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深談
她說著,見沈初然一臉詫異,便苦笑著又繼續道:「之後我的心情太糟糕,在大雨中麻痹自己,然後就被客車撞了。等醒來的時候,就成了現在這副樣子了!」
沈初然實在沒想到她竟然年紀這麼小,同情的看了她一眼后,猛然又激動的看著她,心裡聯想到了什麼。
只是想著她說她是河南的,又覺得不太可能,畢竟河南和安徽距離那麼遠。
「對了,你既然是河南的,又還是個學生,怎麼會說我們廣東話?」他忽然靈光一閃,目光灼灼的看著元暇道。
元暇愣了愣,想著教她說廣東話的姑姑,開口解釋道:「我爸媽在我小時候就不在了,我奶奶腿腳不方便,我高中是在我姑姑家那邊上的。
我姑姑很小就輟學了,以前在很多地方都打過工,在廣東也呆過兩年。後來她認識了我姑父,就嫁到安徽了。
所以我不止會說河南話,還會說安徽話,廣東話,對方言這方面很有天分。」
想著還沒被人懷疑過身份,主要還是因為她方言學的快,元暇不禁有些自得。
可沈初然聽她說安徽卻呆住了,心裡一激動,捉住了她的手道:「安徽哪裡?是濉溪縣嗎?」
元暇本能的縮回了手,同樣激動道:「是啊,就是濉溪縣,你怎麼知道?」
說完后她忽然反應了過來,不可思議的指著他。
「我開的診所名字叫沈田診所,你聽說過嗎?」沈初然更激動了。
沈是他的姓氏,田是他老婆的姓氏,他的沈田診所算是比較出名的了。
「天吶,我不敢相信。」元暇捂著嘴不可置信。
兩人沒想到還會有這層關聯,的心情都變得有些微妙。
之後不敢再繼續說下去了,沈初然見元暇有些窘迫,便開始說行儼他們的事。
元暇到了這時候才知道,當天去淺灘的孩子竟然有四五十個,不光是行儼他們那個私塾的,還有其他私塾中的。
就是咬金和行儼帶的頭,然後一群孩子雄赳赳氣昂昂的,出了城后直接就本向淺灘。
還好守城的士兵覺得很奇怪,怕他們是出城去打架,就去給鄭海陽報信了。
鄭海陽一開始沒放在心上,想著咬金這孩子穩重,應該不會有什麼事的。誰知道這一疏忽,就釀成了大錯。
除了行儼和咬金他們之外,再加上其他的人,淺灘處有一兩百人。
一大群孩子里沒幾個水性好的,不會鳧水的都佔一半,有為了面子,有貪圖涼快的,跟下餃子一樣紛紛跳下去!
最傻的,是有幾個為了試水的深度的,幾個人牽著手就往水裡面走。
等有了第一個沉下去的人的時候,還沒人覺得還怕,到了後來沉下去的多了,剩下的人才開始害怕,掙扎著要上來。
幸好圍觀的人有水性好的,見情況不對,就開始制止他們下水。之後等聞訊而來的人多了,水性好的人紛紛下水救人。
加上咬金跟行儼,沉下去的總共二十三個,當時總共撈上來了十六人。
有幾個只是喝了幾口水,嚇著了,沒什麼大礙,鄭海陽去請了神婆來,讓神婆給他們叫魂。
有幾個還有氣兒,按著沈初然的法子救活了,也都差不多痊癒了。
其餘的,都沒了,剩下沒撈上來的,在下游找到兩個,身子都泡漲了。
還有三個沒找到,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家人都快哭死了。也到了衙門去鬧事,讓衙門治裴家的罪。
這是這兩年來縣裡發生的最大的事件,這些天鄭海陽頭都大了,淺灘也被牽了繩給圍起來,四名衙役每日從早到晚的守著,閑雜人都不能靠近!
私塾也都停課了,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出事的家屬見天兒的去鬧。剩下的沒出事的人家,也不敢再讓孩子往學堂去了,鬧得人心惶惶的。
元暇聽的一陣唏噓,之後也不拖拉,把要開酒樓的事情說了后道:「你既然是醫生,肯定也知道這東西的營養價值,你要不要收知了猴的殼?」
「這個東西我當然知道,高蛋白高營養,也是葯膳上品。」沈初然可沒有一絲吹噓,這知了猴價格後世被抬那麼高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這東西又不吃飼料,是絕對的純天然無公害。
元暇聽他說是葯膳,倒是很有興趣:「哦?這還能做葯膳?怎麼個葯膳法?你仔細說說唄,我可以在酒樓里加這道菜。」
沈初然心中一笑,頗有深意的看著元暇道:「這金蟬有益精壯陽、止咳生津、保肺益腎、抗菌降壓、治禿抑癌等作用。
金蟬外殼又稱蟬蛻,是重要的辛涼解毒中藥,常用於治療外感風熱、咳嗽音啞、咽喉腫痛、破傷風、小兒癇、夜哭不止等症……」
元暇打量著滔滔不絕的沈初然,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液,彷彿看到了嘩啦啦的銅板在向她招手。
忽然一道聲音傳來,打斷了她的思緒。
「暇兒,和沈郎中說完了嗎?娘找你有些事。」裴母說著,直接便進了房間。
她的臉色不大好,讓元暇有些心虛。
她不知道她娘聽到她之前說的話了沒有,臉色一瞬間就發白了,張著嘴詞窮道:「娘,我,我……」
「沈某回去後會好好考慮魏夫人的提議的,三日後給魏夫人答覆,今日就先告辭了。」沈初然起身淡淡的說著,隱晦的給元暇使了個眼色。
裴母收起了審視沈初然的目光,先讓巧兒帶他出去后,坐在了他方才坐的位置上。
看著惶恐的女兒,裴母慈愛的道:「暇兒,你實話告訴娘,你是不是對這沈郎中有意思?」
元暇愣了愣,頓時鬆了口氣,哭笑不得的看著母親道:「娘,您瞎說什麼呢?我可是有夫之婦。」
「你也知道呀?你們方才說的那麼開心,我還以為你忘了呢!」裴母陰陽怪氣的道。
見元暇有些窘迫,裴母輕嘆著搖頭道:「暇兒,女婿在外頭拼死拼活的,你可不能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若我知道你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我就不認你這個女兒了!」
「娘,您看看您,您都說到哪兒去了?不說別的,你覺得沈郎中有魏徴長的好嗎?」元暇頗有些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