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許你溫柔
「他的手真的斷了?」
林江夏抱著戰北恆的手腕,小心翼翼的問道,她腦子裡現在全是剛才戰薄如抱著手腕狼狽得在地上打滾的樣子。
戰北恆換了衣服,一身白色的禮服風度翩翩,一隻手還不動聲色的護在林江夏的身後,雲淡風輕的點頭:「斷了。」
他親自折的,怎麼可能不斷。
也是便宜他了,要不是小傢伙攔著,他可能直接讓人把他揍到內出血,絕對不是斷一隻手就了結的。
居然敢在他的面前對小傢伙動手,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
戰北恆低頭看了看有些擔憂的林江夏,方才還炯炯有神的目光頓時暗淡了下去。
「戰哥哥,老爺子會不會說你?」
林江夏有些擔心,戰薄如好歹也是戰老爺子的兒子,到時候被說了怎麼辦?
「一個小偷而已,打了就是打了。」
戰北恆眉眼瞬間舒展,只要林江夏不給戰薄如求情,他是不會手軟的。
可是,以往的每一次她都會找他鬧,鬧得厲害了,甚至還會做出過激的事情,他每一次都會毫無下限的退讓。
也慣出了戰薄如放肆的性子。
要不是有小傢伙給他擋著,戰薄如早就死了不止八百次了。
「夏夏。」他停下前進的腳步,把林江夏從懷裡拉了出來,深邃的眼劃過她巴掌大的臉。
人依舊是他熟悉的人,可是,她身上的氣質全變了。
不再是那個一身刺又恨不得他立刻去死的小傢伙了。
她是真的放下了戰薄如,願意接受他了嗎?還是說,這一切只是錯覺,只是另一個惡作劇?
「是真心跟我訂婚嗎?」
他聲音低沉,磁性沙啞的彷彿重感冒的病人,聽的人耳朵發癢,可是那語氣里的不確定,卻讓林江夏瞬間紅了眼。
「戰哥哥!」
她踮起腳,閉上眼,雙手撐在他的肩上,找准了他的位置,微涼的唇湊了上去,精準的蓋在了他的唇上。
溫熱,柔軟,帶著幾分淡淡的煙草味。
那是屬於他的味道。
她僵硬的停留了幾秒鐘,耳根子都紅了個通透,呼吸急促,心跳猶如擂鼓。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親一個人,生澀的像是個木偶一般。
扣在她腰間手瞬間收緊,她能夠清楚的聽到戰北恆瞬間粗重的呼吸,以及那同樣急促的心跳聲。
他的眉眼非常的好看,不說話的時候冰冷如霜,一旦笑起來,氣質突變,美好得猶如天邊燦爛的彩霞,讓人忍不住想要佔有,然後藏起來。
林江夏吞了吞口水,嗓子幹得有些難受。
戰北恆垂著眸子,看著她滿眼的緊張,閉眼嘆了口氣,伸手扣著她的後腦勺,狠狠的親了回去。
輾轉反側,聞著朝思暮想的清香,想著就算是個惡作劇,就算是個火坑,只要她願意,他也絕對陪著她走到底。
他啃噬著林江夏的唇,手心摩梭著她的後背,用盡了所有的理智,才忍住了浮躁,離開了她的唇。
那雙眸子染上了幾分紅,格外神秘。
「相信我了嗎?」
他點頭:「信。」
「戰哥哥,從小沒有人能夠勉強我做我不喜歡的事情,你不相信的話,我可以證明給你看,日久見人心。」
「好。」
戰北恆摟著林江夏出了酒店,直接去了濱江別墅。
這是他的私人別墅。
「你要用的東西都給你準備好了,你要是有什麼不習慣的,就跟季管家說。」
「季管家,以後少奶奶的一切事情都交給你親自打點。」
戰北恆帶著林江夏看了他給她準備的房間,仔細的觀察了她的神色,發現她並沒有對這一切做出任何反感的樣子,這才鬆了一口氣。
「戰哥哥,你住在哪?」
這個別墅她來過好幾次,每一次都是心不甘情不願的,自然也不知道戰北恆的卧室在什麼地方。
戰北恆渾身一僵,沒有說話。
倒是旁邊的季管家笑著回答了一聲,「少奶奶,少爺的房間在三樓,也是這個位置。」
在三樓?
林江夏皺眉,她以為,戰北恆即使不跟她住在同一個房間,也會挑一個挨著她的房間,怎麼結果這麼出乎意料?
室內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當初還是少奶奶說了,這輩子都不想靠近少爺的……所以少爺才去三樓的。」季管家心疼的看了看戰北恆,主動開口解釋。
少爺的心思,人盡皆知,就算自己不喜歡林江夏,也不能讓少爺再一次被人曲解冤枉。
林江夏臉色一白。
她確實說過這樣的話,更過分的話她都說過,只是沒想到,戰北恆居然把她每一句話都當真了。
她朝著戰北恆走去,伸手抱住了他的手臂,感受著他瞬間的僵硬,心底酸澀難明。
「戰哥哥,那都是我年紀小不懂事,你把之前的一切都忘了吧,好不好?」
忘記過去,她會還給他一個真正的林江夏,一個值得他託付的林江夏。
「……好。」
戰北恆點頭,手遲疑了下,落在了林江夏的頭頂,掌心順著她柔軟的頭髮,摸了摸。
季管家瞪圓了眼睛,詫異的看著面前靠在一起的人。
這還是那個囂張跋扈目中無人的林家大小姐林江夏嗎?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乖巧可人的?
「我想要住在你的隔壁。」
「好。」
「現在就搬上去。」
「好。」
但凡是林江夏說得出口的要求,戰北恆毫不猶豫的答應,要星星不給月亮,就算是讓他現場給她跳個舞,他恐怕都能毫不猶豫的脫了西裝立刻開始。
季管家搖著頭吩咐人開始給少奶奶『搬家』,戰北恆接到了醫院來的電話,說是戰薄如身上多處骨折,肋骨斷了三根,手腕粉碎新骨折,恐怕要住院兩個月才能出院。
戰老爺子那邊也得到消息,當知道戰薄如摸進林江夏的休息室被人誤當成賊給揍了,老爺子氣得當場就摔了茶杯,不準任何人去醫院看他。
林江夏則是瞪圓了眼睛,靠在他的身上聽著這一切的進展,笑得眉眼彎成了一條線。
「從今往後,他應該再也不敢招惹你了。」戰北恆掛了電話,習慣性的摸了摸林江夏的腦袋,輕聲說到。
林江夏冷笑。
讓戰薄如不來招惹她是不可能的,只要他一天不對戰家死心,那麼她就是他唯一的捷徑,也是他用的最得心應手的一把刀。
一把可以殺了戰北恆的刀。
「戰哥哥,我明天要回家一趟。」
她得回去看看,要是不出意外的話,林家還有人等著她回去。
「好,我明天讓人送你回去。」
「謝謝戰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