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分裂症
霍雲霆聽了,覺得異常邪門,根本不可信,說:「天下還有這樣離奇古怪的事情,她有人格分裂症,我怎麼不知道?」
霍斌說:「她的病是間歇性的,你看見她的時候,她沒發病,她發病的時候,你又沒看見,你當然不知道。」
霍雲霆用刀對著萌萌的後腦,審問她:「萌萌,你講實話,阿斌說的是不是真話?」
可是萌萌低眉順眼,並不為自己辯護。
霍斌為萌萌繼續開脫:「阿霆,你不懂分裂症,你可以用手機上網查一查這方面的病,看看這種癥狀是不是像我所說的這樣,以後再帶萌萌去醫院檢查,如果醫生說她確實有這種病,你豈不是殺錯了她?」
霍雲霆說:「好,我就上網查一查。」
萌萌是國際殺手組織亞洲朱雀堂的殺手,當初,她脫離了該組織,被被該組織派出的殺手們追殺,是霍雲霆花重金買通她所在的組織,她才免於被追殺。
可以說,霍雲霆是萌萌的救命恩人。
萌萌鑒於霍雲霆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被他抓住了,她是絕對不會反抗的,霍雲霆也知道她不會反抗,而霍斌大腿受了傷,再加上沒刀,就算想反抗也無能為力,所以也不可能反抗他,於是,霍雲霆就暫時收起刀,打開手機,上網搜索關於人格分裂症的信息。
網頁上顯示:人格分裂症的癥狀表現之一是,患者的行為有時異常,患者可能會做出一些反常的事情。
表現之二,患者的頭腦中保持一些不尋常的知覺經驗,有時會產生錯覺和幻覺。
表現之三,患者有時暫時失去原來的記憶,變成另一個人。
霍雲霆看完網頁上的內容后,關了手機,說:「阿斌,你說的癥狀確實存在,但怎麼證明萌萌身上也存在這種癥狀呢?」
霍斌將自己大腿上的布條撕開,說:「你看,這是萌萌變成另一個人後折磨我的傷痕,她如果正常的話,是不會做這種事情的。」
霍雲霆看到了霍斌大腿上被刀刺出的傷口,說:「好,我暫時相信你的話,以後我會叫醫生檢查她的身體,如果她真患有人格分裂症,又是在病發的情況下,被你利用,我就饒過她,只是我有一點不明白。」
霍斌問:「你還想問什麼,儘管問。」
霍雲霆問:「她把你傷成這樣,你為什麼還這麼護著她?」
霍斌說:「因為是我不該利用她,是我對不起她。」
霍雲霆點點頭,說:「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亡,其言也善。你死到臨頭,還能表現出幾分情義,難能可貴。」
霍斌說:「你放掉她吧,我願意領死。」
霍雲霆用刀指著萌萌,說:「萌萌,既然你有病,我就放過你,也念在你多次保護過景遇的份上,我不殺你,你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以後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你不再是我公司里的職員,你走吧,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萌萌說:「霍總,我非常感謝你收留我這麼久,也許我們的緣分已盡,我走了,你自己好好保重。」
說完,她大步走出霍斌的卧室,走到門口,卻又站住了,回頭向霍斌投來一眼,那睜大的雙眼裡充滿哀憐和無助。
然而,她站在門口停留的時間極其短暫,猶如曇花一現,在一剎那后,她毅然決然地轉身離去。
霍雲霆說:「辣辣也得死,她早該死了,如果她死了,她的屍體是不可能拿走霍家的股權的。」
霍斌想起萌萌剛到自己別墅時就告訴過自己,她說辣辣是殺死自己母親賀菊秋和未婚妻章怡然的主謀。
他咬著牙說:「其實,跨海大橋上的事件該由辣辣承擔主要責任,我雖然劫持了景遇,用景遇的生命要挾你在股權轉讓書上簽字和要挾你寫保證書,但我沒想到要殺她。」
霍雲霆說:「不是你指揮手下人把景遇從大橋上推下大海里的嗎?」
霍斌說:「不是,我沒有命令,我身邊的四名殺手都是辣辣派來幫我的,我辦完事後,她手下的一名殺手主動把景遇推下了大海,跟我無關。」
轟隆,天空又響起一聲黑雷。
霍斌手中對準霍斌的刀口彷彿冒出了寒氣,他動了動嘴,說:「辣辣當然得死,你也活不了,你們在黃泉路上作伴,在地獄里也就不寂寞了,我對你特別開恩,允許你發表臨終遺言。」
霍斌的被刀刺傷的大腿一陣陣地疼痛,頭上冒出冷汗,他低下頭,說:「我承認對不起你,更對不起萌萌,讓你誤會了她,可能景遇也會誤解她,我死後,希望你向景遇解釋清楚,她被迷魂香迷暈之事,不能怪萌萌。」
霍雲霆點頭:「還算你有點良心,我會告訴景遇,消除她對萌萌的誤會。」
霍斌說:「還有,希望我死之後,你想方設法通知萌萌替我收屍,叫她掩埋我,在我的墳墓上放上一束鮮花。」
霍雲霆說:「你別想得太美,她不會為你收屍,更不會為你造墳墓,也就無所謂在墳墓上為你放上鮮花了,你也不消講不切實際的遺言了,老老實實下地獄吧。」
說著,霍雲霆的右手的食指扣在手刀的扳機上,在慢慢地扣動,子彈即將射出。
突然,霍斌大叫:「刀下留人,我還有話說。」
霍雲霆只好停止扣動扳機,但保持著開刀的姿態,持平地端著手刀,對準了霍斌的心臟,說:「說,你還有什麼話說。」
轟隆,天上又響起一道雷聲。
黑暗的天空劃過一道森白的閃電,狂風咆哮著,一陣比一陣猛烈地撞擊著霍斌的別墅,別墅搖搖欲墜。
狂風把暴雨吹得橫飛。
嗚咽的雨聲好像是一首輓歌。
霍斌說:「我知道一個秘密,這是你特別想知道的秘密。」
霍雲霆催促:「是什麼秘密,快講。」
霍斌故意賣起了關子,說:「我如果說出這個秘密,你就不會殺我了。你答應我,我講出秘密,你就放我一條生路。」
霍雲霆說:「你死到臨頭,又玩起了陰謀詭計,想用所謂的秘密要挾我,算了,我懶得聽你講秘密。」
「不,你一定要聽,這秘密關係到你乾媽張靈芝的命運。」霍斌堅定地說。
霍雲霆一聽,心裡一緊,這到底是什麼秘密?關係到張靈芝的命運,張靈芝最想解決的問題是什麼?
