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算計算計再算計
「其實我讓你們做的事情很簡單，但是也有一點不簡單。」
陳雲昭起身從他藏劍的地方拿出一柄假書命劍，劍的做工精細很讓人震撼。
但說實話錢萬金跟蕭秩都沒有見過書命劍，因此根本不知道這柄劍是什麼，代表著什麼。
錢萬金和蕭秩都沒有說話，他們在等待陳雲昭的下文，他們知道陳雲昭一定會解釋這柄劍是什麼，需要他們做什麼。
「書命劍你們都知道吧？」陳雲昭如此問了一句，見錢萬金和蕭秩的臉色變了一變，陳雲昭連忙打住，解釋道：「別誤會，這柄劍只是我令人打造的，這天下又有幾人見過真正的書命劍，我就是隨便拿一柄做工精細的劍丟到人海里，我只要放出它是書命劍的消息，你們以為會如何？」
「換一句話說，江湖上流傳的關於書面見的消息，你們信幾成？既然別人能夠放出風聲，我們為何不能？有人想將江湖這潭水攪渾，那我們就讓這潭水更渾，超脫他的預料。」
「我也不瞞你們二人，你們都知道大漠有家客棧的幾個人對我有恩，雖然現在只知道江湖上放出的傳言基本上都是假的，但誰能保證有一天他們不會真正找到周乾坤？」
「我需要做的就是在他們找到周乾坤頭上時，把這潭水攪得更渾，把書命劍放入江湖，讓他們去爭奪的是書命劍，而不是周乾坤，所以我需要你們的幫助！」
陳雲昭把話說得很明白，說的近乎是他心中所想，他要用一點假的書命劍以假亂真，讓本來就已經混亂的江湖更加混亂。
而且這一次他不單單是要引用某一個門派，他是要將全天下都攪入這個漩渦之中。
他需要在下一次華山論劍之前，讓這一柄書命劍造出的聲勢達到一個頂峰，把全天下攪成一團亂麻，脫離最開始做慫者的預定軌跡。
「幫主說過，丐幫無條件支持你！當然我蕭秩也一樣！」蕭秩先行表態，表示自己很願意做陳雲昭一臂之力。
錢萬金笑了笑，很是肯定的道：「我很早就說過，你是我的兄弟，咱們有福一起享，有錢一起賺，有難一起扛，你做什麼我都幫你，當然前提是你不能將我一腳踹開！」
「一腳踹開」這四個字聽上去，似乎是說擔心陳雲昭背信棄義，可實際上三人都明白，這四個字代表的含義是錢萬金擔心陳雲昭會在有危險的時候，撇清跟關係，獨自一人承擔。
這同樣也不是蕭秩願意看到的，竟然說好有難同當，屆時就絕不可能丟下誰苟活。
陳雲昭對錢萬金和蕭秩重申的話語很是感動，此生能得如此情意，夫復何求？
「好，我們說好：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陳雲昭並不是一個感性的人，可是此刻他還是有些忍不住迷了眼。
「這次我們需要做的事，就是等書命劍的消息近乎平靜下來的時候，將這一柄假書命劍投入江湖，具體地點我們三人再商量一下，用這柄書命劍引起更大的慌亂！」
「而且我們需要托，傳出殺死周乾坤，奪取著書命劍逃入江湖的消息，那麼這個人將會被江湖通緝，到時候我們再來一手偷梁換柱，將我們的人換一下，引入江湖的人用這一柄劍引起紛爭！」
陳雲昭很是詳細的對二人說明了計劃，在三人看來，這一次的計劃實現的幾率很大。
之前很多次傳出關於書命劍的消息，可是沒有人見到書命劍的實物，更別說周乾坤的人影。
這一次利用一名假的書命劍，絕對可以掀起比平時更大的波瀾。
那個時候江湖將真正陷入一團亂麻的局面。
只是錢萬金跟蕭秩還有一點不明白，陳雲昭這麼做的目的究竟何為。
聽完二人的疑惑，陳雲昭想了想，解釋道：「其一，就像我跟你們說的，我不想讓周乾坤死，我想要保住他。」
「其二，我覺得在書命劍這件事情的背後，有黑手的推動著，其三，江湖跟朝廷分離了那麼久，是時候也該統一番了。」
