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8章 惹禍上身
南慕從淺眠中醒來,臉龐也不自覺地染上一抹微紅,有些尷尬地抽回手,朝韶念禮道:「是草民冒犯了,公主恕罪。公主是著了風寒,喝上幾副葯就沒事了,草民告退。」
末了,未等韶念回頭,南慕就提著醫箱匆匆出了靈犀宮,想著昨夜溫情曖昧,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裡竟漫出一絲甜意。
韶念點足下榻,追到宮門口時已然不見南慕身影,頓時有些悻然。
楚歌端著葯進來,臉上有些無奈:「自打南慕大夫來了以後,您身上就沒舒坦過,前幾日風寒剛過,轉眼又染上了,這要是被皇上知道了,又得怪罪下來。」
「不許告訴我父皇!」韶念瞥了一眼藥碗,心中厭厭,隨即轉過頭心虛道,「我沒事,就是最近衣裳穿少了些,你們都出去吧,我還想再睡會兒。」
說罷,韶念便和衣背過身去,情緒不大好的樣子,楚歌深知她的執拗脾性,輕嘆一口氣擱下藥碗出去了,還撤走了殿內所有的人。
韶念躺在榻上攪著手帕,想著南慕的樣子,又害羞想逃卻又迫切地想要見到,南慕匆匆告辭,她也不知他到底對自己是何意,但他沒有拒絕,想來也是喜歡自己的。
想到此,韶念用手帕遮住臉,在榻上興奮地打了幾個滾,然後端起葯碗看了看,將裡面的葯悉數倒進一旁的花盆裡。
晚上的時候,南慕還是沒來,韶念便依著之前的法子開窗睡覺,沒一會兒就又難受起來。
無奈,楚歌只好又去請了南慕過來,不想南慕給韶念把過脈后卻是生氣了。
「你若是一直這麼作踐自己的身體,遲早有一日神仙也救不了你。」南慕替韶念扎了針,從始至終都皺著眉頭,語氣也頗為苛責。
韶念病得難受,又遭了訓斥,頓時嘴一癟就要哭出來,委屈道:「我這樣還不是因為想見你,你倒好,天天在我母后那邊,都不來看我一眼。」
韶念氣鼓鼓地說完,抬眸撞上南慕有些錯愕的神情,這才發覺自己竟將話說得那樣直白。
「我……」韶念咬咬嘴唇,豆大的眼淚落了下來,心中懊悔不已。
良久,南慕卻是輕嘆一口氣,抬袖替她輕拭去眼角的淚水,溫聲道:「那我便答應你,每日都來看你一次,好不好?但你再不能這樣胡鬧任性了,我會擔心。」
「真的嗎?」韶念立馬止住了哭,欣喜地看著南慕,「意思是……」
韶念話說到一半就不好意思了,將臉埋在葯碗里,喝完以後便轉過身去了,她能感覺到南慕一直在她身後,一顆心撲通通直跳。
南慕笑著搖頭,俯下身去替韶念掖被角,韶念卻突然轉頭,在南慕的側臉上落下一吻。
南慕的身體猛地僵了一下,一種酥麻的感覺直擊他的心臟,讓他整個人都雀躍起來。
「公主……」南慕愣在原地,摸了摸有些發燙的臉,但韶念已然將整個頭都埋進了被子里,無論如何都不敢再看他一眼。
南慕緩緩收回手,嘴角噙著一抹淺笑,更顯他儒雅風趣。
「公主!南慕大夫!出事了!」一直守在門外的楚歌突然推門而入,絲毫沒有注意到殿內升騰的曖昧氣息,立在原地焦急得直跺腳,「皇後娘娘病情突然惡化,有太醫指出是曲神醫蓄意謀害皇後娘娘,將葯里的雀藤換成了赤藤,眼下神醫已被扣在金鑾殿了!」
「什麼?!」韶念翻身坐起,和南慕異口同聲道,「這不可能!」
「雀藤與赤藤雖然極為相似,但藥性卻截然相反,宋兒行醫多年,斷不會認錯,更不可能去故意害誰,此事定有蹊蹺!」南慕「呼」地一下立起,卻依舊不忘提醒楚歌再給韶念拿一件厚衣裳。
「就是!肯定是有人要害神醫姐姐!」韶念慌裡慌張地穿鞋,又胡亂地套上披風,拉起南慕就往外跑,「快去金鑾殿,一定要在父皇下旨之前幫神醫姐姐洗脫冤屈。」
韶念一心想著曲宋兒與皇后二人的安危,竟是一路扯著南慕的袖子見了韶戈,引得路上的宮人紛紛側目,揣測不已。
韶戈本就在氣頭上,看見南慕與韶念糾纏不清,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立刻就叫御前侍衛把南慕圍了個嚴嚴實實。
「父皇!您這是做什麼?!」韶念急了,甩開裙角就跪了下去,急切道,「此事與神醫姐姐和南慕大夫無關啊。」
「神醫姐姐?」韶戈怒極反笑,指著曲宋兒道,「她可差一點害死你的母后!」
「不是這樣的!若神醫姐姐想要害母后,一開始就動手了,何必要等到現在,還用這麼淺顯的法子,豈不是愚蠢。」韶念跪著往前幾步,殷殷拉住韶戈的袍角,懇求道,「現在母后並中國,只有神醫姐姐和南慕大夫能救他了,父皇明查啊。」
韶念傷寒未愈,又一時急火攻心,眼前一暈就往旁邊倒去,被韶戈眼疾手快地扶了起來。
但韶念倔強,甩開韶戈的手又跪了下去,聲音卻不似先前般有力:「父皇,女兒求您了。」
「念兒!你就是太傻!」韶戈重嘆一口氣,將韶念從地上扶起,恆公公立刻給搬了張阮登過來,下首的侍衛也鬆開了曲宋兒和南慕,韶念這才鬆了一口氣。
韶戈雙手叉腰,在台階上來來回回走了好幾趟,皺著眉頭對韶念道:「你怎麼就不明白呢?牧璋夫婦分明就是大周的細作,想藉機混進宮中勘探,因此先前才假意給你母后治病,現在連你也被南慕騙去了,你就是他們的一顆棋子,懂不懂?!」
韶念愣在那兒,片刻之後將目光投向南慕,似乎是想知道一個答案。
南慕毫不心虛地看著韶念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若我對你的心意有半分作假,必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往後定……」
「別再說了!」韶念心疼地打斷南慕的話,輕聲道,「我自然信你。」
韶戈一直看著南慕,眸間的怒氣一點點消了下去,他看人的眼光一向毒辣,這次居然看不出來南慕的一點點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