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您是夜魘魔女
仙女星，法蘭聖域最西邊的夢魘之森，一向是夢魘之物橫行的生命禁區。
濃霧瀰漫，猶如陰森可怖的陰影，籠罩在騎士少女艾琳的心間。
就在剛才，她所在的聖殿騎士團隊在回小鎮的路上遭遇了夢魘之物的襲擊。
那個夢魘之物僅用了不到數秒的時間，就將除她以外的所有聖殿騎士全滅。
作為團隊里年齡最小的她，此刻內心是崩潰的。
沒有老人的帶路，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在這迷霧重重的夢魘之森找到回家的路。
「願聖殿女神保佑我！」
虔誠地輕聲低語了一句，感覺到身後的夢魘之物又追了上來，她渾身一顫。
不敢回頭看哪怕一眼，少女騎士艾琳捋了捋因奔跑凌亂的髮絲，拚命地在泥濘的泥地里狂奔。
中途有好幾次摔倒在腳下渾濁的泥水裡，少女依舊以最快的速度爬起來，在森林裡亂竄。
不知跑了多久，艾琳闖入了一座死寂的墓地。
身後的夢魘之物似乎被甩掉了，艾琳伸出手擦了擦臉上污穢的泥水。
在墓地里探查了會兒，艾琳發現這裡的各種擺設更像是一座供奉不朽神的露天廟宇。
不朽神，是仙女星最至高無上的存在。
而不朽神也分為真神和邪神，她所在的聖殿騎士團信仰的就是真神中的聖殿女神。
可供奉不朽神的廟宇就算再簡陋，也不應該在神像正前方擺一個石棺才對啊！
少女眉頭一皺，感覺事情並不像她想的那麼簡單。
為了進一步了解這裡到底是做什麼的，艾琳靠近那座石棺。
石棺前有一個石板，上面的碑文充滿了歲月的痕迹。
作為一個聖殿女騎士，且對考古有著濃厚興趣的她，曾經也和騎士團里的人學過鑒別古迹的年代。
稍微勘察了一下，她發現這墓碑至少有百萬年的歷史！
嚴重懷疑是不是自己學得不到家，少女騎士又再三確認了下。
鑒定的結果依然是百萬年！
艾琳不由咋舌，沒想到今天竟然能遇到這麼古老的遺迹。
「願你徘徊在時間洪流的靈魂得以安息……」
輕輕念叨著碑文上寥寥無幾的幾個字，艾琳不知為何，有種想哭的衝動。
就好像……這碑文有魔力一樣！
繞過石碑，少女伸出手輕輕撫摸了下同樣有著百萬年歷史的石棺。
石棺除了一些古怪的雕花外，便再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吸引少女騎士的注意力。
她掠過石棺，走到神像前，為神像屹立於此百萬年還那麼精緻感到驚奇不已。
這麼一細想，艾琳又轉回身環視了眼這座露天廟宇，這才意識到不僅是神像，就連廟宇里的其他事物都保存得完好無整。
這座廟宇應該不是凡人建造的吧？
傳說百萬年前，不朽神們是和凡人一起生活在這顆星球上的。
因為邪神對凡人的屠戮，真神們聯手鎮壓邪神，並創造了上界，與邪神一同離開了這個世界。
短暫的震撼過後，艾琳收起不必要的心思，再次將目光投向神像。
很好奇這是誰的神像，她揮劍斬斷了神像上的藤蔓和雜草，使其展露真正的面目。
「夜魘魔女！」
看清神像的真面目后，少女騎士失聲驚叫。
夜魘魔女，一個在仙女星極其出名的邪神。
百萬年前，夜魘魔女與九鬼真兇邪神聯手弒殺了當時在仙女星擁有最多信徒的不朽神天河。
不朽神們會開闢上界，就是拜夜魘魔女這位手段極其殘忍的邪神所賜。
難怪這裡給她的感覺很邪異，原來是供奉夜魘魔女這種邪神的廟宇。
注意到神像底座還有碑文，艾琳蹲下身子。
底座的碑文寫著成為夜魘魔女信徒的方法，看到這裡，艾琳本能地表現出厭惡的神情。
身為正統不朽真神——聖殿女神的信徒，聖殿騎士團的聖殿騎士，向邪神出賣靈魂這種事，是她最不屑於做的！
她上一秒還在對邪神碑文的內容嗤之以鼻，下一秒卻是被身後傳來的尖銳嘶吼聲嚇得心神一顫。
夢魘之物又追上來了！
艾琳下意識就想逃跑，但她還沒來得及動身，就被體型龐大的夢魘之物一爪拍倒在了地上。
手持騎士之劍勉強站起身，少女嘴角溢出一絲血漬。
感受了下自己所剩無幾的體力，自知無路可退的她眼神一凝，露出凶戾的眼神。
