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心情不好
第二天一早，於多多剛走出家門，就見邱爽從樓上走下來。
「多多，我送你。」
於多多看著邱爽心裡說不出的感動，「等我多久了？」
邱爽笑嘻嘻地說：「你別自作多情了，我是剛出門，正巧遇見你。」
於多多笑了笑，她都沒聽到樓上的關門聲，邱爽怎麼可能是剛出門。
兩個人走出樓門，於多多對邱爽說道：「你走你的吧，我坐公交車。」
「跟我客氣啥，上車吧。」邱爽說著，打開她的威馳車門。
於多多長舒一口氣，「小爽，我真沒事兒。你的寵物診所，跟我們公司又不順路，你何必特意送我一趟。」
邱爽瞥了一眼於多多：「別說那沒用的，上車吧，這時候才能體現出咱倆的交情。」
於多多不想再跟邱爽磨嘰，上了汽車。
邱爽啟動汽車，她沒有再提起鄭毅的事情，而是問於多多下午能不能溜出來，她想買衣服。
於多多心裡明白，邱爽這是想陪她散心。
汽車停在深遠創意公司門前。
邱爽囑咐道：「中午找個理由溜出來，咱倆吃完飯去鞍山。」
於多多一臉為難：「今天是周一，例會結束肯定會派活，你找朵朵陪你去吧。」
「我跟朵朵一起還能買著衣服嗎？你快進去吧，到時候想辦法出來。」
「看情況吧。」於多多說完，打開車門下了汽車。
邱爽看著於多多的背影，心裡很不是滋味。
她懊惱地一拍方向盤，「我怎麼就沒看出來，何鵬和胡珊珊那兩個賤人有貓膩呢！」
於多多坐在會議室里，也在思考著這個問題，自己怎麼就沒留意，那兩個狼心狗肺的傢伙，平時有沒有眉來眼去呢？
是自己太傻，還是這兩個人演技太好？這兩個人是不是每天晚上都在開心地討論著自己有多傻？
「多多，」業務部孫旭陽忽然對於多多問道：「欣悅酒店的尾款到帳了嗎？」
於多多愣了一下：「周五那天，四點之前沒到帳，今天早上我還沒來得及問崔笑笑。」
「你得抓緊時間催這筆尾款。」孫旭陽的語氣裡帶著不滿。
於多多一挑眉：「孫經理，我只是個會計，會計職責里可沒有催尾款這一條。」
於多多的話裡帶著濃濃的火藥味，會議室里的人，揣著不同的心態，看著熱鬧。
孫旭陽三十剛出頭的年紀，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於多多這麼不給他面子，他的臉上有些掛不住。
「多多，你以財務經理的身份，詢問一下欣悅的會計什麼時間匯款，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兒嘛。」
於多多似笑非笑：「孫經理，欣悅酒店的財政大權，在他們出納手裡嗎？那我這就去給他們出納買二斤蘋果，你猜那個小出納有沒有膽子把尾款給我結了。」
孫旭陽的臉色更加難看，「多多，你這是什麼意思？」
「實話實說！」
若是平時於多多心情好的時候，孫旭陽讓她去催尾款，於多多也就裝作沒聽見。可今天於多多心情不好，她便沒有心情再慣著孫旭陽了。
於多多接著說道：「如果有人問我什麼時候能結款，我會告訴他，金總還沒簽字，或是崔笑笑今天請假。同樣的，我問欣悅酒店的出納，她也會給我一堆理由。」
孫旭陽皺了皺眉：「我只不過讓你詢問一下對方財務，你怎麼弄出這麼多話來。」
於多多哂笑道，「我不說話，怕別人把我當啞巴。」
老闆金正敲了敲桌子，「我們是一個整體，大家要互相幫助，而不是互相拆台。」
於多多低下頭，在筆記本上，隨意地畫著圈圈。
孫旭陽說道：「欣悅酒店這一單，我催過幾次，上周他們胡總當著我的面給財務打的電話，說把尾款結了。我不好再去找胡總，所以才希望財務這頭催一下。」
金正看向於多多，「多多，你想想辦法吧。」
於多多正色說道：「金總，您同意付款的單子，我會壓一個星期嗎？換句話說，您不同意付款的單子，會當著對方的面對我說，於多多這款你不能付嗎？」
孫旭陽一拍桌子，「多多，你這是不相信誰呢？」
於多多慢條斯理地說道：「我只不過說出我工作四年的經驗罷了。」
金正皺了皺眉，他掃視了一圈會議室里的眾人，「我再強調一下，收款才是最重要的。錢收不回來，我們就是義務勞動。」
於多多開口說道：「尾款這事兒是個問題，我看公司還是擬一個回款細則吧。」
孫旭陽問道：「什麼細則？」
於多多眨了眨眼睛：「大家都是無利不起早。我們把回款時間和獎金掛鉤。比如方案完成之日起，一個月內結尾款，正常提獎金；三個月內結尾款，獎金減半；超過三個月，誰要到尾款，獎金歸誰。」
於多多的話一出口，會議室里的人都來了精神。
大家都是靠獎金過日子，於多多的提意，明顯是要分大家碗里的肉。
孫旭陽馬上反駁：「客戶沒看到效果，超過三個月付款很正常，你這是想分獎金嗎？」
於多多坦然地說道：「沒錯！可獎金未必是我的。大家起早貪黑地出來上班，不就是為了掙錢嘛。各憑本事吃飯，誰能把尾款收回來，拿點獎金不是應該的嗎？」
金正聽於多多這麼一說，已經動心。
他輕輕敲了一下桌子，「既然你提出來的建議，那你就起草一下細則吧。」
於多多淡淡一笑：「我這建議已經觸碰到了個別人的利益，為了公平起見，不如各部門經理都出一份細則方案吧，然後大家選出一個合理的。」
金正又掃視了一圈眾人，「大家沒意見吧。」
設計部韓小霏莞爾一笑，「沒有！」
工程部王偉也答道：「沒有！」
行政部的程玲卻在思索於多多今天是怎麼了？
行政部和財務部，平時是被其他部門欺壓的那個，所以私下裡程玲和於多多的關係要好一些。
程玲想不明白，於多多今天為什麼要得罪那三大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