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屍變
二哥上去探指摸了摸崔教授的脖子,隨後搖了搖頭道:「不行了,已經沒脈了。」
小六子道:「怎麼說,還背著走嗎?」
二哥看向阿狸道:「阿狸小姐,節哀順便。」
阿狸道:「能帶出去嗎,我不想讓他們全部都留在這裡。」
二哥拍了拍阿狸的肩膀道:「我知道你不忍心,但是你也看到了,我們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我們能不能回去還是個問題,依我看還是就地入土為安吧。哎呀,實在是沒想到會是這樣。」
阿狸沒有說話,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似乎有些不忍,把頭轉向了一邊。
老馬走到剛剛和蟒蛇打鬥的地方去撿他的背包,蟒蛇已經跑了,背包被絞成了麻花,老馬打開背包,直咂嘴「嘖嘖嘖,可惜啦,我的千年陳釀。」
思凡過去一看,之前老馬裝在背包里的青花瓷瓶已經碎了,不知道是摔碎的還是被白莽絞碎的,裡邊的黑色液體流了出來,沒有酒的味道,卻有一股臭味飄了出來。
思凡道:「看來這酒已經過期了,你看,都黑了。」
二哥道:「這不是酒,這應該是獻祭的祭品,是一種血,所以時間長了變黑了」
老馬聽了只感覺晦氣,弄髒了他的背包。
接著二哥開始分配工作,讓老馬和小六子拿著工兵鏟在旁邊的泥地上挖坑,等崔教授的身體涼了就把他埋了。然後讓刀挑臉和阿狸到剛剛小六子他們下來的那個水潭去取點水過來,說那裡的水比較乾淨,一路過來,身上帶的純凈水都喝的差不多了。
因為剛剛遭遇山魈群時,刀挑臉的那一套傢伙被打翻了沒帶上。二哥把他背包里野營的燃氣爐拿出來點火,看看還能不能用。
很快,小六子和老馬的坑就挖好了,估計是偷工減料了,只淺淺的挖了一層,不過問題不大,在這種地方也不能要求太高,只要能裝的下就行了。
之後老馬和小六子去抬崔教授的屍體,卻聽老馬大叫一聲「卧槽,人呢?」
思凡和二哥一聽情況不對就跑了過去。
老馬看向小六子道:「奶奶的,是這塊石頭嗎?」
小六子一指地上的一攤印子道:「沒錯,這一攤印子還在呢。」
二哥問道:「什麼情況?」
老馬道:「這老小子,一轉眼怎麼沒了,難道詐屍了不成!」
小六子道:「被毒蛇毒死,又不是中了屍毒,怎麼會詐屍。」
二哥道:「可能不止被蛇咬那麼簡單,估計還粘了其他東西。」
思凡道:「不是詐屍的話,就是自己跑的,難道是自己解了蛇毒,看到我們挖坑要埋他嚇跑了嗎?」
小六子道:「不會吧,你也看到了,我把他背到這裡的時候都涼了!」
二哥搖了搖頭道:「看他死了才要埋了的,他要是能好過來我們就不用埋了。」
老馬道:「那怎麼回事,鬧鬼啦?」
二哥道:「先旁邊找找看,實在找不到就算了。」
一路過來到處踩的都是七零八落的腳印,看腳印也看不出個所以然,只好幾個人分頭找,思凡就來到了河邊的位置,因為這裡很空曠,這裡也有一塊大石頭,如果要藏什麼東西的話,這裡算是一個不錯的掩體。
這塊石頭也是剛剛老馬整理背包的地方,上面還有被打濕的水跡。當思凡走到這裡的時候,就聽到了一些熟悉的聲音,像是一個人喉嚨里堵著一口痰喘氣的聲音,還夾雜著旁邊的溪水聲。
思凡立馬警惕了起來,移動手電筒光,慢慢的靠過去,隨著視線的移動,一個人詭異的趴在了石頭後面,仔細一看是崔教授。
思凡驚訝的直接就喊了出來:「崔教授!」
