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給陛下做魚湯
一夕間,舒昭儀變白的消息傳遍了整個王宮,她自己也沾沾自喜。
「不錯嘛,沒讓本宮失望。」一改之前吃人的冷厲模樣,舒昭儀輕笑著。
「不過……」舒昭儀拿著鏡子的手頓了一些,褪去了面上的笑意,忽的,整個人朝著江白竹湊了過去。
江白竹早有把握,清楚此次前來必定是過來領賞。但兩人距離這麼一近,江白竹嚇得往後一退。
舒昭儀眯著眼,媚眼如絲,不明意味的抓著她:「這次,本宮能夠變白全是你的功勞,但這還不夠,本宮想要的不僅僅只是這些。」
還不夠?難不成,她還想在後宮獨樹一幟不成?
憑她的資本,能變白就不錯了。
江白竹呵呵一笑,不動聲色的往後退。
還沒退幾步,舒昭儀面色一變,惡狠狠的警告她,手勁也一用力,拽得她的手臂生疼:「聽到沒有?再給幾日,本宮一定要看到更好的成果。」
說罷,手一松,江白竹也倒在地上,幸好,所穿的衣服較厚,才沒摔疼。
她怯笑著,立馬爬了起來,現在入了這個坑,進退兩難,倒不如想盡一切辦法讓舒昭儀更加美艷動人,指不定她的名聲能夠縱橫江湖,到時候,就算出宮,也能夠謀一份好差事,不至於餓死。
「為昭儀娘娘辦事,是奴才的榮幸。」
才從青華宮出來,江白竹又被召入了承恩殿。
謝君澤如同以往般正襟危坐,板著臉披著奏摺,好似誰欠了他幾百萬倆銀子沒還一般。
每次江白竹看他這張冷若冰霜的嘴臉,就怪嫌棄,只是,礙於他是九五之尊,也只能忍著。
「陛下萬歲。」
她俯伏在地稽首,本以為能夠馬上起來,哪知謝君澤好似有意抓弄她,根本沒讓她起來。雙膝跪得難受,她抬起臉,那雙俏皮的大眼睛灰溜溜的偷瞥了謝君澤一眼。
他全神貫注的披著奏摺,兩耳不聞窗外事。
跪得雙腿乏了,先行起身,沒事吧?
她繼續觀察了他一會,也不知哪來的勇氣,一點一點的起身。
「你膽子倒是挺大的?」
幾乎是聲音響起的同時,江白竹的嬌軀也跟著一僵,保持著尷尬的姿勢,她分明聽到自己緊張得「撲通撲通」的心跳,心底一直在叫嚷著完了、完了,狗皇帝又要為難她了。
「朕讓你起身了嗎?」
她怯怯的掃了謝君澤一眼,「可……您也沒說讓我不起身啊?」
本以為謝君澤會大發雷霆,哪知,他卻大笑起來,停下,眼底似多了些什麼:「江白竹,你是第一個敢跟朕狡辯的人。」
江白竹只覺得冤枉,她這是實誠,才不是狡辯呢!
算了,狗皇帝說什麼都是對她的,她一介平民百姓,在強權面前,就只有忍的份。
她忍,反正忍一時風平浪靜。
「朕餓了。」
江白竹不高興了,托狗皇帝的福,她折騰了一天,現在還給她添活,他還是人嗎?
「怎麼?想違抗旨?」
不敢將自己的不滿表現出來,江白竹忍住滿腹的怒意,拼盡全力擠出了狗腿的笑容,「臣遵旨。」
忍,她忍。
江白竹沒有注意,在她轉身的剎那間,謝君澤眼中閃過一剎那的笑意。
這丫頭的出現還真是為他百無聊賴的生活增添了一絲色彩。
出了殿門,重新回到了御膳房,寧大總管看她這麼晚還過來:「小江啊,這麼晚了,難不成,你是過來為陛下做膳食的?」
江白竹眉眼間立馬擠出一絲可憐,也沒解釋太多,轉身走向灶台,一眼望去,又是些素菜。
每次總做三齋面,真無趣呢!
江白竹在皇宮裡已有些時日,周遭的環境也差不多熟悉。
御膳房出門幾步遠有個池塘,在月光的映襯下,一覽無餘。
江白竹拿著準備好的魚簍放了進去,盯著好一會兒,都沒能吸引魚兒進入魚簍。她有些急了,伸手就要去,腳底一滑,整個人差點摔進去,幸好,身後一股力道拽了她一下。
她扭頭一看,見是謝君澤,眼底的驚慌馬上換成了感激:「陛下,快、快拉我一把。」
完全沒預料到的是,身後握緊的力道慢慢的鬆懈下來,身體下墜,似有預感,江白竹閉上了眼睛。
幸虧,水不深。
「你……」顧不得滿身狼狽,猛的撲上前去:「你……」憤怒的話語準備正要說出來,只看到謝君澤手裡多了一條活蹦亂跳的魚。
「江白竹,你是該減肥了,瞧瞧,你那可恥的體重都足以壓得魚兒窒息逃到地面。」
江白竹手摁了一下起伏不定的胸口,硬是將怒氣憋了下去。
忍,忍者無敵。
她努力扯出討好的笑容,「陛下,把魚給我,我給陛下做一碗魚湯。」
謝君澤手一甩,魚兒就掙扎著到了地面。
江白竹蹲下身子,手一抓,快速跑到了灶台,開膛破肚,取出多餘的東西。
清洗乾淨后,往鍋里倒了些豬油,等到油冒煙,將順著鍋邊滑入,翻炒著,等到魚呈金黃色,再翻面煎煮。
幾分鐘后,再加入姜蔥、白醋,白糖,用水煮開,煮到湯完全變白,所有的精華都滲透著在湯里,最後撒上姜蔥。
謝君澤在外就聞到御膳房裡濃郁撲鼻的魚香味,食慾大增,控制不住的就想往御膳房走去,但還是強忍著,扭頭,回到了承恩殿。
不急,反正這小廚子鐵定會將燉好的魚湯送到他的跟前。
他按捺著,果真等到了江白竹。
「陛下,這是您的夜宵。」
謝君澤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默默的咽了口水。
「你不知道朕討厭魚腥嗎?」
「陛下,你放心,這魚不會有半點腥味。」一邊說著,江白竹盛了滿滿的一碗魚湯送到了他的面前。
這魚湯不僅沒有腥味,看著還特別的可口,謝君澤控制不住的想往前去嘗嘗。手剛想去拿勺子嘗一下,窗外黑影一閃而過。
他手轉而一推,可口的魚湯就「碰」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朕讓你滾,聽到沒有?」
江白竹愣了一下,完全不明白他的態度何時變得如此惡劣。
要她做夜宵的明明是這個狗皇帝,現在,翻臉的又是這個狗皇帝。
他到底在鬧哪一出?
兔子急了也會咬人。
想是這麼想,江白竹很沒骨氣的磕了一個響頭認錯:「奴才知錯了,陛下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