計劃的基本步驟很簡單。
首先找到一個托，等到此次書面件的事件冷卻下來。
然後找到合適的時間，利用托書命劍帶出。
再由丐幫以及錢萬金，通過各種途徑散播出書命劍出世的情報。
緊接著讓一小部分人發現奪走書名劍的那個托，接著來一首偷梁換柱，保住托的性命，必要時候托可以死。
等到有人開始爭奪這一柄假書命劍的時候，再次將消息傳播擴大，引來更多的人。
這一群人在爭奪書命劍的時候，一定會鬧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到時候就是所有江湖人士被牽扯進漩渦的時候，接下來就是江湖混戰的開始。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三人密切關注了這一次爭奪書命劍的消息。
另外陳雲昭還著重打聽了一下血刀門，準確來說是打聽了一下妖的消息。
雖說沒有什麼性命威脅，但據說要受到了不少折磨，而血刀門也放出狠話，若是陳雲昭不肯登門謝罪，那麼妖將會被折磨一生。
對此陳雲昭已經收到了五毒教的警告，若是陳雲昭自己不願意去，他們很有可能出面拿人。
對此陳雲昭的回應很簡單，找尋了一批血刀門弟子的下落，在距離林陽縣最近的地方，襲殺了他們。
等到血刀門的人發現死去弟子的屍體時，在他們的背後看見幾個用劍刻的字：「一次十條命」。
這個一次有很多種解釋，但慕容華僑最後讀出來的意思是，對妖折磨一次他便收割十個血刀門人的性命。
長期以往的暗殺，令血刀門弟子心中有無限擔憂。
從前都是他們接任務殺人，還從未有過被殺的局面。
如果陳雲昭是血刀門的弟子，那一定足以進入暗殺榜前三。
看著自己同窗共枕的師兄弟，一個一個先後死在陳雲昭的暗殺下，誰知道下一次會是誰，誰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死在他的劍下。
他們怕了。
露出獠牙的豺狼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這隻豺狼學會了隱忍，隱匿了鋒芒，時不時偷襲你一爪。
就在眾人再次一無所獲的時候，有關書命劍的另一條消息再次傳出。
有傳聞說有人在幽寒谷遇見了受傷的周乾坤，以卑劣手段殺死周乾坤，奪走了書命劍，隻身逃離幽寒谷。
在逃離的途中，這一消息不脛而走，就在瞿雲縣，此人被眾多江湖人士圍攻，書命劍落入眾多江湖人士爭奪之手，最後由天山派一人奪走書命劍，連夜趕至天山派。
天山派人在回天山派的途中，遭到了眾多劫殺，經過消息的發酵，這一次書命劍的消息確定為實。
同一日江湖上所有門派開始行動，大大小小不計其數，都開始向著書命劍最後出現的地方趕去，一路上謠言滿天飛，不知是人有意還是無意放出書命劍的行蹤。
江湖開始陷入真正的混亂，書命劍的出現，讓原本不切實際的消息被傳成了風雨來臨前的晴朗。
據悉這一次玉唐朝廷官方並沒有插手，但是下位的各有野心的官僚都有所動作，只不過都是暗地裡，明面上抓不到把柄。
因此這一番小道消息，儘管人們心知肚明，可依舊只當它是謠言，因為沒有證據。
書命劍現世第十五天。
這一消息經過再三證實確認，那確實是書命劍，這些消息傳出，很多隱士宗門再次出現在江湖上。
很多上海在觀望的大門派也都參與了進來。
與此同時血刀門。
「門主，據我們探子打探來的消息，華山派、五毒教、天山派還有許許多多大大小小宗門的宗主都已經出山，加入了書命劍爭奪的行列，這已經不再是弟子們的爭鬥，而是上一代人的爭鬥。」
血刀門眾長老與門主在議事堂議事，有長老提出，血刀門也應該儘快行動，避免書命劍落入他人之手。
