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舌

毒舌

大青山山腳。

蔣師爺苦口婆心的勸著陸秋:「你快帶你弟弟回去,別添亂,這裡太危險。萬一真遇見老虎,你們的小命就得交代在這裡了。」

「就算你自己不怕,也要為你弟弟想想啊!他還這麼小,嚇著了怎麼辦!你也不想他受傷吧?」

陸秋很頭禿。

好話歹話都被蔣師爺說盡了。她該怎麼說?怎麼做?蔣師爺才能帶她上山?

「沒事,我不怕,不用為我著想。」陸只丟掉手中串過羊肉的竹籤子,不忘嘬了嘬手指頭,氣定神閑的說道。

「那也不行!」蔣師爺沉著臉,面目嚴峻,企圖用氣勢嚇退這兩個膽大包天的小屁孩。

可惜,蔣師爺生了一張討喜的娃娃臉,都當爺爺的人了,面上看起來還和當爹的縣令所差無幾。面目再嚴峻,也不過是看起來嚴肅些。三歲小孩都嚇唬不住,更何況是陸秋兩人!

怎麼都不行,陸秋只好使出殺手鐧,耍無賴!

拽著蔣師爺袖子晃啊晃,聲音軟綿綿的,笑的沒臉沒皮:「蔣叔叔你放心,我們保證不會拖後腿,會乖乖聽話的,行不行?」

「說了不行就不行!」蔣師爺一把抽出袖子,怒目:「誰是你叔叔!咱們很熟嗎?我孫子都比你大了,拉拉扯扯像什麼話!」

「???」這臉怎麼比翻書還快…

陸秋望著空蕩蕩的手心,一臉懵逼,她說錯了什麼?

一來就聽見小丫頭片子被他家師爺給凶了,縣令大人心裡別提多高興了。

他家師爺平生最介意別人打趣他的臉。而陸秋叫的那聲叔叔,聽進蔣師爺耳朵里怎麼都像是嘲諷似。無疑戳中了蔣師爺的玻璃心,踩到了雷線,毒舌技能瞬間爆炸。

誰知陸只這臭小子也是個不甘示弱的。

「既然不熟,山又不是你家的,我們在哪裡跟你也沒關係吧?」陸只小臉冷凝,面無表情的懟回去。

轉頭過頭,如春風般和煦。把自己的小手放到了陸秋空蕩蕩的手心,握著她的手,柔聲道:「姐姐,我們走。」

掌心上被抹了一手的油,陸秋也不嫌棄,反握回去。心裡彷彿浸了蜜水一般,脹脹的,甜滋滋的,這就是被人寵愛的感覺。

真好。

摸了摸陸只柔軟的頭髮,笑容絢爛,如月牙般的眸子里儘是掩不住的愉悅。

得弟如此何其有幸!

她的小隻只真的是全世界最好的弟弟了。會把好吃的留給她,會給她買禮物,還會處處護著她。從縣令大人坑她的菜方子,再到蔣師爺莫名其妙的凶她,她的小隻只都在不動聲色的維護著她。

蔣師爺卻覺得不幸極了!

腦門抽疼抽疼的,這就是個拆台小能手!

怪不得沈院長和他家縣令大人都拿他沒轍,太難搞了。只得出言威脅:「你們這算妨礙公務,我可以把你們抓進大牢的!」

「讓他們去。」縣令踱步而來,想到這兩個孩子直接把他撂下,留他和村長乾瞪眼,語氣就很不好。

「死了剛好,省得浪費糧食。」

他倒是想看看這兩個傻大膽,到底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深藏不露!

「死了就死了唄,反正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陸秋很是好心情的講著冷笑話。

縣令大人一點都不好覺得好笑。

「還不跟上。」他帶來的人都是練家子,武功都不錯。不一定能打過老虎,護著兩個孩子逃跑還是沒問題的。

走著走著。

陸秋回頭:「大人,你怎麼不走?」

「我又不想去送死。」縣令站在原地沒動。

他的手下能扛著兩個孩子逃跑,還能扛著二百斤的他逃跑不成?

「……」

村長趕過來的時候,人都上山了,只剩縣令一人獨自站在山腳下,皺著眉頭眺望著遠方。

他和縣令是一塊來的,只是在村尾就被給陸秋建房子的工人絆住了,纏著他問縣令來訪之事。

縣令穿著便服,不願透露身份,說自己是師爺,先行了一步。

「大人,怎麼沒見陸秋姐弟?」村長行了禮,開口問道。

縣令朝著大山努了努下巴「上山了。」

「!」村長一臉震驚的看著縣令。

他一直覺得縣令大人與傳聞不同,即便陸秋和陸只偶有不敬,縣令大人面上看起來兇狠,其實都很包容。

沒想到!縣令居然是想一塊清算!把人引上山喂老虎,死的乾乾淨淨,不留痕迹!

簡直喪心病狂!

可胳膊擰不過大腿,村長干不過縣令,甚至連置喙的資格都沒有。只能在心中求神拜佛,默念哦彌陀佛,祈禱陸秋姐弟倆平安無事。

還好縣令大人不知道村長此刻的臆想,不然怕是分分鐘想將這好人村長下大牢!

山上。

蔣師爺帶著一群人已經走入了大青山的內圍。

除了陸秋和陸只兩人,眾人身上大大小小的都是傷口,衣服都成了快碎成了片片,漏出了裡面的棉花,狼狽不堪。

為了不顯得與眾不同,陸秋兩人悄悄將衣服劃成了渣渣,頭髮弄的亂糟糟的,小臉摸上了樹灰。

拄根拐杖都能去了和乞丐搶飯碗。

當然,林中的眾人都是可以的。

「先修整一下。」蔣師爺靠在一顆大樹,氣喘吁吁的招呼著眾人休息。

果然是年紀大了,一座山都翻不過去。

眾人同樣累的不輕,隨意用腳將雪拂去,席地而坐。

「師爺,咱們真要往深山進?」

越往裡走越昏暗,雪光都照不亮。外面有亮光,他們一行人都不好應付。

除了藤蔓環繞荊棘叢生,還時不時的驚動到冬眠的毒蟲蛇蟻,野豬都獵到了兩頭,傷了兩個人,可謂是苦不堪言。

有人道:「一路走來絲毫都沒發現老虎痕迹,再往裡面走可就危險了。」

危險的可不止老虎。

師爺沉吟了片刻,道「再往裡走走,還沒有蹤跡,咱們就下山。」

言聞,眾人也不再多言,安靜休息。

陸秋和陸只兩人坐在一起咬耳朵。

陸只說:「我都沒吃飽。」

陸秋回:「想吃什麼?我回去給你做。」。

中午都是魚,陸只懶的挑刺,就吃了幾串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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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只喪屍去種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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