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兒子死在父親的手裡
「這不是簡家的臭小子嗎?到我徒弟家裡來做什麼?」
簡雲玦沒想到聶久寒會在這裡,一時間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有失望,有期待,有哀傷,有仇恨,有悔恨也有絕望。
程紫璃為了演戲就專門研究過人的面目表情,所代表的的感情,可是即便如此她還是沒能完全讀懂簡雲玦的感情變化。
無數的情緒一閃而過之後簡雲玦的嘴角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
「聶久寒。」
簡雲玦非常沒有禮貌地直呼了聶久寒的大名。
雖然程紫璃平時也跟聶久寒沒大沒小的,可是這不代表她會讓別人對聶久寒不敬,尤其是聶久寒還在路家做客。
「簡雲玦你怎麼來了,這裡不歡迎你!請你趕緊離開!」
「簡總是我請來的客人。」
跟在簡雲玦的身後走進來的正是路遠昊。
「這裡是路家,什麼時候輪到一個外姓的人來指手畫腳了?你們又是誰?」
路遠昊來回打量這聶久寒幾人,眼神極其的藐視。
聶久寒,身材高大魁梧臉上有連成片的短短的胡茬,穿的雖然不錯但是難掩身上那一股匪氣,另外兩個年輕人都穿著普通的T恤或者襯衫,還有一個少年更是瘦弱像個難民。
這都是一群什麼人啊?
路遠昊不禁露出鄙夷的神色。
「程紫璃這幾個人是誰?如果沒事了趕緊離開,我們路家可不是難民收容所,你的那些屌絲朋友不要隨便往路家領。」
真是狗眼看人低,這幾位里那一個不必路遠昊這個紈絝公子強?
「路遠昊,這幾位都是毅辰的朋友,你可以領你的朋友到家裡來,毅辰的朋友自然也能來看我。你沒有權利指手畫腳的。」
程紫璃跟路遠昊說話的時候,簡雲玦就一直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
「小寶貝,我是來接你走的,不會耽誤大家的時間,你要是不想我到路家來,你跟我走,我們馬上離開。」
說著便上前來抓程紫璃的手腕,程紫璃反應也算很快,見簡雲玦出手就往後一躲,沒想到簡雲玦更快,緊跟了兩步一把握住程紫璃的手腕。
「放開我!」
「放開她!」
簡雲玦拉著程紫璃還沒走出兩步,他的肩膀上就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
聶久寒陰著一張臉死死地盯著簡雲玦,敢當著他的面搶人,這小子看來是獲得不耐煩了。
「你不是不在乎她的死活嗎?你不是她死了也無所謂嗎?」
簡雲玦譏諷的看著聶久寒,「上一次你還說,你不在乎她的生死,怎麼今天突然變成好人了呢?我還有點不太適應呢。」
不愛聽的話從來都進不到聶久寒的耳朵里,就好像沒聽見一樣,聶久寒捏住簡雲玦的肩膀,手上施力死死地鉗住簡雲玦的肩膀,逼著他不得不放開抓著程紫璃的手。
簡雲玦疼的臉上冒汗,可是表情卻一點都沒變,仍是那副惹人火大的似笑非笑的表情。
沒想到這個小伙還是個硬骨頭,聶久寒向來喜歡這種有骨氣的年輕人,緩緩地放開了手。
「我看你還是條漢子,今天就先放過你,不過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否則就不會像今天這樣全身而退了。」
「哦?是嗎?那你殺了我吧。兒子死在父親的手裡也算是死而無憾了。」
「你說什麼?」
簡雲玦看似不經意的一句話,卻好似在眾人之間投下了一個驚雷。
不會這麼狗血吧?
程紫璃看了看聶久寒,又看了看簡雲玦,一個鐵血粗獷,一個狡猾妖孽,這兩個人完全沒有一點相似之處,這麼會是父子!!不是說聶久寒一輩子也沒有娶老婆嗎?怎麼會突然冒出來一個兒子,還是簡雲玦這個混蛋。
「你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
聶久寒揪住簡雲玦的衣領,幾乎把他從地面上提了起來。
「什麼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作為一個不稱職的父親,你不養育照顧你的妻子孩子,你還要殺掉自己的孩子,有趣有趣!」
聶久寒手一松,簡雲玦就掉在了地上,身子晃了晃才站穩。
「你的母親是誰?」
簡雲玦的眼中閃過狂怒的表情,十指緊握在身體的兩側,全身都在劇烈的顫抖。
「我的母親是簡含瑛!」
簡這個姓也不是很常見,可是聶久寒卻記不清他的母親是誰,這讓簡雲玦怎麼能不憤怒。
「簡含瑛是誰?」
聶久寒話音剛落一記重拳就打在了他的臉上。
「聶久寒!你還是人嗎?我母親為了你,寧願放棄自己的一切,只願追隨著你,你卻對她若即若離,她拿出自己全部的家當幫你還債,幫你照顧你的前女友,你卻連她的名字都記不住,我真沒見過比你更冷血無情的人!」
簡雲玦雖然比不上路毅辰強壯,可是也常年健身這一拳的力道也並不小,更何況聶久寒中了槍傷,身體狀況不比當年,突然被簡雲玦打了一拳,竟晃了晃摔倒在地上。
不過這一拳也算是把聶久寒給打清醒了,模模糊糊大概想起來這個簡含瑛是何許人也了。
不過卻是怎麼也記不起來,他和簡含瑛到底是什麼時候有了一個孩子的?