但同樣有長老反對：「此言差矣，自古須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既然這群螳螂迫不及待的想吃到蟬肉，那我們何不做背後的黃雀呢？」
「而且我認為這一消息為實的可能性極小，大門派的宗主哪一個不是活成精的人，與其耗費體力在前面爭奪，不如養精蓄銳，直闖最後的關卡！」
關於這件事的討論，各有各的看法。
血刀門長老大致分為兩派，一派是激進派，認為血刀門應該搶佔先機，搶在所有人之前奪取書命劍，然後斬斷其他人的思想。
一派是黃雀派，他們認為學他們不應該過早的參與爭鬥，應當儘可能地坐收漁翁之利。
雙方各有各的看法，各有各的不同點，一時間竟讓血刀門的議事堂，比菜市場還熱鬧。
血刀門門主慕容華僑坐在首位上，一言不發，靜靜的聽著下面長老們的討論思襯著。
其實慕容華僑更偏向於黃雀派，這樣能儘可能的保全實力，在奪取書命劍之後擁有自保的能力，可是他們血刀門，真的適合黃雀派嗎？
血刀門多年的門規，從來都只有霸道，何曾做過黃雀派？
因而血刀門的激進派實際上多於黃雀派，但最終定奪主意的還是只有慕容華僑。
若是他選擇激進派，後果會是怎樣？若是他選擇黃雀派，激進派的長老們又會怎樣？
這些都是他不得不考慮的事情。
「頭疼的很。」慕容華僑揉了揉太陽穴，「李銘呢，讓他過來。」
李銘這一段時間一直在血刀門，看守著五毒教聖女妖。
當然這是他師傅慕容華僑安排的，他師傅沒有時間一直守在這裡，門外有長老看守，他的任務，便是照顧妖，讓她不至於餓死，另外防止五毒教和陳懿前來救人。
說實話這挺無聊的，不過好在他也發現了樂趣。
李銘被人帶到了異世堂，畢恭畢敬地對著首位上的慕容華僑行了師徒禮：「師尊！」
「諸位長老。」而後又對著在座的諸位長老拱手行禮。
「嗯，」慕容華僑點了點頭，算是回應李銘：「你一下腦瓜子最精靈，此次找你來是有一件事情想讓你判斷。」
李銘聞弦聲而知雅意，回應道：「師尊可是在問關於書命劍，各大門派宗主接連出山的事情？」
既然慕容華僑只是點頭，李銘知道這是師尊讓自己說下去。
「弟子愚鈍，見識短淺，若有不對的地方，還請各位長老指正。」
李銘清了清嗓子，開口道：「從之前書命劍出現於江湖，而後被周乾坤帶走不知所蹤，已經過去了三年時間，期間，江湖上時不時會傳來關於書命劍的消息，就好像是周乾坤自己走漏了消息一樣。」
「李銘不敢說絕對，但就我的判斷來說，我覺得此前江湖上出現的有關書命劍的消息全都是假的，是有人故意放出風聲，目的應該是為了引出周乾坤或者書命劍。三年間江湖上一直有個錯誤的認為，為什麼一定要認為書命劍就在周乾坤手上？當然，或許有人曾經間考慮過，但最後都被推翻了，因為江湖上一直沒有出現手持書命劍的那個人，而有關書命劍的消息都是伴隨於周乾坤的足跡之後……」
李銘的回答是從書命劍出世，一直到這三年時間裡發生的各種各樣的事情，每一點他都有分析，他把他的每一個猜想，每一個推論都頭頭是道的講述出來，這不禁讓血刀門長老和門主陷入了沉思。
依照李銘的猜想，那豈不是說整個江湖全都成了一個人為了引出書命劍而布下的大局，所有人都只是棋子。
李銘依舊沒有表態自己屬於哪一派，而是接著道：「如今江湖上爭奪的那一本書命劍不知是真是假，但我有五成的把握，這是手持書命劍的那人，想引出一直攪亂江湖的幕後黑手！」
「所以，我認為……」
在聽完李銘的猜想與計劃之後，大部分長老都給予認可，慕容華僑心中一下子有了定義。
向下吩咐道：「密切注意江湖上搶奪書命劍的消息！」
…………
知畫客棧。
