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又矯情了
另外一邊的元暇她們已經快進城了,回來的時候馬車不敢走的太快,行儼和咬金好不容易撿了條命回來,再把人顛過去就白費了。
回到城中后,比平時用了多兩倍多的時間,她們到裴府已經是午時之後了!
到家后除了元暇之外,誰也沒心情去吃飯,都是心情無比的沉重。
柳氏見到昏睡著的兒子后,眼睛都哭腫了,催促著下人就近去請郎中來。
此時裴父和裴母依舊還不知道行儼的事,兩個老人照顧著照顧著兩個小傢伙,根本沒時間出院子。
近處的老郎中被請來后,先去給行儼和咬金二人把過脈,接著一臉慎重的對裴元霏道:「這樣吧,老夫先開幾副安神葯,等兩位小公子吃過後我再重新診一診脈。」
「是是是。」裴元霏忙不迭的點頭應道。
老郎中一邊開藥方,一邊輕聲道:「兩位小公子若是不發熱,那就沒什麼大礙了。若是發熱,那隻能能聽天由命了。」
元暇吃了飯進來后正好聽到老郎中的話,防著行儼和咬金髮高燒,她覺得還是得讓沈初然來。
他連剖腹產手術都能進行,肯定也懂得物理降溫,最起碼也比她這個只看過豬肉沒看過豬走的強。
她安慰了一會兒柳氏,等她情緒穩定了之後,便和裴元霏招呼了一聲,回了爹娘的院子。
裴父裴母的院子里此時靜悄悄的,元暇進去后先去裴母的房間瞧了瞧,見爹娘正在溫情脈脈的看著熟睡的小侄子們,她便沒有出聲打擾,又回了自己住的房間。
房間里小桃已經換了衣裳,在巧兒的軟榻上睡下了,此時巧兒背著門口坐著,正在給她小桃驅蚊打扇。
元暇見了這情景后沒有進去,她在門口的樹下靠著,思緒飄了很遠。
感受著周圍安靜的一切,她的心裡如同驚濤浪海,很不平靜。
這一刻她又矯情了,特別特別想魏徴,越想越覺得難過。
她忍不住想,為什麼每次需要魏徴的時候,他都不在自己身邊?
想著想著,元暇不爭氣的哭了出來,無聲的流淚,哭的最後直接靠在樹上睡著了。
睡著之後她做了個夢,夢到她沒有救到行儼和咬金上來,反而還把自己搭進去了。
元暇在夢裡感覺自己沉到了水底,之後被水草纏住了身子,無論怎麼掙扎也不能擺脫。那種窒息感無比真實,讓她控制不住的發出了呼救聲。
房間內的巧兒很快便聽到了元暇發出了怪異聲音,她大驚失色的跑過去喊道:「夫人,夫人您怎麼了?快醒醒。」
元暇的夢中的畫面戛然而止,醒來后她驚恐的看了看周圍,之後捂著胸口喘著粗氣擦了擦頭上的冷汗。
等緩過來了后,她揉著難受的太陽穴道:「沒事,我只是有點累,不小心睡著了……」
話說出口后,她發覺自己的嗓子啞了,干疼干疼的,跟火燒過一樣難受。
巧兒知道夫人這是病了,心裡急得不行,忙把她扶進了房間里。接著把房間里的冰鑒推遠了些,又去倒了杯溫開水來。
元暇的心情很不好,她此時脫了腳上的鞋子后,半靠在床頭開始想事情。
見巧兒遞水過來,她才恍惚著回過神來,接過水杯喝了幾口。等喝過水后喉嚨好了許多,她看著巧兒無聲的笑了笑。
正要誇她幾句,忽然想起了什麼,元暇猛的低頭看了看腰間的荷包。
直到此時她才想起,方才救人的時候,這荷包忘了摘下來了。也就是說,小蛇跟著她下了水。
她匆忙打開荷包看了看,見裡面果然如她心中所想的一樣,空空如也。
她的小黃蛇不見了,不知何時被她給弄丟了。
正在她傷感的時候,裴元霏帶著柳氏身邊的媽媽過來了,旁邊還跟著沈郎中。
媽媽走到門口后先假意咳了兩聲,接著委婉的問道:「姑娘,婢子此時方便進來嗎?」
「是黃媽媽嗎?快進來吧,沒有不方便的。」元暇應著,用眼神示意巧兒出去迎。
門外的黃媽媽聽到這沙啞的聲音后心裡咯噔了一下,接著見巧兒迎了出來,她的臉色還尚可,這才稍稍放心了些。
元暇見到黃媽媽後下意識的把身子坐的正了些,接著一臉疑惑的看著她道:「您怎麼來了?是行儼醒了嗎?」
黃媽媽聞言愣了一瞬,接著嘆著氣搖了搖頭道:「還沒有,沈郎中已經去看過了,說是一時半會還醒不了。」
她說完這話的時候,對元暇做了個口型,意思是正屋的二老還不知道行儼的事。
接著她擔憂的看了眼元暇又道:「夫人說方才忽略了您,此時讓公子帶了沈郎中過來,讓沈郎中來給您也瞧一瞧。」
元暇捂著嘴禁聲了片刻,接著點了點頭壓低聲音道:「讓我哥哥和沈郎中都進來吧,我正好有些不舒服,有些問題要請教沈郎中。」
黃媽媽微微頷首,轉身到院里去傳話。
她離開后元暇擔憂的摸了摸肚子,等裴元霏和沈初然一起進了房間后,她暗暗呼出一口氣問:「巧兒,你去沏壺茶來。」
巧兒點了點頭,乖巧的應下后,拿著茶壺離開了房間。
此時看元暇只是臉色有些蒼白,裴元霏看了後放心了幾分,示意沈郎中去過去給元暇看。
他來這裡不止是要讓沈郎中給元暇看病,也是打算帶小桃去前院,那裡她的叔父和嬸娘正在等著呢。
於是他跟元暇說了一聲,趁沈初然給元暇把脈的時候,去對院里的黃媽媽道:「你先帶小桃回院里,再跟夫人說暇兒無礙,讓她不必憂心。」
「是,那婢子就先帶著小桃姑娘回去了。」黃媽媽應道,把小桃給抱走了。
而此時沈初然的臉色卻不太好,示意元暇換了另外一隻手后,臉色越來越凝重。
元暇被他的臉色嚇到了,瞪大眼心裡忐忑不安。
過了好一會兒后,她忍不住開口問道:「我到底怎麼了,沈郎中您怎麼這副神情呢,是我的身體是有什麼不妥嗎?」
「單從脈象上來看,你的身體本身並沒有什麼不妥的,是你肚子里的孩子,他有些不妥。」沈初然收了手后一臉嚴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