同時思凡發現,崔教授趴在地上渾身顫抖,似乎是在吃什麼東西,仔細一看,沒把思凡噁心死,那個崔教授正在吃的是剛剛老馬清理背包時扔的那個青花瓷瓶的碎瓶底子,他竟然在吃瓶底子裡邊的黑色濃漿。
思凡嚇得沒敢在向前,原地沒動用手電筒照著崔教授的頭部,發現他的頭上本來就沒多少的頭髮現在已經掉光了,他似乎是被燈光刺激到了,猛的一抬頭,一張猙獰的臉抬了起來,呲牙咧嘴,兩隻空洞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思凡,青花瓷瓶里的黑色濃漿把他的半張臉都染成了黑色。
見他慢慢的站了起來。思凡緊張的又喊了一句「你怎麼了,崔教授!」沒有任何答覆。
那崔教授站起來之後開始朝著思凡這邊走,思凡緊緊的握住手電筒,也慢慢的往後退。
思凡剛退了兩步,崔教授就張牙舞爪的向他沖了過來。
思凡想都沒想,轉臉就跑,老馬和小六子聽到動靜已經過來了。但是思凡和崔教授之間的距離太近了,惡狗撲食一樣直接就把思凡撲倒。
思凡奮力的掙扎,崔教授張著大嘴咬向思凡的脖子,思凡就用胳膊頂住崔教授的下巴,一股惡臭撲面而來,嘴裡的粘液也滴了出來。
很快,小六子和老馬就跑過來了,小六子雙手直接鎖住了崔教授的脖子一個過肩摔把崔教授摔了出去。據說小六子學過柔道,伸手很好。
如果是普通人這一甩就爬不起來了,但是崔教授似乎沒事,立馬就爬了起來。
還沒等他在此衝過來呢,老馬過來抬手就是一搶,距離很近,崔教授被仰面沖飛了出去。
如果是人,這麼近的一搶,被打中必死無疑,而那崔教授卻爬了起來。
可能是被老馬的凶神惡煞震懾住了,又或者是忌諱老馬手裡的土炮子,那崔教授再次爬起來的時候不敢再衝上來了,而是調頭朝著黑暗中灰溜溜的逃了。奇怪的是逃跑的姿勢很怪,像動物一樣四肢在地上跑,左蹦右跳,速度很快。
老馬瀟洒的吹了一下槍口的硝煙道:「奶奶的,肯定是粽子,臉被我打爛了,血都是黑的。」
二哥過來把思凡拉了起來道:「怎麼樣,沒事吧?」
思凡搖了搖頭道「沒事。這樣一搶,沒被打死,不會在回來把。」
二哥道:「這東西有點智慧,竟然知道逃跑,會自己判斷形勢。」
小六子道:「就算有智慧,也就跟虎豹豺狼差不多,知道會死而已。」
正說著,阿狸從水潭那邊跑了過來,問剛剛的槍聲是怎麼回事,思凡就把經過講了一遍。
阿狸聽了之後嘆息道:「哎,真是死了都不得安寧。」
接著二哥就問阿狸怎麼打水就一個人回來了,刀挑臉怎麼沒回來,阿狸說刀挑臉在那邊水潭旁邊的瀑布里發現了一個石門,可能是一個墓室,可以過去看看。
幾個人跟著阿狸來到水潭邊,旁邊的瀑布很小,其實是一個水簾,阿狸帶著他們,進入水簾內,裡邊是一個洞,洞的裡邊十來米的地方有一個石門,刀挑臉正在那端詳石門上的雕刻。
石門上的雕刻很複雜,似乎也是描繪戰爭的場景,一個個的小人刻畫的很是生動,連五官都活靈活現。
思凡伸手摸了摸冰涼的石門,幾千年前的場景似乎就在眼前,這似乎是一場大混戰,畫上的小人都騎著馬,張弓搭箭,怒目而視。往來穿梭的箭羽遮天蔽日,有人中箭倒地,有人歡呼雀躍。
最後戰敗的一方四處逃亡,勝利的一方窮追不捨。讓思凡奇怪的是,那些戰敗逃亡的那群人似乎很多都是駝背。
思凡就問道:「不對,這些人怎麼都是羅鍋子,這樣的一群人怎麼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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