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山更比一山高
指責完又好似才想來來的嘆息道:「老爺,不是我專門挑刺,是這璉兒也太不知輕重了。。就算是他娘的這些產業被大老爺敗壞的厲害,可說到底這都是咱們榮國府的家務事,他要是有什麼委屈,不管是找老爺你還是我這個二嬸,難道說咱們還能幹看著不管?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咱們榮國府又是這等門第,大老爺不管再不好都是他親老子,可他倒好怎麼竟然把這些家醜的到處宣揚了出去,這不是要連累賈家所有子弟跟著被外人指指點點。怎麼覺得找你這二叔的上官就能逼迫咱們這二叔、二嬸了,我看璉兒這等敗壞家族的作為,治他個忤逆不孝都是輕的。」
王夫人挑撥痛斥完見,賈政目光好似不贊成的瞪著自己。腦中一轉,便又好似擔憂的開口道:「當然妾身這些話都是氣話,嘴上說說罷了。今早老太太發了話,我回來就趕忙讓人收拾,準備著就算是我這嬸嬸吃點虧也要把這產業交還給璉兒,省的兩房鬧出什麼矛盾。可聽了老爺你這話,我就算是拼著名聲不要,現在說什麼也不能把這些交給璉兒了。」
王夫人這一番態度變化,倒是賈政起了好奇心,隨即熄了剛才的不痛快道:「這是什麼話說的,我剛才說的話可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王夫人聞言心裡得意想著等的就是你這句話,好你個毛都沒長全的璉哥兒,以為拿外人來壓我就能如意?以前你那死鬼親娘別說是有外人支持,就是身份名正言順都得給我乖乖搬出榮禧堂,滾到犄角旮旯里老實蹲著。你那親娘也跟我爭了,我好心讓她得意幾天,接下來就是徹底的連小命都保不住。你親娘、親老子都鬥不過我,以為憑你幾句話就能讓我乖乖鬆手?等以後你賠了夫人又折兵來給我磕頭認錯時,說不得倒是可以看你可憐的,施捨三瓜兩棗打發一下。
接著王夫人便故作語重心長對賈政解釋道:「老爺,璉哥兒今年才多大,剛十五歲的少年。一天不是在府外閑逛,就是去學堂裝樣子,這老爺你是清楚的吧?」
賈璉不愛讀書這件事賈政是一直看不在眼裡的,也因此對賈璉態度就比較嚴厲,叔侄兩關係便不怎麼親近。聞言賈政無奈的點頭。
見賈政點頭,王夫人心中暗笑,嘴上去悲天憫人懂道:「老爺你想想他不過是個少年,經過什麼事,又有什麼本領打理這產業?本來我以為他交接回去,是大老爺看他大了想要指點下經濟。想著就算是敗壞了,大不了就是和原先一樣倒貼些銀錢罷了,咱們這樣的府第這些還賠得起,大不了我這個做嬸子的難為一番給算在公中,也不能打擊了孩子的上進心,算是老爺你這個做叔叔的心意。」
王夫人不愧是熟知賈政的脾氣,知道賈政不管裡子怎麼佔盡便宜,最起碼外表要表現出兄友弟恭、闔家歡樂的氣氛。現在她說出這一番話,總算是將二房的場面圓的滿滿的,讓人挑不出毛病。
見賈政臉色越來越緩和,等她說完還贊同的點頭道:「事情的確是該這樣做,大哥那裡咱們不方便插手,可璉兒這個侄子你做嬸子的確是該多照看著些,也算是全了情分。」
等賈政這些話一說完,王夫人臉色隨即變的難看道:「交接之事我這做嬸子的都準備好了,可聽了老爺你的話,我覺得怎麼有點不對味。璉兒一個人接受不管是怎麼鬧騰,用的都是家裡人,又有咱們這些長輩看著,出事也壞不到那裡去。可現在要是跟外頭,還是老爺你的上官親戚家摻和在一起,這事可就大了,到時出個什麼事,老爺你就算是看在上官的面子上,咱們府里也是沒辦法追究的。還有璉兒從小錦衣玉食長大,何曾操心過這些經濟之事,這回事情鬧這麼大,別是有人背後起了什麼黑心,攛掇著想要算計孩子這些產業吧?」
別說王夫人還真是機敏,而且此時賈珠還沒死,她還是那威風赫赫的管家太太,而不是後來拿燒香拜佛做掩護的,王熙鳳狠辣行為背後人。要是她以後那番作為說這些話,說不得就會被人說口不對心。可現在她可是掌管榮國府所有產業的當家太太,手中銀錢富裕,這樣說,不僅不使人覺得別有用心,反而是覺得用心良苦、竭盡所能為家族保駕護航。
可賈璉是誰,從小聽了兩三年集中後世宅斗精華,又因此對於各家陰私之事特別研究過的算是狠厲人物。後來又特別結交和自己身世差不多得寫公子哥,這次行動可是集中各家公侯子弟的主意,大家齊心合力想出來的招數。為的就是要從王夫人手裡奪回產業,讓賈璉從此不再囊中羞澀的向賈赦討要銀錢。