腦海不斷閃過其他聖殿騎士倒在夢魘之物魔爪之下的畫面，少女內心害怕極了。
但想到還在家裡等她的妹妹，她必須表現得足夠堅強！
於內心低吟在聖殿修習的聖劍術，少女騎士克服恐懼的內心，揮動著手中的騎士之劍，怒喝一聲斬出一道聖光巨劍。
這一道看似華麗的聖劍術，在眼前的夢魘之物眼中卻是華而不實。
又是一爪拍下，少女騎士斬出的聖光巨劍硬生生地被反震了回來！
瞳孔微微一縮，艾琳被自己的聖劍術當場重創。
一個踉蹌，渾身是血的少女騎士往後栽倒在了夜魘魔女的神像前。
使出自己最強的聖劍術還是被夢魘之物無情碾壓，意識到雙方存在不可逾越的鴻溝，艾琳如藍寶石般絢爛的瞳孔漸漸失去了神采。
可是想到還在家裡等她的妹妹，少女騎士那灰暗的瞳孔又再次恢復了聚焦。
我絕不能死在這裡！
強烈的求生慾望驅使著艾琳看向神像底座的碑文，為了她的妹妹，她決定祈求邪神的幫助。
因為邪神比真神更會響應凡人的呼喚，但代價……
然而不待她看清碑文寫著什麼，夢魘之物的巨爪又是落下，重重地踩踏在她本就虛弱的身軀上。
轟！
艾琳只感覺自己渾身骨骼作響，在夢魘之物的巨爪下深陷入邪神廟宇的石板里，痛得她發出凄厲的哀嚎。
為防止自己忍受不了夢魘之物的折磨昏厥過去，少女咬破自己的嘴唇，以痛止痛，通過刺激自己的神經看清碑文。
模糊的視線暫時清晰過來，艾琳珍惜這短暫的機會，努力去看清如何成為邪神的信徒。
好不容易看清如何成為邪神的信徒，她卻發現現在的她根本沒時間去準備碑文上所說的各種邪神儀式材料。
與此同時，夢魘之物的巨爪攥緊她的嬌軀，並張開腥臭的巨口，想要將她吃掉。
眼看著自己就要成為夢魘之物的食物，艾琳露出絕望的眼神，偏過頭不敢直視長相醜陋的夢魘之物。
這一偏頭，她不經意間發現了向邪神出賣靈魂所需的儀式材料竟然都在廟宇的各個位置規律地擺放著。
剛剛因為太心慌，她就沒去深想之前看到的各種邪異道具。
再次看到生的希望，她爭分奪秒地念叨起邪神儀式的咒語。
無上的不朽尊者，
您是雷電的掌控者，
血色之星最後的守護者，
徘徊在時間洪流的不死英靈，
您的信徒在此祈求您的注視！
……
轟隆！
一道驚雷隨著少女的祈禱從天而降，直接劈在了夢魘之物的身上。
徹藍的雷光閃爍，瞬間將夢魘之物轟殺。
艾琳本以為她也會被直接劈死，令她感到意外的是，那雷光反而化為護盾守護住了她。
不僅如此，她身上的傷口也在以可見速度癒合，身上污穢的泥水和血水也在電氣中被清洗乾淨。
咚咚咚！
石棺劇烈顫動的巨響將艾琳從剛才震撼的畫面中拉回過神來，望著那快要壓不住的棺材蓋，艾琳深吸一口涼氣。
她一點劫後餘生的感覺都沒有，甚至感覺她闖了大禍。
此情此景，像極了召喚邪神降臨下界的儀式，是比向邪神出賣靈魂更邪惡的儀式！
聽說邪神降臨下界都會找一具容器，她不會就是被邪神看上的容器吧？
她的妹妹如果知道她的身體淪為邪神降臨下界的容器，絕對會傷心死的。
絕不能讓邪神進入她的身體！
趁邪神掀開棺材蓋前，少女騎士轉身就欲離去。
然而她剛轉身，一個渾身上下閃爍著湛藍雷光的男子赫然出現在她的面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噼里啪啦的電氣作響，沐浴著雷光的男子無形之中給予了少女極大的壓力。
艾琳回頭瞄了眼石棺，當她看到掀開的石棺里空無一人，她就確信眼前的男子就是被她召喚出的邪神。
她現在不敢動彈分毫，生怕惹怒眼前的邪神。
男子怔怔出神地站在原地，他低垂下腦袋看著自己的雙手，一臉錯愕的神情。
我是誰？
我在哪？
我身上怎麼會有電光？
經典的連問在男子的腦海閃過，一思考起這個問題，他就感覺頭痛欲裂，好似缺失了什麼重要的記憶。
或許是頭痛的緣故，男子身上的電氣漸漸散去。
即使如此，他還在嘗試回憶自己的身份。
一旁的少女騎士看到他捂著腦袋痛苦的樣子，反而更加害怕了。
良久，男子終於頂著劇痛回想起了一些東西。
我叫安影，今年二十一歲，是一個社畜，生活在一個叫艾星的星球上。
再然後……