陳雲昭獨自坐在角落吃著早餐，依舊吃的很慢。
「血刀門出手了。」
來人是錢萬金，矮而肥胖的軀體坐落在板凳上，竟是發出「吱嘎」的聲響，陳雲昭曾經很擔心錢萬金會壓壞板凳，可是那麼就過去依舊安然無恙，想來質量很好了。
陳雲昭點了點頭，不緊不慢的往嘴裡送著吃的。
二人皆是心照不宣，所謂的血刀門出手了，不是指血刀門弟子出手了，而是指血刀門門主慕容華僑出手了。
血當的門主是如今血刀門的一把手，這樣的人物出去了，加上外出的血刀門弟子，那麼血刀門還剩下多少人呢？
不用說，從其他的這些人手中救出妖應該並不難。
「那就等蕭秩的好消息吧！」
陳雲昭信奉的是兩手準備，自從他們把假的書命劍放出去之後，錢萬金便負責收集消息，蕭秩便負責調查血刀門內部。
至於他自己，則是繼續製作秘密武器，當然練功是少不了的，最近一段時間，他感覺自己心裡頭又有什麼東西破碎，好像思緒都變得更為清晰。
這種感覺說不出來，大有一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感覺。
同一日下午。
蕭秩傳回消息說：「血刀門只留下了近三分之一的人，其中長老出去了三個，具體坐鎮的人不清楚，五毒教聖女確實還在血刀門，由血刀門當代大師兄李銘看管著。」
由於蕭秩不在身邊，只是託人傳回書信，因此陳雲昭也不能夠跟蕭秩多交流。
現在擺在陳雲昭面前的就兩個選擇，一是去，二是不去。
從蕭秩傳來的消息，可以確定血刀門留有強者坐鎮，而且到現在還不知道是何人，武功具體如何。
但是若果錯過了此次機會，或許再想有這樣的機會就難了。
「通知蕭秩，等我。」陳雲昭撕毀書信，站起身來做了決定。
他必須去，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哪怕這一次要冒極大的風險他也人了！
「千萬斤，傳信給五毒教。」
「好！」
錢萬金不會武功，戰鬥他是幫不上忙了，去了也只能幫倒忙，他所能做的就是為陳雲昭收集情報，傳遞信息。
雖然這只是幕後工作，但是卻十分重要，準確無誤的情報能夠大大提升行動的成功率，甚至有效避免死亡率。
因此對於情報收集這一塊，錢萬金絕對不敢馬虎，因為馬虎不得，而且傳信他都是盡量加快傳信速度，做到有效保證軍情。
說起傳遞信息，陳雲昭好想念互聯網時代，好想念手機，電器以及電等等。
手機早在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年就報廢了，電棍在第二年年底廢棄了，因為太陽能板壞了，沒辦法給電棍充電續命，至於手機……
兩年前，他從五毒教回林陽縣的途中遭到了劫殺，也就是在那一次逃跑的途中，手機落下了懸崖，屍骨無存。
這真是個悲傷的回憶。
電子產品來到科技如此落後的時代，缺乏正確有效的保養，能夠堅持一兩年已經是極其不容易的事了，只是陳雲昭實在是捨不得啊！
如今的電棍就跟一根黑棒子沒區別，關鍵是他還短，短的要命的那種！
雖說電棍對於如今的陳雲昭來說是錦上添花，但是一根沒有電的電棍，還不如一根人來高的木棍。
雖然木棍不如電棍硬，但它比它長。
「出發了嗎？」錢萬金見陳雲昭收拾好了行頭，連忙走到陳雲昭身前。
「嗯，事不宜遲這就動身。」陳雲昭這一次依舊穿著儒袍，到不是說他喜歡穿儒袍，只是這儒袍袖口寬大，適合「藏刀」。
陳雲昭走之前又叮囑錢萬金道：「萬事小心，必要時候離開林陽縣躲起來，萬不能跟血刀門硬鋼！」
「放心，我有分寸，」錢萬金自信地拍了拍胸脯，可轉眼間又頹然了下來，「倒是你和蕭秩要小心，你們闖的可是血刀門山門，我這個沒用的胖子是幫不了你們了。」