事情怎麼會這樣,其實不得不說當賈璉在趙嬤嬤的影響下,腦中開竅當再出外浪蕩時就開始有了目的。別說像賈璉這種死了親娘的,公侯大族家子弟竟然不在少數。其中有些人和賈璉遭遇一樣,由叔叔嬸子把持家中事務,有的則是由繼母篡權。可也不少人由於有母家或是家中長輩撐腰,年紀雖小但產業卻都由自己看顧,雖說算不上親自動手,但由忠僕打理,賬目收益什麼的還是清楚的。
糾結在一起吃喝玩樂時,大家都是這種處境,說起來其實手中都是沒什麼大數目銀錢的,於是那有家中長輩撐腰的,便出手包下了花銷。大家一好奇,便都紛紛詢問,這一問事情自然都說了出來。本來賈璉是沒注意自己還能現在就有份產業的,可一了解到妻子的陪嫁連丈夫都是無權變賣、插手,是要等兒子長大後由兒子直接繼承時,回來就開始打聽自己母親的陪嫁情形。
說起來賈璉在賈府可用的人,除了趙嬤嬤一家放心外,其他還真是是沒有。就連身邊小廝經過甄別,其中不是大老爺那些小人家的人,就是二太太的人。這些事要是讓他們知道了,說不得沒等動手就會被隨便按個罪名訓斥一頓,根本就鬧不起來。賈璉一番苦悶,說不得就又跟一群同病相憐的狐朋狗友抱怨一番。大家看他的樣子氣不過,便紛紛出招幫忙想主意,這才有了賈璉在賈母跟前的一番哭訴。
至於那些后招,則是那些已經掌管產業的朋友給支的招。說要是賈璉自己打理,身邊又沒用得上的人,到時說不得即會被人批評沉迷商賈下賤事,還會繼續換湯不換藥的被人家把持。誰讓打理產業的還是府里奴僕,既然是府里的奴僕,又不是你的親近人人家當然是聽勢力龐大的那個。到時別說是被架空,說不得還得幫人背黑鍋的惹出一身騷。
賈璉他們這些紈絝子弟,雖說都是些十四五六的半大小子,可出身都算是顯赫厲害的,平時不過是因為無聊所以都有些胡鬧。可一旦要動起來,那關係也算是龐大許多,賈璉這裡一有了決斷,便有人牽線搭橋的找來高手幫賈璉評估這些產業。最後鑒於賈璉年紀小還不適於親自打理,便建議賈璉把這些租賃出去,吃乾股。這樣一來雖說是沒自己打理收益多,可一是省心不用防範奴僕打小主意,二來租賃給的都是寫有頭有臉人家的親戚、朋友了,不怕他叔叔、嬸嬸以他年紀小會被人騙為由阻攔。所以說別看王夫人精明厲害、萬事都滴水不漏的佔盡便宜,可架不住賈璉背後有眾多智囊出謀劃策,使得她總算是失算一會。
聽了王夫人話,賈政不在乎的笑道:「夫人真是一片好意,不過這回卻是多慮了。聽部里劉員外郎說,這回璉兒得那些產業,是由好幾家公侯子弟出面作保租賃給別人經營。璉兒每年吃些乾股根本不用參與,也就耽誤不了璉兒的學業。像他家親戚攬下的就是東大街口子那間大嫂的陪嫁鋪子,聽璉兒按報回來的賬冊說,是家經營不善的紙墨鋪子,每年不僅掙不了幾個錢,還得倒貼些採購紙墨的來回盤纏。他親戚家管事的家鄉正好出產上等宣紙、而劉員外郎家又有人和那出好墨的地方有點關係,所以他們打算兩家一起租賃下這個鋪子,也好給女眷們掙些脂粉錢。他們因為要整治鋪子,又要打發人去產地定東西,所以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咱們家裡早點交接,他們也好早點和璉兒簽訂契約。」
聞言王夫人差點一口氣出不上來,經營不善的紙墨鋪子,那不過是賬上哄大老爺這個沒腦子的。這紙墨鋪子因為有王夫人的龐大關係,每年可是向不少王公府邸供應紙墨,很是賺錢。可這些她又不能光明正大說出來,不然賈赦那個財迷精,第一個就會跳出來跟她要債。而且現在事情涉及到這麼多人,身份地位又不一般,王夫人知道就算是自己請動娘家出手,也是阻攔不了幾家的。
無奈王夫人只能咬牙認栽,不過她不好過,賈璉也沒想過舒坦。於是出言道:「哦,既然事情這麼有保證,想來璉兒也吃不了什麼虧,那我明天就和璉兒辦交接,也省的劉員外郎惦記。不過老爺,妾身是因為不善經營,又無法全力關注,所以沒什麼獲利。可這要是租賃出去,人家請的說不定就是些能人,到時下來可是不少銀錢。璉兒這年紀正是胡鬧的時候,手裡有了這麼多銀錢,又沒個管束的,誰知道會不會惹出什麼禍事。我看這事咱們還是和大老爺說一下,由大老爺出面豈不是兩全?」
不得不說王夫人到底是王夫人,既然你賈璉斷了我的銀錢,那我就要掐你的脖子。交由大老爺主持,大老爺手下可是不少投靠她的人,大老爺那有了銀子就花天酒地的,到時裡頭的銀子照樣要有不少進了她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