實在想不起其他相關的記憶，安影感覺他再往下想，他可能會因為劇痛昏厥過去，所以他暫時放棄了回憶過去。
終於，一直沉浸於回憶過去的他發現了他的面前還站著一個騎士少女。
少女一身厚重的華貴騎士裝，金色的高馬尾束於腦後，寶石藍般的瞳孔閃爍著清澈的光輝。
這讓他想起電影和動漫里經常看到的古代西方騎士少女。
即使少女身上滿是污濁的泥水，也掩蓋不住她那堅定眼神透露出的英氣。
只不過安影不知道的是，他眼前看似堅強勇敢的少女騎士心裡怕極了。
這是在玩角色扮演？
打量了會兒陌生的騎士少女，急需明白自己此刻處境的安影向少女求助。
「這是哪裡？」
他問話的語氣很是冷漠，哪裡像是在求助，讓本來就以為他是邪神的艾琳嬌軀一顫。
強壓下心頭對邪神的恐懼，艾琳儘可能表現得很平靜：「這裡是夢魘之森，尊貴的不朽。」
夢魘之森是哪？
不朽是在稱呼他？
安影聽了艾琳的回答更懵了，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你認識我？」他緊鎖眉頭，繼續向少女提問。
艾琳儘可能地讓自己看起來很虔誠：「嗯，您是無上的不朽神，夜魘魔女！」
等等，他是夜魘魔女？
這稱呼怎麼聽都是對女人的稱呼，他一個大男人怎麼可能取這麼女性化的稱呼？
就算他現在記憶不全，他相信他絕不可能是什麼夜魘魔女！
安影暈了，他再三確認自己現在還是男人，才在心底暗自鬆了口氣。
保住了……保住了……
再次看向少女騎士艾琳，安影繼續提問：「你是不是知道我怎麼出現在這裡的？」
默認安影就是邪神，艾琳不敢有絲毫的隱瞞：「是的，無上的不朽，正是我將您召喚於此的。」
一聽是艾琳將他從有手機有電腦有網路的世界召喚到這裡，還害得他缺失了大部分記憶，安影眼神瞬息轉冷。
似乎是本來的性格在這種刺激下覺醒，安影那冷漠起來和死魚眼沒什麼區別的雙眸看得少女騎士艾琳嬌軀不斷打顫。
「尊……尊敬的不朽，您還有什麼疑問需要我解答嗎？」
艾琳聲音也跟著打顫，繞是她平時外表再堅強，在面對安影這種眼神如此「兇惡」的邪神，還是會從內心深處感到戰慄。
對於艾琳流露出恐懼的神色無動於衷，安影只想知道他現在所在的世界是什麼樣的世界，他又該如何回到有網路的世界。
「將你關於這個世界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越詳細越好！」
經過騎士少女艾琳的講述，安影對這個世界有了大致的了解。
這裡是仙女星，一個充斥著不朽神信徒的世界。
不朽神又分為不朽真神和不朽邪神。
真神擁有眾多信徒，是靠信徒們的信仰產生的神明之火正名的正統不朽。
艾琳信仰的就是不朽真神中的聖殿女神，聖殿女神是仙女星信徒最多的正統不朽。
邪神大多行事詭異，雖也有信徒，但被視為恐怖妖邪，是隱藏在污穢陰影中的禁忌存在。
一些幸運的人可以靠信仰正統不朽真神點燃心源之火，覺醒異於常人的力量。
這種力量被稱為不朽之力，而覺醒這種力量的人則被稱為厄運者。
之所以稱為厄運者，是這些覺醒的人如果不能成神，就要終生被夢魘之物纏繞，直至死亡來臨的那天。
即使如此，還是有很多人為了成為厄運者前仆後繼。
可光是點燃心源之火這一關，就會有一大批人死在夢魘之物手上，只有那一小部分極其幸運的人才能邁過這一關。
幸運與厄運並存，這就是厄運者。
……
巨大的信息量在安影腦海極速膨脹，他稍微梳理了一下。看來要想回原來的世界，恐怕得成為厄運者才行。
看向將他視為邪神的少女騎士艾琳，安影心思一轉，覺得他可以稍稍利用下這個身份。
要想成為厄運者並在這個世界活下去，他目前能靠的就是眼前的艾琳。
但從剛才簡短的對話來分析，安影能夠感覺到，這個信仰聖殿女神的少女騎士對他這個「邪神」是忌憚無比。
如果不是遭遇到無法抗衡的夢魘之物，她也不會貿然進行邪神儀式。
由此可見，她對他這個「邪神」的忠誠度絕對低得可憐！
如果他真是邪神就好了，他就可以用邪神的手段掌控她的靈魂。
但他是一個冒牌貨，是不可能有什麼特殊的手段束縛少女的靈魂。
