂,神色有些頹唐。
裴忠放下手中的活計搖了搖頭。「想是主上自己那邊也有棘手的事情吧。」
「可也不能一直讓我在祠堂窩一輩子吧」裴淵踢起腳下的一顆石子。
「對了,忠爺爺」裴淵說著說著,猛然想起一件事來「上次我被慕容黎的人追殺逃到天璇境內時,副相譽峰託人給我帶了這個」裴淵從自己的衣襟里取出一片布帛。
「這是?」裴忠接過布帛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上面就寫了三個大字「陵漢城」。
「蘇瀚還沒死的時候,曾被慕容黎要挾殺掉譽峰,所以他就派我對譽峰下手。但當時我得到主上的命令是保譽峰。為了給慕容黎信物,所以我只拿走了仲堃儀給天璇王的舉薦信,留了裘振的復雙劍給譽峰做了投名狀,送譽峰去了公孫鈐那裡」
「這布帛便是譽峰昏迷之際從我衣服上扯下來的」
「主上這麼做是讓事情的發展朝著慕容黎和仲堃儀都沒有料想到的方向發展。想來,仲堃儀和慕容黎都沒有想讓譽峰坐上副相之位。」
「譽峰絕對不是副相的上乘人選。天璇朝中不乏資歷深厚的老臣,主上這樣做,不是讓天璇朝堂不穩嗎?少主年輕,才將將能降服手下這一眾人,這樣做不是坑少主嗎?」
「主上的心思哪是你能猜到的?」裴忠苦笑「這布帛上的意思,你怎麼想的?」
「反正現在主上那裡也沒有令信。譽峰既然約我在陵漢城,想必是有他自己的打算,我便去好了,橫豎他不會害少主。」
「你這麼肯定?」
「一種直覺吧」
此時的南冥山玉潭峰上,正有一青一紫兩個青年在比武。
青衣人連連發難,紫衣人卻只是用劍一招一式擋過去,側身避開青衣人的招式。二人的動作行雲流水,並沒有給對方留下可乘之機。大約過了半柱香的時間,二人還是沒有分出伯仲。
「看來這麼多年過去你還是沒什麼長進。」青衣人「啪」的一聲合起摺扇,臉上多了一絲輕蔑的笑容。
「彼此彼此罷了」紫衣人將劍收回劍鞘「你我本雙生,想當年又同在師父門下修習,彼此的套路招數都是知根知底的,想要分個上下何其難。」
「廉貞星出世了,你知道嗎?」青衣人走到涼亭中,為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我之外的第三股勢力?」紫衣人問到。
青衣人點了點頭「你猜廉貞星君背後是誰?」
「是他?」紫衣人挑眉。
「恐怕是等你我斗個七七八八,他好坐收漁翁之利。」青衣人打著扇子,呡了一口香茶。
「當年的事情,放下吧。」
紫衣人搖了搖頭「白澤,不,或許我該叫你『令狐偃』。我籌謀了這麼久,不可能因為他的出現就放棄。我所做的事情本來就是有違所謂的『天道』,我也不在乎天譴。等到事情結束,我會承擔我該承擔一切。」
「裴洳你又是何苦」令狐偃嘆了口氣「若是陵內知道你拿他兒子當槍使,他會不會連殺了你的心都有。」
「那天我去夢裡看了光兒一趟,十八年了,他長得很像陵內當年的樣子」裴洳笑了。「這命,我本就是欠陵內的,我會還他的。不論是阿鼻地獄還是刀山火海,我都下去陪他。」
「你我雖是雙生,卻註定殊途刀劍相向,你不必勸我了。慕容黎那邊,我不會手軟的。」
裴洳的眼神很堅定,看得令狐偃心裡一陣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