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七章 挾持他
一切都按照計劃在進行著。
「讓開,你們都讓開,不然的話,我也不保證會做出什麼事情來。」白海毓一邊說著話,一邊在地上尋找著。
終於,當她看到離她腳邊的不遠處,地上放著一個銀色的東西,看起來應該是那些人挖墳時,不小心留下的工具。
悄悄地帶著柳永往旁邊移了移,直到確保自己一蹲下就能夠摸到它以後,趁著所有人不注意,直接蹲下身子將利器拿在手中。
更是以掩耳不及盜鈴之勢,將它架在了柳永的脖子上:「皇上的命可是在我的手上,反正我在這個世界上孑然一身,根本沒有什麼好怕的,大不了一命換一命,總之我也是賺了。」
她哪裡是孑然一身,她只是不希望芥隆會的人,通過她找到寶兒。
寶兒是她懷胎十月,拼了半條命才生下來的孩子,她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
事到如今,她只能拚死一搏。
這件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周圍的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等他們反應過來,看到的便是這一幕。
當他們看到柳永脖子上正在滲出血絲的時候,更是驚得不敢抬起頭。
那可是當今聖上,是這個世界上最尊敬的男人。
如今被一個弱女子拿捏在手裡,這恐怕將會是他一輩子的恥辱,而今天他們這些旁觀者,以後自然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真龍天子的威嚴,早就在這些黎民百姓的心中根深蒂固,好似一個枷鎖,將他們緊緊的困在這方圓之地。
在場的人除了柳永和白海毓,剩下的就是有師爺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只是一個冒牌貨,不過即便如此,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師爺兩隻手伸出來,微微平伸在胸前:「你可知道,你手裡挾持的人是誰?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你先把手裡的東西放下,有什麼事情我們可以再商量。」
如果不是因為柳永後面還有大用處,師爺才不會為了一個冒牌貨,好言好語的跟白海毓商量。
說白了,他是死是活,跟他有什麼關係呢?
他的用處,充其量也只是為了幫他們找到寶藏。
不過這些話,他可不敢當眾說出來,只能在心裡想一想,表面上還露出一副擔憂和恐懼的模樣。
他恨鐵不成鋼地看著白海毓,柔聲細語的說道:「只要你把手裡的寶藏交出來,或者告訴我們寶藏的線索,我們絕對不會為難你。」
呵,這種大言不慚的話,最多也只能騙騙小孩子。
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容,白海毓還真的笑出了聲,就在這緊急關頭:「那些東西是家父拚死守護的,想讓我把寶藏交給你們,門都沒有,我奉勸你們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當時她的父親憑著最後一口氣,將這個東西交到她的手上,從那一刻起,她比誰都要明白自己的使命。
不管是為了父親,為了國家,還是為了自己,她都不會做出這種賣國求榮的事情。
不然,她實在是無顏面見九泉下的父親。
更何況,關於寶藏的線索,這件事情只有她一個人知道,單單憑著這個原因,芥隆會的人也不敢輕易殺她滅口。
師爺從來沒有見過像白海毓這般不識好歹的人,臉上虛偽的笑容瞬間收起,眼底漫上一層狠厲:「既然如此,那你就不要怪我們不留情面了。」
「機會已經給你了,既然你不要,那麼再想要後悔就來不及了。」
說著,直接朝身後的手下使了使眼色,而那些手下在柳永被抓的那一刻,全都嚴陣以待,時刻緊盯著白海毓的一舉一動。
他們不知道柳永的身份,只當他真的是當今聖上。
不過在他們面前,皇上真的出現了意外,那他們幾條命都不夠砍的。
一想到有這種可能性,所有的手下都握緊了手中的武器,不知不覺中,後背的衣襟已經被汗水打濕。
「動手。」
師爺一聲令下,原來站在他身後默不作聲的人,全部都沖了上去,一左一右從兩側上去,直接將白海毓和柳永圍在了中間。
事到如今,白海毓自然知道自己的情況很不妙,可是她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她想要逃跑,那就只有這一種辦法。
將手中的利器往柳永的脖子上,重重的又壓了幾分,原先微微滲出鮮血的傷口被劃得更大,順著脖頸染紅了胸前的衣襟。
但也只是看著慘烈,其實沒什麼大不了。
「你們真的不怕我殺了他嗎?」
柳永都已經向她坦白了,所以白海毓知道,他並不是真正的皇上,但是她要賭,賭柳永在師爺心中的重量。
更準確地說,她賭的是柳永在這些人眼中,可利用的程度。
周圍的人也沒有想到事情會到如此地步,尤其是看到柳永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所有的人都不敢說話,靜靜地看著這一切。
大家都是一個縣裡的人,所以對彼此的性格也有幾分了解,他們雖然知道白家的小娘子,性格雖然有著幾分潑辣和強勢,但怎麼也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如此膽大。
她手上的那可是當今聖上,是一聲令下就能號令千軍萬馬的人。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這個人真的在他們縣裡出了事,恐怕他們都要跟他一起陪葬。
那是他們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眼看著事情鬧得越來越大,終於有人忍不住站了出來,對著白海毓開口勸道:「千萬不要衝動,即使你不考慮自己,那也要為我們全縣的人考慮,你這樣做是在陷我們於不義呀!」
話音剛落,很明顯,白海毓手上的動作一頓,順著聲音的來源看去,那個男人即使在人群中也顯得格外的醒目。
他懷裡緊緊地摟著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八尺男兒眼眶泛紅,眼神中是明顯的祈求和對生活的希望:「求求你了,你把皇上放了,把他們想要的寶藏交給他們,也許這件事情最後還能有轉機,難道你真的要害死我們全縣的人,這樣才開心嗎?」
有第一個就會有第二個,事情越發不可收拾,站出來的人越來越多。
所有人都在指責白海毓的自私,卻從來沒有從她的立場思考過她的處境。
即使被芥隆會的人打到昏迷不醒,白海毓也從來沒有掉過一滴淚,可是現在她突然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