說實話他其實是個普通人？
不，要是少女騎士以為他正處於邪神降臨的虛弱期，以聖光的名義劈了他怎麼辦？
安影嘗試讓剛才縈繞在他周身的雷光再次顯現，如果能，他就不用擔心這些問題了。
一番嘗試，還是以失敗告終。
他此刻內心極度抓狂，但為了不被艾琳懷疑，他必須繼續保持著陰沉的神色，吊著一雙凶神惡煞的死魚眼。
看來還是得借用下夜魘魔女的邪神神位，來忽悠少女騎士為他提供住所了。
看了眼不遠處那尊夜魘魔女神像，安影心底祈禱他假借邪神位的行為不會惹來神罰。
「帶我回鎮上！」迅速進入邪神的角色，安影眼神冷漠地凝視著少女騎士。
果然，召喚邪神儀式是有代價的……
艾琳心底悲泣，認為她的靈魂已經因為剛才的儀式出賣給了安影這個「邪神」。
可她也是第一次來夢魘之森，唯一認路的團長死了，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離開夢魘之森。
「尊敬的不朽，我不認識回去的路，我是騎士團里年齡最小的，其他認路的騎士全都死在夢魘之物的手上了。」
向安影表明自己的難處，艾琳眼神抱歉地望著他。
她竟然不認識回去的路？這下麻煩了，要是半路上又遇到夢魘之物，他豈不是很容易露餡？
一想到這，安影下意識看了眼艾琳手中那把騎士之劍，真怕這一劍下去他人就沒了。
就在他陷入沉思之際，滋啦滋啦的電氣赫然再次於他周身顯現，並自行運轉於廟宇外形成一條蜿蜒細長的雷電道路。
「這難道是回小鎮的路？」
艾琳驚得合不攏嘴，不太確定地看向安影，認為這是安影的手段。
安影也是被驚到了，剛才他想使用這股力量怎麼也使不出來，現在它卻自行運轉了起來。
難不成他真是邪神？
只是因為記憶缺失想不起來了？
不要啊，他不想當什麼夜魘魔女！
內心戲十足，安影有著一個有趣的靈魂，和他那雙冷漠的死魚眼形成鮮明對比。
「我看到你了。」
一聲彷彿從地獄爬出來的魔音突然在安影的腦海炸裂開來，安影回頭看了眼那尊夜魘魔女的神像。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好像看到神像笑了！
安影頭皮一陣發麻，該不會是他借用夜魘魔女的邪神位忽悠艾琳的事迹引起了夜魘魔女的注視吧？
「你說呢？」
嘶……
腦海再次回蕩起來自深淵的魔女之音，那似笑非笑的語氣讓安影確認不是錯覺。
那個邪神像是真的在笑，顯靈了，而且能讀到他內心的想法！
「走！」
招呼了一聲聖殿騎士艾琳，安影在艾琳錯愕的注視下，以迅猛之勢跑進了雷電道路里。
猶豫了下，艾琳還是跟了上去。
一路上，艾琳都擔心會遭遇夢魘之物。
不知是不是因為安影這個邪神在，夢魘之森的夢魘之物就一直沒再出現過，他們安然回到了她住的小鎮道格鎮。
終於從夢魘之森中脫險，回到熟悉的小鎮，艾琳深深地吸了口氣，有種劫後餘生的輕鬆感。
可安影接下來一句話，又給她潑了盆冷水：「你家在哪裡？」
她現在是邪神的人了，她的靈魂不再純潔，沾染上了污穢……
在心底悲哀地提醒了自己一句，艾琳可是聽說過很多侍奉邪神的人慘死的例子。
邪神的信徒不是死在邪神手上，就是被發現侍奉邪神后被綁上十字架活活燒死。
一想到自己也會有那麼一天，少女的心情就很是沉重。
她家裡還有個坐著輪椅的妹妹，要是她死了，她的妹妹該怎麼辦？
越想情緒越是低落，艾琳的眼圈也不自覺地紅腫了起來。
望著突然眼眶濕熱的少女騎士，安影在心底吐槽了下。
我只是問下她家在哪裡，又不是強迫她做什麼，怎麼哭了？
我又不是真的邪神，有那麼可怕嗎？
吐槽歸吐槽，為了暫時有個安定的住所，安影繼續扮演邪神的角色：「我以後就住在你的家裡。」
聞著他不容置疑的語氣，艾琳抹了抹眼淚水，只能帶著他回家。
望著少女騎士可憐兮兮的背影，安影心道：
放心，等我熟悉了這個世界，就會離開你的，小騎士。
跟隨艾琳回到她的家中，一進門安影就看到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