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藍山療養院
藍山，是淮海乃至全國最頂尖的住處之一。
不只是本地的富商豪門，許多外地的身份尊貴的老人，也會選擇這裡，作為修養之地。
在藍山，可以說步步遇貴人。
普通人，不要說進入，就是接近也是一種奢侈。
胡東海和何秀群，此刻正漫步在藍山的草地中。
即使信任江凌，老兩口也絕對沒想到自己可以在藍山療養。
不敢想。
更加不敢想象的，是一整個醫療團隊，一整隊眼科專家，專門來為胡東海會診。
其中不乏一些知名醫生。
此刻，卻全都束手無策。
「江凌先生，您的養父，根本就沒有瞎。」
「嚴謹點說，不是生理性的病症，而是心病。」
您的養父，或許是心中有難解的鬱結，這才造成雙眼失明。
「我們不是心理醫生，無能為力。」
「能不能重見光明，只在他自己。」
江凌鼻頭一酸，對養父造成重大心理創傷的，只有江平去世那一次了。
可見養父母對江凌的感情之深厚。
是完全當做親兒子看待的。
如今卻不能讓養父重見光明，讓他很是難過。
「江凌啊，沒事，這麼多年都過來了，看不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是啊，再說了，這不是有孩子他媽么。」
江凌柔聲回道：「爸，媽，你們有什麼需要就告訴我。」
老兩口有些不好意思。
「這裡是挺好的，空氣也不錯，環境也好。」
「什麼都不做，硬是難受。」
江凌笑道：「多出去走走，散散心，或許對病情有好處。」
藍山療養院，可不只是個別墅，這裡面各類設施應有盡有，可以說非常全面。
藍山幾乎沒有密集式的設計，都是獨棟獨戶的豪宅，每棟都配有各類服務人員。
針對老人的各項活動，更是多種多樣。
讓養父母在這修養，江凌是放心的。
看過養父母，江凌走出別墅。
夜鶯早在一旁等待。
這幾天，江凌幾乎都在陪伴養父母，閑暇時則和夜鶯訓練。
退役不久，許多習慣仍在堅持。
這在老年人居多的療養院，無疑極為顯眼。
畢竟，每天堅持負重跑的老人，幾乎沒有。
幾乎。
因為江凌遇到了一位極為健碩的老人。
每天清晨就在訓練。
這無疑是極為超常的。
一個老人的體力，比年輕人還強的多。
夜鶯，已經是佼佼者了，卻還只能勉強追上。
也只有江凌，可以維持一個較為輕鬆的狀態勝過老人。
但是經過幾天之後，老人似乎暗暗較勁，夜鶯已經完全掉隊，江凌也要吃些力才能保持優勢。
「不比了，小夥子厲害，我這把老骨頭不行了。」
萬盡忠擦了一把汗，中氣十足，彷彿不是衰朽的老骨頭，而是正當盛年的壯漢。
江凌聞言也停下來，夜鶯早就退出競爭，只能遠遠綴在後面。
「前輩寶刀未老。」
江凌對這個陌生卻互相較勁幾天的老人頗有好感。
或許是從這位老人身上，見到了無雙殿的影子。
定禪院的前身，叫他一聲前輩沒有錯。
但是雙方都默契的沒有提起這方面的話題，無論是定禪院還是無雙殿，都不是閑暇的談資。
「爺爺，你又出去亂跑了。」
萬盡忠呵呵一笑：「我孫女，萬芊芊。」
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女，活力十足，一邊跑出來數落著爺爺，一邊跟江凌兩人打招呼。
「泡茶了沒？」
「泡了，就等你了。」
萬盡忠仍舊笑呵呵的：「今天兩個小客人，也一起吧。」
「恭敬不如從命。」
只是萬芊芊的沏茶手法，完全不同與尋常。
這隻有定禪院出身的才會。
北境苦寒，閑暇時，江凌和戰友們也會找些樂子。
泡茶是其中之一。
而且萬芊芊的手法已經頗為熟練。
果然是老前輩。
江凌又多了幾分尊重。
喝過茶，萬盡忠道：「不知道如今的無雙殿成色如何。」
「前輩想切磋切磋？」
「我老了，倒是可以讓我孫女代勞下。」
萬芊芊聞言從椅子上笑嘻嘻的跳起來，躍躍欲試。她也看出江凌身手不錯，卻不能估計準確。
江凌思索片刻，卻沒有自己下場，而是喊道：「夜鶯。」
夜鶯聞言，同樣走入場中。
兩人略作試探，便廝殺在一起，雖然都是女子，下手卻兇悍非常，招招致命，看不出來是在切磋。
萬盡忠和江凌卻還有閑心點評。
「這一拳用勁太老，不好。」
「腿抬高了，重心不穩。」
「該以傷換傷，咦，這個應對倒是新奇。」
兩人初時還能勢均力敵，漸漸的，萬芊芊便漸漸落在下風。
「不打了，不打了。」
連續兩次被打中，萬芊芊跳出戰場。
萬盡忠倒是來了興趣：「小娃娃，你那一招是從哪學得？我怎麼沒記得有過？」
夜鶯驕傲道：「是真禪所創，相比於以前的那套舊拳法，新拳法更加優秀。」
萬芊芊不服道：「吹牛，我爺爺創的拳法，天下無敵。」
江凌凝神，若是這套拳法是萬盡忠所創，那也算一個傳奇人物了。
在之前數十年，還沒有人能將這套拳法改個一招半式，直到江凌橫空出世，才創造了更強大的戰拳。
萬盡忠倒是連連點頭：「恩，很多地方不錯，比我強得多了。」
這話發自真心，萬盡忠一聲為拳法痴狂，自創一套戰拳后，打遍天下無敵手，但是從此再沒有任何進步了。
直到今天，從夜鶯展示的戰拳上，看到了許多的新意，遠遠強過他創造的戰拳了。
「可惜不能和此人交流一二，真是天才。」
真禪之名，萬盡忠倒是隱隱有聽說，是新一代中最為出類拔萃的人物。
夜鶯憋住笑。
江凌略有些尷尬，被人當面如此吹捧，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萬盡忠說道盡興處，長嘆一聲。
「只恨不能盡學其精髓。」
若前輩有興趣，我可以教。
「當真？那我就多謝了。」
萬盡忠沒其他想法，只是見獵心喜。
江凌站起來，將自身所創的戰拳一五一十都演示一遍，看到精妙處，萬盡忠連誇天才，大呼沒想到。
這等細節非得自身親自去體驗不可，眼前這個後生，年紀輕輕就有如此造詣，實在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