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上藥
宋予恩有氣無力但並沒猶豫:「別廢話了,要打快打。」
張婆子罵她嘴硬,下手一鞭比一鞭狠,等最後十鞭打完,宋予恩像是從水中撈上來的一樣,臉色也白的可怕。
她瞥了一眼不遠處的院子,霍北房門緊閉,他不肯出來想來也是猜到了大夫人的想法,另一方面也有考驗她的心思。
這時,張婆子舀了一瓢鹽水,直接澆到了宋予恩的身上,美名其曰省的感染。
這回她再也沒忍住,叫出了聲,在四下無人的空地處,頗為滲人。
就在張婆子要澆第二瓢時,霍北姍姍來遲,一腳將她踢飛,冷聲道:「我要的人,何時輪到你一個下人作踐?」
張婆子強忍著痛,跪在地上:「回世子,這是夫人的吩咐,這丫頭昨晚沒伺候好您,合該受點懲罰,好叫她長長腦子。」
霍北看了她一眼,沒再做聲,轉頭動作頗為小心地將宋予恩放了下來。
他輕聲道:「我抱你回房,你忍著點。」
宋予恩小聲抽著氣,還不忘了囑咐他:「別,您最好是沒有任何憐惜之情,直接將我拖回去最好。」
此話一出,霍北的臉色更難看了,抱起人就大步回了房間,張婆子目的達到,也趕緊回了慈安堂回話。
熟悉的房間里,宋予恩被放在床上,霍北手中拿著一把剪刀,臉色冷凝:「我得把你的衣裳剪開,給你上藥。」
宋予恩生無可戀:「您就沒有個婢女嗎?」
「信不過。」
霍北道,沒再跟她浪費時間,下手利落地剪開了她的衣裳,露出淤痕遍布的身體。
「這軟鞭打完內里筋斷肉爛,可外表看著卻絲毫不嚴重,得好好休養,否則會短命。」
雖然明知道他說的是實話,但宋予恩還是撇了撇嘴,剛剛撐著一口氣沒什麼,現在放鬆下來,止不住的眼眶發紅,鼻子發酸。
要知道,前世她也算是順風順水,結果沒想到穿越過來沒多長時間就把自己弄的這麼慘,連個心疼她的人都沒有。
越想越難受,宋予恩沒忍住嗚咽著哭起來,霍北本來霸道的動作一頓,以為她是覺得被看光了身子才哭,猶豫片刻道:「別哭了,大不了我會負責。」
宋予恩瞪了他一眼,此時他不經意間露出幾分深藏心底的真性情,和先前的陰鬱病嬌判若兩人。
「我……我這是疼的……」
她一邊抽氣一邊說,關鍵時刻,系統出了任務單:請讓病嬌美男真心實意地為你上藥,感受救人的美好。
宋予恩:……
她水汪汪地看著霍北:「世子,咱們是不是先上個葯呢,我有點涼。」
霍北這才回神,從她哭紅的雙眼,以及充滿了病態美感的身體上移開視線,抿著唇拿來上好的藥膏。
取了一坨在手上化開,而後塗在了宋予恩的身上。
「這葯……」
霍北沒等她說完就明白了意思,「非得用手,不然化不開。」
宋予恩閉嘴了,短短几分鐘過的無比難熬。
霍北上完葯將被子蓋在她身上,洗了手,坐在一旁喝茶。
宋予恩任務完成,趕緊兌換了生命藥劑,這才感覺舒服了不少,至少沒那麼疼了。
她試探著開口:「大夫人這番作為就是想找到您的軟肋。」
「軟肋?」霍北唇角微勾,眸中帶上些許嘲諷,「你嗎?」
宋予恩趕緊搖頭:「當然不是,但您去救我,對於大夫人來說就夠了。」
霍北聽她聲音沙啞,給她餵了杯水,慢條斯理道:「我去的時間剛剛好,她覺得我對你上心了,但也僅此而已,以後會更放心地用你辦事,因為我並沒有救下你,那三十鞭你挨得真切,所以你對我不會有感激。」
宋予恩也想到了這一點,「接下來,只要等著她來找我便是了。」
「接下來……」霍北伸手將她的頭按在枕頭上,「你該睡覺了。」
宋予恩確實有些累了,但疼痛之下會導致人精神亢奮,不過也不知道為什麼,在霍北將手蓋在她眼睛上的時候,幾乎是秒睡。
另一邊,張婆子回了話,大夫人眼中閃過一絲寒芒:「說到底還是上了心,等那丫頭好了便將人帶來見我。」
「是。」
張婆子退下后,一位眉目清秀的婢女走上前來伺候,道:「那丫頭到底不是咱們的人……」
大夫人神色淡淡:「無妨,我自有法子,你去叫人散出消息,就說霍北專寵一個丫鬟,為了她不惜頂撞繼母。」
婢女想到了關竅:「您是想讓孟家的那位來收拾她?」
「收拾?」大夫人冷笑,「不,我得讓她知道到底誰能保住她的命,以後才好為我辦事,更何況孟家大小姐與霍北自小有婚約,如今霍北也到了年紀,是時候讓他們走動走動了。」
「是,奴婢這就去辦。」
婢女應聲道。
這一切算計宋予恩全不知情,她一覺睡到了晚上,醒來後有點發熱,整個人難受到不行。
「世子,看在咱們勉強算是達成合作的份上,您能施捨我一碗粥嗎?」
霍北坐在桌前用晚膳,宋予恩聞著味快餓死了。
「是我疏忽了,我去吩咐人給你熬碗粥來。」
「粥里放點糖,謝謝。」
經過這件事,宋予恩對霍北的懼怕淡了不少,反而因為大夫人的所作所為,有點心疼他。
轉眼過去了一周,宋予恩的傷早就好了,只是賴在霍北這蹭吃蹭喝,這些日子,她連院子都沒出過,就怕再被大夫人抓住。
可惜,躲是躲不過的,她總有痊癒的一天,而大夫人那邊也得去試探試探到底有什麼安排。
於是就在宋予恩剛回到自己的院子,張婆子就找上了門。
「夫人叫你。」
「是。」
宋予恩換上一副怯懦的模樣,跟在她身後去了慈安堂。
這一回菩薩像蓋了黑紗,大夫人坐在軟榻上,余香裊裊中看不真切神色。
「見過夫人。」
「起來吧。」
她招手讓宋予恩坐下,宋予恩也沒客氣,坐在了一個小凳子上,問道:「夫人可是有事吩咐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