霍雲霆想起了自己把夏威夷的椰子山莊送給張靈芝的事,張靈芝曾攜帶遙命到椰子山莊準備結婚,之後遙命被M國黑人劫走了,至少下落不明。
難道阿斌知道遙命的下落?
對,阿斌要說的所謂秘密肯定是關於遙命的事。
於是,霍雲霆就說:「你是不是知道遙命和張靈芝的事情?知道遙命被失蹤之事,你知道遙命在什麼地方。」
霍斌哼了一聲:「算你聰明,我對遙命在什麼地方了如指掌,我想,我說出來這個秘密,你一定不會殺我。」
霍雲霆暫緩開刀,說:「你講出來聽聽再說,我也許會重新考慮到底要不要幹掉你?」
霍斌說:「如果你殺了我,那兩名黑人以後得不到我的匯款,就會考慮沒有必要繼續看守遙命,而他們一旦無條件釋放遙命,那麼,遙命跑出來肯定會選擇報督,為自己報仇,遙命報督之後,他們很快就會被督察抓住,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會選擇殺人滅口,秘密殺掉你的乾爹遙命。」
霍雲霆聽了這番話,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一時之間,他陷入沉思,是殺霍斌,還是不殺?猶豫不決。
霍斌自以為性命無憂了,就像臨死之人突然吃了一顆復活靈丹,得意地說:「如果你不希望遙命死,就乖乖聽從我的命令!」
霍雲霆震動了,眼前的堂弟阿斌作垂死掙扎,還這麼猖狂,他豁出去了,說:「我憑什麼聽命於你?我是受別人要挾的人嗎?」
霍斌說:「你不受人要挾嗎?在跨海大橋上怎麼那麼乖?我叫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
霍雲霆再次受到霍斌的侮辱,實在忍不下去了,說:「你儘管叫遙命死,我不怕。」
這下輪到霍斌震驚了,他瞪大眼,充滿疑惑地問:「張靈芝是你乾媽,遙命是張靈芝的男友,遙命死了,你乾媽成了寡婦,你不心疼你乾媽嗎?」
霍雲霆說:「遙命年輕得很,根本不是我乾爹,他跟張靈芝還沒有結婚,你用他要挾不到我。」
霍斌一時之間變得驚慌失措,臉面慘白,彷彿死神扼住了他的咽喉,用手指著霍雲霆:「你打算犧牲遙命,也不放過我。」
霍雲霆從鼻孔里哼出一聲:「犧牲他又怎麼樣,總比放過你好,只要能殺掉你,犧牲一百個遙命,我也在所不惜。」
霍斌覺得自己簡直快氣瘋了,自己機關算盡反誤了自己的性命嗎?他千方百計脅迫堂哥阿霆在股權轉讓書上籤了名,又威脅他寫了保證書,他以為自己成功了。
他還害得景遇落水,讓她早產,差點讓她們母子喪生,他也算定了霍雲霆會反撲,為了以防萬一,他早就叫人綁架了遙命。
然而,現在遙命卻構不成對自己堂哥阿霆的威脅。
天啊,自己精心設計的在最關鍵時刻要挾堂哥阿霆的計劃難道就這麼輕易破產了嗎?
遙命可是他對付堂哥阿霆的殺手鐧啊,自己為之付出那麼多的精力和金錢,難道全都付之東流?
霍斌想到這裡,惱羞成怒,又憤怒又驚恐,牙齒在顫抖,關節在響。
他彷彿看見死神穿著比夜色還黑的長袍,飛臨在他的頭頂盤旋,時刻要用冥界的長鉤鉤走他的魂魄。
他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誰願意死?誰不願意活著?霍斌希望保住性命,試著作最後一次掙扎,便忍住大腿的傷痛,說:「只要你不殺我,我會立即打電話給M國的黑人兄弟,叫他們把關押在地下室的遙命放出來。」
霍雲霆說:「你收買黑人兄弟劫走遙命,囚禁遙命,其目的就是把他作為對付我的殺手鐧,我若是聽從你的話,等於中了你的計謀,我偏不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