「你在瞎說些啥子喲！」陳雲昭一口方言飆出口，「你看哈諸葛孔明啥子時（si）候上陣殺（sa）過敵？軍師（si）誒就是出謀劃策滴，衝鋒陷陣的事（si）情是我們武人乾的誒！」
「你不是一直稱自己為書生嗎？」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後方為我們提供支援，能讓這一次的風險降到最小就是大功一件，不必親臨戰場，你體型太大，一打一個準太吃虧了。」
錢萬金怒喝道：「滾！」
「啊哈哈哈，那我走了！」陳雲昭被錢萬金一腳踹在屁股上，順勢向前走去，頭也不回的向著錢萬金搖手告別。
錢萬金望著陳雲昭漸漸遠去的背影，怔怔出神，直到後者消失在人海方才收回了目光。
他哪裡不知道陳雲昭的那一番話，其實人是在安慰他，一番揶揄打趣倒是讓他的心情平復下來，自責的情緒神奇的消散。
這一去也不知道會怎麼樣，錢萬金的心緒總是難以平靜，最近這兩天他的右眼一直在跳，昨晚他甚至被一個夢驚醒了。
他把這些事情告訴了陳雲昭，雖然後者沒有多說什麼，但是錢萬金知道，陳雲昭並沒有把那些話放在心上。
只因為陳雲昭從來不相信那些牛鬼蛇神。
「福禍無門，惟人自招。這個世界上，利益與代價是對等的，有利益就一定有代價，只不過是早晚問題，富貴險中求總是沒錯的吧。」
這是陳雲昭給予他的回答，錢萬金知道這一次陳雲昭是無論如何都要去救五毒教那個小女娃娃。
錢萬金支持陳雲昭的決定，只願未來的陳雲昭不會後悔今朝。
「希望不要出什麼亂子才好，陳雲昭一定要小心啊！」錢萬金暗自祈禱著。
陳雲昭是不知道錢萬金的想法了，出發前他便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像「我一定會平安回來的」這種flag，陳雲昭都沒有敢立，開玩笑立下這種flag的人九成九都死了，那些沒死的都是主角，可他陳雲昭算什麼？
一個苟活在平行世界的三好青年，若不是他不小心翼翼，早就死了上百次了！
立flag，這輩子都不可能！
…………
蕭秩早已經準備妥當，就等陳雲昭前來。
「蕭副幫主，剛剛打聽到血刀門將五毒教聖女挪移了，具體在哪裡還沒有打聽到。」
「轉移了？」
「是的。」
蕭秩揉著太陽穴，看著佇立前方的血刀門，頭疼道：「這是看出了我們的計劃嗎？不應該呀，去，儘快打聽出五毒教聖女被移到了什麼地方。」
「是！」
這一幕陳雲昭是不知道了，畢竟此刻的他還在馬上，披星戴月的趕路。
說起來，陳雲昭本來只需要兩日路程便到達血刀門，可是如今已經是第三日了，卻依舊還在半路上晃悠。
「我這是怎麼了？」陳雲昭摸著跳動的右眼皮，心中忐忑不安。
從離開林陽縣，這一路上陳雲昭的心就沒有靜下來過，心頭一直有一個聲音告訴他：「不要去，不要去，你不能去……」
陳雲昭勒馬懸崖邊，眺望著木郁蔥蘢的綿延山脈，看雲捲雲舒，感風起風歇，聽蟬鳴悠悠。
「道心不堅，心念不定。」陳雲昭咬破了下嘴唇，殷紅的鮮血自嘴角流出。
「左眼跳財，右眼跳災」這種封建迷信的說法，他陳雲昭本不應該相信，可是此刻卻動搖了，這就是道心不堅的體現。
他的道是一往無前，如何能夠被這種虛無縹緲的迷信說法所絆倒？
「我的道一往無前，今日必須救回妖！」陳雲昭心底回蕩著這個聲音，讓他越發堅定不移。
心中有了定義，陳雲昭眼神中的茫然一掃而空，曾經多次出現過的破碎感，又在心頭出現，這一次陳雲昭明顯感覺到自己的精氣神更為充盈、清爽。
「妖，我來了。」陳雲昭一勒馬韁，調轉方向，手中馬鞭揮舞，「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