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平平無奇
「小師弟，你為何修仙？」吃完飯後，師姐問道。
「長生。」沈天齊如實答道。
「為什麼？」
「因為，活著很好。」沈天齊道，想他前世活了不過二十多年便嗝屁了，所以他今生今世才會這麼努力的想長生。
「嗯，竟然有些禪意。」師姐拖著下巴，兩根靈活的手指敲打著自己的臉龐，她道，「那麼，你覺得長生需要做些什麼呢？」
「努力修鍊，突破到天仙之境。」沈天齊道。
「然後呢。」師姐道。
「再然後就繼續修鍊，突破到真仙之境。」
「繼續...」
「再然後就繼續修鍊，突破到金仙之境。」
「師弟，你就這樣一直修鍊嗎？」
「嗯。」沈天齊想了想說道，「只有修鍊才能長生。」
師姐道：「可是你修鍊成仙的道路上，會遇到很多的事情，你該怎麼辦？」
「例如？」
「同門內鬥，外門鬥法，外族入侵...等等...」師姐道，「你有了實力，總要做些事情。」
沈天齊想了想，道：「那我就一一避開。」
林天沁道：「比如說？」
「我就一直在安寧峰修鍊就好啦，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宅在家裡修仙成大道。」沈天齊道，「修仙，要苟一點。」
「贊同。」林天沁摸了摸沈天齊的腦袋，「不愧為我的師弟，這領悟力跟我有的一拼。」
「師姐，我長大了，你別摸我頭了。」沈天齊道。
「無論你長得有多大，我都可以摸。」林天沁笑了笑，「我繼續問你，那你怎麼苟呢？」
沈天齊有些詞窮的道：「就這樣...苟啊...在安寧峰哪裡都不去呢。」
林天沁微微搖頭，「錯誤。」
沈天齊好奇的道：「那該怎麼辦?」
「我問你，咱們師父是不是個好面子的人？」林天沁道。
沈天齊點點頭，蕭同道長是一個極其愛面子的人，這點他是知道的。
林天沁說道：「正是因為我們師父愛面子，所以這就是個麻煩事。」
「師父為了你我，不對，師父現在為了你的修鍊，可謂是上了心。他必定為了讓你提升修為，等門派有活動的時候讓你去參加，到時候，你該如何？」林天沁問道。
「拒絕？」沈天齊說了一個不太確定的答案。
「師父會傷心的，並且還會有下一次。」林天沁道。
「那...答應，參加？」沈天齊又給了一個不太確定的答案。
「很好，師父會很開心，並且讓你在此次活動中拿到好成績，少說也是前三。」林天沁笑道：「那你拿還是不拿？」
「為了師父，自然要努力拿到前三了。」沈天齊說道。
「好樣的，那你拿到前三后，有沒有想過後果？」林天沁問道。
沈天齊道：「師父會很高興。」
林天沁微微搖頭，「假設你是活動的第三名，第一第二的人會注意你，第四第五第六等等等的人會關注你，門中長老以及其他門派的長老也會留意你，接下來你會陷入無盡的比拼當中。」
「那麼，拒絕就是了。」沈天齊道。
「拒絕？」林天沁笑著回答道，「關乎到安寧峰的顏面，也關乎到靈雲門的顏面，你拒絕了一次，拒絕不了第二次。你希望師父滿含失望的眼睛看著你嗎？」林天沁問道。
「那答應？」沈天齊鬱悶了。
「你答應以後，從重重比賽中奪得了第一，你被門中長老委以重任，去外面歷練，然後你又遇到了比試，在這當中，又有人對你不懷好意，你該怎麼辦？殺了那些對你不懷好意的人，還是逃跑？」林天沁問道。
「嗯...師姐，你說。」沈天齊道。
林天沁彈了下他的腦門，沒好氣的道，「還想耍你師姐？快點回答。」
「殺？」
「很好，有血性。但你又怎麼保證，那幫人的身後就沒有靠山呢？」林天沁道，「然後那幫人又要殺了你，你反擊，殺了他們，然後又有人殺了你，然後你就亡命天涯吧。」
「那逃總可以了吧？」沈天齊無奈的道。
「逃？那些人就要殺你，除非你被他們殺死。」林天沁道，「那你到頭來修個什麼仙？這就是你想要的長生？」
沈天齊崩潰了，「求師姐解惑。」
「那你想想問題歸根到底在哪兒？」林天沁問道。
沈天齊想了想，說道：「源自師父愛面子。」
林天沁點了點頭，沈天齊鬱悶的道：「可我們總不能讓師父不開心吧？」
林天沁搖搖頭道：「剛才，你只對了一半。」
「啊？」
「師父愛面子是一方面因素，另一方面，你是逃不過的。」
「逃不過什麼？」
「因果。」
「啊？」
「你做什麼都會有因果的，你想長生，殊不知長生之路並沒有那麼簡單。你想苟個千年萬年，但只要心中有牽挂，你想苟都苟不過去。」
「因果二字，實在難解。」
「唯有努力的避開，把自己打扮的低調就可以了。」
說到這裡，林天沁摸了摸自己的臉龐，「就比如你師姐這張臉，想低調都低調不起來。」
沈天齊：「........」
林天沁說到這裡，隨即拿出了一張面具，面具一貼上去，師姐那張絕色的臉就變得有些平平無奇了，屬於放在人群中也不起眼的角色。
「看到沒，只有我這般，你師姐出門在外才不會受到很多的騷。擾，要不然，追求者太多，會引發互斗就不好了。」林天沁說道：「所以我盡全力的在避開因果關係。」
林天沁話一說完，就看到師弟撫摸著他自己的一張臉滿臉憂愁。
「師弟，你怎麼了？」
「師姐...」
「我這張臉也低調不起來啊！」
「太帥了簡直。」
林天沁：「.......」
看著師弟一臉陶醉的目光，林天沁也道：「的確，我們安寧峰男的帥，女的好看，老的嗯...也不賴。」
「師姐，所以，你那張麵皮還有嗎？」
「我也想出門平平無奇，免得我的追求者為了我，而引發內鬥。」沈天齊一本正經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