「我有一個兒子?我竟然會有一個兒子?」
聶久寒一直以為自己會一輩子都是一個孤家寡人,這麼多年他已經把路毅辰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兒子了,可是沒想到今天居然有一個人跑到他的面前告訴他,他有一個兒子。
事情完美的簡直像在做夢一樣。
「你這樣的人不僅不配為人父,甚至不配做人。聶久寒你拋棄的我的母親,我和你是仇人。」
聽到簡雲玦的話,聶久寒好像從夢境中被驚醒了一般。
這小子說的話是真的嗎?這麼多年前的事情了,簡含瑛現在在哪?為什麼沒有來找過他?
聶久寒恢復了清冷從容的表情。
「你說的事情我會查證的,如果你膽敢用這樣的事情騙我,我會讓你一輩子也做不了父親。」
屋裡的男士都忍不住冒了一身的冷汗,這個聶久寒真是太狠了。
這樣一鬧徹底打亂了簡雲玦的計劃,這個時候路毅辰也快回來了,把程紫璃擄走的計劃只能作罷。
聶久寒也沒有心情再在這裡待下去,帶上徒弟和小宗匆匆離去。
晚上程紫璃把白天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路毅辰。
路毅辰翻身一躍而起。
「簡雲玦是師父的孩子?」
「是呀,簡雲玦是這樣說的,不過你師父他老人家倒是不記得了。你說這事萬一是真的,那簡雲玦的母親該有多悲催,該有多恨吶,為一個男人付出這樣多,人家卻沒記得她。」
程紫璃開始有些同情這一家人了。不過不管怎麼樣都不應該成為簡雲玦做壞事的理由啊,簡雲玦的母親是很可憐,可是簡雲玦本人卻是可惡的很。
路毅辰站起身迅速的換好了衣服。
「你要幹什麼去?」
「你先睡吧,這件事情我需要調查一下。」
「你師父自己會調查的,你現在去也幫不上什麼忙。」
程紫璃等了一天路毅辰終於回來了,可是他現在卻要出門,這讓程紫璃怎麼會高興呢?
路毅辰走到程紫璃的床邊,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了一個吻。
「放心吧,我很快就會回來的,你自己在家我怎麼會放心呢?」
親就親唄,手幹嘛要亂摸,程紫璃紅著臉推了他一把。
「不是還有爺爺奶奶他們嗎?」
「那怎麼能一樣,沒有我在你身邊的時候,你就是一個人。你先睡吧,我很快就會回來的,我保證。」
「那我等你!」
見程紫璃這麼堅持,路毅辰也沒有強求,盡量快去快回。
簡雲玦肯定知道當年的很多事情,包括程紫璃的身世。如果說簡雲玦是聶久寒的兒子,那麼很多事情就很容說通了。
聶久寒一生摯愛的女人只有林雪蘭,為了林雪蘭他可能辜負過其他的女人,而這個女人還為他生了一個孩子,現在這個孩子回來報復林雪蘭還有林雪蘭的孩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只是簡雲玦知道不知道,程紫璃是聶久寒的女兒呢?
看林雪蘭的反應,程紫璃應該就是聶久寒的女兒無疑,可是簡雲玦的所作所為卻不像是對妹妹,他對程紫璃有著一種畸形的愛戀,明顯是對仇人的女兒。
路毅辰一直讓寒雪裡負責情報的專員,調查程紫璃的身世,今天知道了這麼重要的情報,路毅辰一定得親自把這件事情告訴他,打電話發郵件的保密性都不行,只有口口相傳放心。
與此同時,聶久寒和齊叔站在寒雪總部的辦公室里。
兩人一人拿著一隻高腳杯,裡面盛著殷紅色的酒。
寬敞辦公室,氣派的落地窗,窗外的馬路上車水馬龍,高樓林立的城市間霓虹燈映得夜如白晝。
「老齊,你還記得簡含瑛嗎?」
「簡含瑛?」
齊叔的臉色變了變,「怎麼突然提起她來了?你不是早就和她分手了嗎?你們又遇見了?」
「沒有,我只是不記得這個人了,所以問問。」
齊叔面上沒有任何變化,可是握著酒杯的手卻出賣了他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