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九三節 慈烈太后的要求

第七九三節 慈烈太后的要求

趙協。

趙擴給自已沒出生的兒子起了一個名字。

寫完,趙擴將管事太監把那張紙拿還給韓青衣,同時吩咐:「告訴娘娘,今晚備餐。」

「是,老奴這就去。」

事情沒什麼好瞞的。

孟宗政等人在進宮就知道了,畢竟韓侂胄的自述在臨安城已經帖了兩天,這麼大的事情臨安城內不知道的人級少。

管事太監出去,趙擴當什麼事也沒發生過,催著孟宗政繼續講。

孟宗政反倒有些尷尬,還好有其他人趕緊接上,講述自已打過的戰例中有和這一計相似的。

賜名協。

這個名字對孟宗政等人而言沒什麼感覺,可傳到韓侂胄耳朵里,味道卻很不尋常。

很顯然,皇帝是心中有數的。

不過這樣,也好。

韓侂胄絲毫也不關心臨安城內的人是怎麼看自已的,但他在意家人。

聽到協這個賜名后,韓侂胄沒有耽誤半點時間,立即更衣入宮。

慈烈太后。

一位八十多歲的老太太,精神頭還是非常好。

韓侂胄入宮的時候,慈烈太后正在花園裡剪花,秋天最好看的就是菊花。

韓侂胄到,請安之後站在一旁安靜的看著自已的姨母剪花。

慈烈太后看了一眼韓侂胄,微微點頭,手上的動作沒停,韓侂胄也不急,在一旁等著。

過了足足有一柱香時間,慈烈太后將手中的剪刀往旁邊一遞,沒等有宮女上來接手韓侂胄已經雙手接過。

慈烈太后這才問:「有事,說吧。」

韓侂胄先是扶著慈烈太后坐下,這才說道:「姨母,有個事。還記得你宮裡原先有個宮女叫楊桂枝吧。」

「恩。」

「她有喜了,已經五個月。」

慈烈太后不解,這種小事值得提嗎?

不過,也是自已宮裡出去的人,慈烈太后還是說了一句:「打發幾個錢,賞了吧。」

韓侂胄又說道:「這事,有段故事。」

「故事,講來聽聽。」

「姨母,這事是我當初設下的一個圈套,原本用來一石三鳥的,結果還沒有用到這圈套絳哥兒就把金中都打下來了。」

這話慈烈太后懂。

什麼最強。

不是陰謀,也不是圈套,是硬實力。

能打到金國割地求和,獻金、獻女,連金國皇帝的頭冠都獻上的力量,可以粉碎一切陰謀。

所以韓侂胄根本就不需要再和一些宵小玩陰謀了。

不服,韓絳手上的軍團可以和這天下任何人講道理。

但,故事還是可以聽一聽的。

慈烈太后叫人備茶,讓韓侂胄慢慢的,細細的把這個故事講完。

故事很簡單,韓侂胄在慈烈太後面前沒有什麼隱瞞,除了讓慈烈太後知道,韓絳曾經告訴過他,十年後韓侂胄會死於史彌遠與楊桂枝的聯手。

而之後,這兩人為自已的權勢,不斷的增加賦稅,不斷的提高給金國的歲幣等等。

慈烈太后聽完后,問了一句:「這史太師,也是一個抗金的人,當年不願成為秦檜的門人被貶出臨安為官。楊桂枝雖然有些小聰明,史太師的兒子也只是一個八品小官,卻入得了你的眼?」

懷疑了。

這沒什麼意外。

韓侂胄是什麼身份,往年和他斗的都是權勢滔天的人物。

這樣的兩個小人物怎麼可能讓韓侂胄在意呢。

慈烈太后也並非一定要一個理由,只是有些好奇。

韓侂胄不能把實情說出來,只說道:「絳哥兒認為,楊桂枝此女對官家有野心,很難說會發生了什麼,一但她有官家為靠山,有些事便不好辦了。」

「不好辦?哈哈。」慈烈太后笑了幾聲。

她相信肯定有別的原因。

區區一個宮女,一個八品小官。這樣的身份對於韓侂胄來說,不敢說是兩隻螞蟻,但肯定沒有老鼠個頭大,一樣屬於那種想掐死就能掐死的類型。

那麼,真正的原因肯定還在皇帝身上。

想到這裡,慈烈太后沒再問這事,只問:「那麼,你的意思是楊桂枝肚子的孩子是龍種?」

「是,官家已經賜名協。」

「協,恩。」慈烈太后懂了。

漢獻帝的名字,那麼接下來呢。

慈烈太后問:「將來呢?」

「沒想好,一切變化太快了,若依往年侄兒的作法,肯定把絳哥兒收養的兩個女兒先訂個親,便是未來的娘娘與貴妃,然後再慢慢圖之。但現在,侄兒不知道。」

韓侂胄說的是實話,他真的不知道未來會如何。

自已的計劃根本就跟不上韓絳的行動。

慈烈太后說道:「在我百年之前,還是保持這樣的好。」

「這一定,侄兒保了。絳哥兒無論怎麼說,還是韓家的人,還是我的兒子。」

「恩。」慈烈太后很滿意這個答案,她又問:「絳哥兒最近在幹什麼?」

「恩?」韓侂胄遲疑了一下。

慈烈太后搖了搖頭:「不能說就不用說了,記得你答應的事情便好,還有善待宗室,也給官家一個體面。」

韓侂胄想了想,還是回答道:「姨母,絳哥兒屠了倭王族滿門,倭大貴族滿門,連同之前和他合作,從倭島給他販運銅的平氏也一併屠了滿門。現在若我猜的沒有錯,他應該去銀礦了。」

慈烈太后沒問倭貴族與倭王的事情。

屠滿門一定有理由。

韓絳不是一個嗜血的人,更不是一個殘忍的人,這一點慈烈太后還是有自信的。

只是銀礦。

銀礦有什麼值得去的。

這一點,慈烈太后雖然疑惑,卻也沒問。

慈烈太后只說道:「絳哥兒回臨安了,我想見一見他,不為別的,只想親口聽他給我一個承諾,關於對官家的。」

「是,這事侄兒明白。」

「去吧,累了。」慈烈太後下了逐客令。

韓侂胄施禮告退。

出了皇宮,韓侂胄直奔錢府,他要把這事寫信告訴韓絳,但怎麼寫他需要和錢蕁逸商議一下。

大宋皇帝給自已的兒子取名協。

讓韓侂胄意外的是,錢蕁逸對這事卻沒怎麼放在心上,反而說道:「取名禪不是更好,一語雙關。」

禪。

韓侂胄明白這個詞的兩重意思。

一重就是禪位,另一重應該是劉禪的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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絳色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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