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解毒

總覺得……自己好像主動走進套中的小動物？是她的錯覺嗎？

褚鴻澤所說的片刻，真的只不過一炷香的時間而已。乘風手裡拎著一個在廚房服侍的老嬤嬤，扔到了二人的腳下。

「有人說看到這老奴近兩日行為鬼祟，問她行蹤時又言辭吞吐，定然是有問題的。」乘風說道。

褚鴻澤漫不經心地看了她一眼，「既然不說實話，那就用刑吧。十根手指，一根根地剁下來，別太著急了。」

「王爺饒命啊！」老嬤嬤面無人色，磕頭求饒，又動作一頓，朝著人群中一小丫鬟哭叫著：「小桃姑娘，你可不能看著老身受刑無動於衷啊，老身可都是在替你辦事！」

「你，胡言亂語！」小桃急了，可未等她辯駁，乘風便用劍柄打斷了她的雙腿，讓她慘叫著在地上翻滾。

「少狡辯，快從實招來！」乘風厲聲呵斥道。

小桃不過是個普通婢女，哪受得了這樣的痛苦，當下便拉住鍾蘭的裙角，涕淚交加，「夫人，小桃對你忠心耿耿，你要救我啊！」

「瘋子，自己活不了了，竟然還要攀扯我！」鍾蘭捏著手帕的手微微發抖，急切地看向褚鴻澤，解釋道：「王爺，臣妾是清白的，請王爺明察啊！」

「小桃跟吳側妃無冤無仇，若是做了什麼，定然也是為了你這個主子。」褚鴻澤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側頭問乘風：「我記得，鍾蘭從前是吳側妃的陪嫁丫鬟？」

「是。」乘風悶聲回道。

「真是一出主僕情深的好戲啊。」褚鴻澤撫掌一笑，「平時看你膽小又嬌弱，沒想到對付起自己的舊主來，竟然能想到如此毒計，可惜錯生了女兒身，否則入了大理寺，定然也能流芳千古。」

鍾蘭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哆嗦著說：「王爺饒命，蘭兒，蘭兒只是一時糊塗！」

她猛地抬頭，一臉殷切地說：「王爺，臣妾忘記告訴你，三日前臣妾偶感不適，請了醫館的大夫來，說是，說是臣妾已經懷孕一月了！」

她急忙露出個笑來，「王爺高不高興？這府中終於要有一個小主子了！」

鍾蘭竟然懷孕了？溫如意心中大呼可惜，莫非要讓這個女人逃過一劫？古人對血脈十分看重，褚鴻澤會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饒了她這一回？

還未等溫如意開口，褚鴻澤就突然笑了起來，瞬間春風回暖，百花綻放，饒是見慣了現代各種偶像帥哥的人，也恍惚了一瞬。

「本王倒是小看了你，竟然讓你偷偷懷上了孩子……不過一個賤婢，就算生下了孩子，怎麼敢口稱是王府的小主子？當真是痴人說夢。」

他嘴裡說著最冷酷的話，臉上卻還是笑著的，無愧大楚百姓給他的如玉公子之名，只是鍾蘭卻通體勝寒，僵硬在原地。

「乘風，把她拉下去吧。」

「王爺，王爺饒命！王爺你怎麼能這麼狠心！」

鍾蘭狼狽地被拖走，褚鴻澤卻沒再多看一眼。

溫如玉暗暗心驚，下意識生出惻隱之心。可想到因為鍾蘭，她差一點就被送進大理寺的天牢里，又忍住了沒再說什麼，畢竟她可不是什麼爛好人，而在現代，殺人也是要被判刑的。

「王妃……」

褚鴻澤轉頭想跟她說些什麼，可溫如玉耳邊的聲音卻逐漸遠去，她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再醒來時，一側頭就看到了坐在床邊的褚鴻澤，他微垂著眼帘，神色莫名，見溫如玉醒來，眼中閃過一抹複雜之色，「王大夫，她醒了。」

溫如玉這才發現屋裡還有個鬚髮皆白的老爺子，看穿著，應當是宮中御醫。

王御醫已經愁得快把鬍子扯沒了，「恕老夫才疏學淺，王妃所中之毒當真詭異莫名，老夫活了大半輩子，竟然從未見過！」

褚鴻澤臉色冷了下來，「那可有解毒之法？」

王御醫看了一眼溫如意，咬了咬牙，說道：「我觀王妃的氣色脈象，已經是……病入膏肓，縱然是華佗在世，也無計可施了！」

「閉嘴！」褚鴻澤摔了杯子，「王妃吉人天相，定然不會有事，」他神色冷然，「王御醫若是治不好，那本王就遍尋天下名醫，總能尋到解決之法！」

見溫如意一副狀況外的表情，褚鴻澤不知怎的便火氣上涌，連引以為傲的自制力都消失無蹤。

「王妃當真心大，連自己已經毒入骨髓的消息都能毫不在意嗎？」

溫如意怎麼可能不在意，她剛剛穿越過來，睜開眼的那一瞬，就知道這具身體中了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