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黃昏下的誓言(求收藏咯)
黑土城四季分明,時值入秋,晚風清涼,路岩和陳浩走在回家的路上,一如從小到大的每一天黃昏日落之後。
「阿岩,你怎麼知道那個女的是兇手,還是你本就打算大開殺戒啊?」陳浩問道。
「很簡單啊,那個屍人背對著我,不可能看到我,我隱藏的那麼好,屍人一下就知道我的位置,很明顯是那個面對我的女人有問題,就算她不是掌控屍人的『鐵御』,他們也一定是一夥的。」路岩輕鬆解釋道。
「阿岩,我要有你一半的天賦就好了,今天真是糗大了,」
陳浩頂著一張苦瓜臉,
「我那個考核官一定是針對我,明明是簡單的『阻擊』任務,跳出來那麼大一頭異生物,我靠,那腦袋比我腰都粗,誰打得過啊!」
路岩還是一臉淡然,聞言嘴角抽了抽:「你打不過,也不用尿褲子吧。」
「誰說我尿褲子了!」陳浩大聲爭辯,「我都說了,那是異生物的口水,那大塊頭看見我口水都快流成河了,追著我到處跑,到底我倆誰參加模擬考啊,怎麼它比我積極多了。」
路岩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陳浩嘴碎,喜歡念叨,喜歡發牢騷,這麼多年他也都習慣了。
陳浩一說起來就沒完,嘴裡口吐芬芳,舌燦蓮花,妙語連珠,模擬考的失敗更是催化了陳浩的靈感,一路吐槽根本停不下來。
「還有那個許海!卧槽他血馬的,拽什麼拽,裝逼貨,」陳浩似是把滿腹的怨念都對準了許海,「許海那閘碎,跟你比就是一個天上一個臭水溝,他一個臭水溝里的異化老鼠,憑什麼覬覦你的保送位置,他配嗎?」
「就憑著有關係,走後門,動歪腦筋,還給你下絆子,真不是東西。」
「他叔叔還是高等學府的主任,冠冕堂皇地說什麼你『惡變』風險大,我看讓他們這些只會搞小動作的人去提升序列,『惡變』風險才叫大!」
模擬考失敗,相當於第一印象就被高等學府拒收,雖不是最終裁決,但對於他們這些苦苦準備了十幾年的預備役學員來說,可以說是毀滅性的打擊。
不能升入高等學府,就不能成為啟命者預備役。
不能成為啟命者預備役,就不能成為啟命者。
不能成為啟命者,就只能轉投科研領域,或者生活服務領域。
他們一直在做體訓,沒有足夠的知識儲備,鑽研科研怕是沒機會了,進入生活領域,就只能做生產、生活、服務方面的生技類工作。
生技類工作倒不是說不體面,只是收入比較低,社會地位也一般,肯定遠遠比不上啟命者。
陳浩的父親、路岩的父親,都是啟命者,現在還在城守軍效命,兩家關係頗好,要是到他這斷了,那可算是丟人丟到家了。
但是成為啟命者不能強求,天賦不夠,強行開啟命力是很危險的事,命力不夠強大,魂力就不行,接觸秘能之後的承受能力就很弱,『惡變』概率會大幅上升。
惡變,是不潔者永恆的詛咒和枷鎖,只是提起它都讓人不寒而慄。
陳浩就屬於天賦不夠的那種,按理說陳浩有家傳的基因,不應該命力這麼弱,可偏偏無論陳浩怎麼修鍊,境界就是止步不前,也是讓人無奈。
「阿岩,你倒是說句話啊,你保送名額就這麼被黑掉了,他冤枉你,你能忍下這口氣?」陳浩義憤填膺地說道。
「那你說怎麼辦?」路岩反問了一句。
「我們去高等學府告他!」陳浩一字字地道。
「算了,冤枉你的人比你更知道你的冤枉。」
陳浩:「???」
看到陳浩腦子反應不過來,路岩只好解釋說:「告也沒用,他一定想好了理由往回圓,高等學府是他的主場,我們人微言輕,說了不一定有人聽,再說了……那個許海,就算讓他拿到保送名額,也不是我的對手,不用管他。」
「倒是你,」路岩轉頭看向陳浩,「浩子,你打算就這麼放棄了?」
「不放棄能怎麼辦?」一提起這事,陳浩又萎了,「勾陳境,開八門,我才開到第三門,連三分之一輪『命力』都沒有,怎麼通過大考啊,要是強行表現,怕是會死在大考的過程中。
倒是你,阿岩,你究竟開到第幾門了,咱們在一起這麼久了,為什麼我無論怎麼看,都搞不清你的境界呢。」
「我比你差的遠了,我一門都沒開呢。」路岩說。
「不可能!」陳浩嗓音高了八度,「你以為我真傻啊,一門都沒開,能殺了那個『鐵御』和『行屍傀儡』,還能在每次的體訓中獲得第一,許海那傢伙都被你落下那麼遠。
許海雖然行事卑鄙,但該說不說,天賦真的不錯,可跟你一比就遠不夠看了,我看你體訓的時候,落他跟耍猴一樣。」
「真的,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這件事先不提,我就問你,你真的放棄考高等學府了?」路岩不想在修鍊的事情上過多糾纏,畢竟連他自己都沒搞清楚自己怎麼回事。
「不放棄能怎麼辦,在落榜和找死之間,我還是選擇落榜吧,」性格大大咧咧的陳浩很有自我安慰的精神,回答的很光棍。
「不管怎麼說,哥都是當過啟命者預備役學員的男人,將來進了廠,那也是廠里的一枝花,廠妹一定都會來投懷送抱,到時候我也感受一下你在學校被萬人敬仰的感覺。」
「萬人敬仰,太誇張了吧,」對陳浩講話喜歡誇大其詞已經習慣,路岩淡淡一笑,突然認真道:「說真的,如果有辦法讓你在短時間內突破境界,提升命力,你敢不敢試試?」
短時間突破境界?!
提升命力?!
陳浩眼前一亮,小拳拳打了路岩一下:「我就知道你這麼厲害,一定有竅門,快說,有什麼速成的捷徑!」
陳浩忽然又想到了什麼,緊接著道:「不會有什麼危險吧?你不是用了什麼禁忌方法吧?那可是容易出大問題的!」
路岩抬頭看了看天,緩緩說道:「禁忌談不上,危險確實是有一點,而且你得保證,不準說出去。」
陳浩低頭沉思了一會,出於對路岩的了解,他知道路岩一定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
而且雖然他嘴上說放棄大考,可是十幾年的努力,一朝付諸東流,任誰也會不甘心。
拼?拼一把?
天底下哪有免費的早午晚餐,不承擔風險,怎麼可能有收穫,不付出精力,怎麼能博得美女的歡心。
即便是那些天賦異稟的啟命者,也都承擔著惡變的風險,都已經這麼糟了,冒險怕什麼,就算可能會丟掉小命也要搏一把。
要是這時候都不敢拼,活該當一輩子普通人。
陳浩抬起頭,一臉認真地說:「我、願、意!」
那虔誠的樣子,就像在神父的見證下,許諾愛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