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是個人物

今日又出了問題，還敗壞了承安帝打獵的興緻，現在承安帝的心情正不好，這麼擺駕回宮的話，自己可能接著就要被問罪了。

一想到要承受承安帝的怒氣，劉青就被嚇得腿軟了，他求救的看向了自己母親的方向，但是洛陽長公主在女眷的位置，距離有些遠，並不能替他出謀劃策。

似乎只能硬生生的受著了，只希望陛下的怒氣不要太大。

本來眾人都是興緻勃勃的來秋獵的，現在只是過去了兩天的時間，一個個都變得無精打采了，甚至有些人還戰戰兢兢，生怕承安帝回京之後會發泄自己的火氣。

不過，這些情緒跟玉宵衣和霍長辰都沒有什麼關係。

玉宵衣派出自己手下的人去跟著宋永望，自己卻是回到了顧戚戚的身邊。

顧戚戚一言難盡的望著承安帝的方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早知道承安帝並不是一個好皇帝，但是他還是一次又一次的讓人認清了他的真面目。

「宋大人他...。」

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了玉宵衣的神情，一副早就料到自己要說什麼的神情，她微微停頓了一下，玉宵衣必然早就已經將這事情安排好了，以他的為人，絕對不會放過任何有才能的人。

更何況，這宋永望在承安帝的手下可能因為性格問題混不出個名頭，但是在玉宵衣的手下，必然又是另一番場景了。

玉宵衣總是如此，能夠將每個人才安放在合適的位置上，這才是他最具有人格魅力的所在。

「怎麼這樣看著我？」

話還沒說完，卻直愣愣的看著自己，滿眼的若有所思，看起來就像是在琢磨什麼東西一樣。

玉宵衣人就在顧戚戚的眼前，卻是不容許她再想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事情的。

兩個人不知道怎麼的忽然就開始了對視，一直到外面有人稟告，說承安帝要先行起駕回宮，兩人才各自轉過頭。

顧戚戚的臉色紅的嚇人，她也覺得自己渾身都像是要被火燒起來了。

玉宵衣一回神，正好看到顧戚戚這樣秀色可餐的樣子，忍不住的有些乾渴，在一邊端起茶杯，狠狠的喝了好幾口水，才將涌到心頭的火氣壓了下去。

「進來吧！」

關於啟程的事情，之前就已經安排好了，卻是薛青山料到承安帝必然會起駕，所以讓人早早就準備好了的。

玉宵衣有些讚賞的看了薛青山一眼，顧戚戚也覺得有些佩服他了。

這邊廂是濃情蜜意，那一邊程福山卻十分沉默的跟在了霍長辰身邊。

霍長辰側頭看了看自己這忠心的下屬，兩人在一起已經將近十年了，從剛開始還都是默默無聞，到現在走出去人人都要稱呼一聲統領，這十年的時間，經歷並不算輕鬆，但是很多時候兩個人相互扶持，卻也能走得順順噹噹。

到現在，他們在禁軍統領的位置，恐怕已經走到頭了，這次的事情一出來，不管是不是他們的原因，他們兩個都會被牽連的。

霍長辰預先計劃好了，所有的矛頭都會指向劉青，他們兩個人是絕對不會留下可能被問罪的把柄，但這是表面上的，實際上承安帝再也不會相信他們了，他們在承安帝這裡所能走的路，已經到了盡頭。

就算不會被問罪，也沒有什麼前途了。

正是大好的年紀，本來應該在戰場上恣意馳騁，上馬殺敵的，現在卻只能窩在皇城，在禁軍統領的位置上養老，或者他們之後還可能會被貶，總之前途十分堪憂了。

霍長辰還有些擔心程福山想不通，想了想，正準備開口去安慰，卻聽到程福山咧咧嘴罵了一聲。

「狗娘養的。」

霍長辰一噎，他們從基層摸爬滾打的走到這一步，也不是沒聽到過許多不堪入耳的粗俗言論，但他們身為世家子的最後一份矜持，讓他們都不曾說過這些髒話。

但是現在，程福山卻罵了出來。

程福山能夠成為霍長辰的副將，足以見得他並不蠢，只是像大部分武將一樣，並不喜歡用腦子思考而已，現在思考起來，很多事情都能看透。

「將軍，咱們這次栽了。」

他一著急，將之前的稱呼叫了出來。

霍長辰覺得有些好笑，並不接話，程福山一個人使勁的拍著自己的腦門子，似乎在懊悔什麼事情。

兩個人走的並不算隱蔽，只是這個時候，大部分人都在收拾行囊，準備跟著承安帝回京，所以並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的行蹤。

不遠處忽然傳來說話的聲音，對方似乎刻意壓低了許多，但以他們兩人的耳力，還是能夠聽的清清楚楚的。

「是那書生？」

霍長辰斜了程福山一眼，什麼書生，宋永望是朝廷命官，不過，現在對方當著承安帝的面撂了帽子，怕是之後就只能做一輩子的書生了。

程福山摸了摸鼻子，側耳仔細聽著不遠處的聲音。

宋永望在跟什麼人說話。

「多謝這位小哥了，只是不知小哥是哪位大人府上的？」

霍長辰左右看看，才發覺他們兩個人已經走到了圍場的外圍，不遠處的幾個手下對著兩人遠遠做了個手勢，之後就藏起身來了。

那人低聲說了一句什麼，霍長辰隱約聽到，王爺，並不圖報，之類的話語。

心下瞬間瞭然。

這種事情，他們兩個自然不會站出來說什麼的，尤其他們心中對於宋永望的話是十分贊同的。

等到不遠處的聲音停息了，宋永望似乎被什麼人攙扶著帶走了，兩人才對視了一眼。

「乖乖，這誰膽子怎麼大啊！」

這個時候將宋永望帶走，這不是明擺著跟皇帝作對嗎？

霍長辰但笑不語，程福山又想起來了：「說是王爺，那個王爺呢？」

「還能是哪一個？這京城，敢於做出這種事情的，還能是哪個王爺呢？」

霍長辰的語氣帶著一絲嘆息，他不喜歡玉宵衣這個人，是因為從前顧七的關係，但是有時候，他也不得不承認，玉宵衣確實是個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