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麓楓道院 第7章 香香城燈會

將軍爺爺要心勖回去睡會，心勖說他怎麼睡得著？

將軍爺爺苦笑一下：「你這孩子！」

「心勖蒙您栽培十載有餘，您對我恩深似海，不知何時能報？您去意已決，叫我怎麼辦、怎麼辦！」說畢，心勖叩頭不已，淚流不止。

將軍爺爺拉起心勖，摸著他的頭，說道：「傻孩子，你這是幹什麼呢？爺爺並非一去不復返！」

將軍爺爺繼續說道：「心勖，既然你不想睡，爺爺就給你說說修道吧。」

他告訴心勖，修道不是為了打鬥、戰力，而是為了求道、永恆。從開靈開始，你就步入了求道者的行列，能夠開始吸收天地靈氣了。隨著對靈氣認識和使用能力的提高，對道的覺悟也會加深，就會產生出道意，道將為你所用。隨著修鍊的深入，道意越來越強，會形成一個領域，讓你在這領域內掌控一切，這就是道意領域。隨著修鍊的進一步深入，道意領域將變得越來越強大，籠罩的空間越來越寬廣，道意在其中的流轉也越來越濃郁，越來越隨心所欲，最後道意蛻變成了道心，這就是道心領域。道心領域籠罩無盡空間，你在其中隨心所欲自在無邊。到了道心領域，你已經是這個世界的最強者之一了，那是帝境者的存在。

總之，修鍊到了道心領域，你對靈氣的運用，對道的理解、把握，都達到了這個世界所能達到的最高水平。如果還想進一步，只有一條路，那就是衝破這個世界，到達彼岸，證道成仙，永恆不滅。當然，這些爺爺也不懂了。

心勖說道：「爺爺，這麼說來，我們東方大陸上的最高境界就是帝境了，帝境之上就是神仙，對吧？」

「也許吧，爺爺真的不知道。」

「我現在已經開靈、結丹，可以吸收和儲存靈氣了，下一步就是要修鍊出道意，對吧？」

「是的，但是一般情況下，你必須修鍊到將軍級別，或者說你必須修鍊到少將境，才能領會和掌握道意，只有修鍊到大將境，你才能領會和掌握道意領域，只有修鍊到帝境，你才能領會和掌握道心領域，到那時，你已經可以在東方大陸稱霸了。」

「爺爺，我不想稱霸，我想衝出東方大陸，做神仙。」

「有這樣的志向很好，不過，修鍊之路從來就不是平坦的，你要有毅力，要堅持，要不失本心才有希望達成你的目標。」

「爺爺，我一定會努力的！」

「好，真是乖孩子！記住，西山道院只是起點，衝出東方大陸才是最高目標，爺爺看好你！你的成長之路，爺爺會一直關注的！你的背後，永遠有爺爺的支持！爺爺走了！」

說畢，將軍爺爺走出青磚房，瞬間消失在街道上。

心勖坐在將軍爺爺睡過的床上，默默墜淚，天亮時，淚已流干，心裡空空的走出了將軍爺爺的青磚房，隨後小心翼翼地將門鎖上，橫過街道，回到了老譚診所。

老譚問他為何不叫將軍爺爺一起過來吃早餐，心勖雙眼無神地答道：「爺爺走了，不會回來了。」

老譚大驚問道：「為什麼？到底是怎麼回事？快說！」

心勖簡單地把將軍爺爺的事說了一遍。

老譚一陣傷心，竟然關上診所門，走進後院的修鍊房裡把自己關了起來，直至第二天早上才出來。

從此，老譚總是悶悶不樂，難見笑容。

轉眼年關在即，老譚嘀咕著，要是將軍爺爺在就好了，過年就不會這麼冷清。

流浪大俠的傷勢已好，可惜大腦損壞，變成了低能人，雖然能自理，卻不會修鍊了，不過境界倒是沒有降低，仍然是上校境高級。在老譚眼裡，流浪大俠就是他的親兄弟，比親人還親，任何人都不允許說半句瞧不起流浪大俠的話，誰說就與誰拚命。

整個香香城都知道，老譚的朋友很多，上次因為補稅的事，與高縣長、朱副縣長大戰一場，把他們打得屁滾尿流，導致整個香香城的補稅都弄黃了，後來高縣長、朱副縣長也沒能怎麼樣，老譚就是香香城裡的大英雄。

老譚在香香城的影響力越來越大，流浪大俠的事也被大家所知道，實際上，沒有人會說看不起流浪大俠的話。

吃飯時少了將軍爺爺，卻多了一個流浪大俠，其實，家裡還是挺熱鬧的。

老譚就是不這麼想。

少了就是少了，多了？那是胡說八道，根本不算多！少了將軍爺爺，家裡就是冷清了許多！至於多了流浪大俠，流浪大俠本來就是他的兄弟，怎麼能說是多了！

這個年過得不開心，老譚這樣說，心勖也這樣說，心勖媽媽沉默，流浪大俠說很開心。

過年之後，眨眼就過去了十幾天，流浪大俠說今天晚上香香城裡有大型燈會。

心勖、鐵環、波羅、肖娜嬌四人約好，晚上一起去逛燈會。再過二十天，他們就要參加西山道院的報名考試，如果考上了，將來一起玩的機會就要少很多，所以，四人不約而同都想在考試之前，再開心地好好玩一次。

到了晚上，四人在肖娜嬌家匯合，開始朝西山大橋走去。

香香城被穿城而過的戀水河分成東西兩部分，而西山大橋卻將香香城的東西兩部分連接起來，燈會從西山大橋的東部開始，一直延續到西山大橋西部的鎮西樓上，再從鎮西樓經過浮橋，最後在戀水河中的碧舟公園結束，全長約有五里路長。這麼盛大的燈會，是香香城近十年來規模最大的一次。

今年的燈會為什麼會弄得如此熱鬧？據說是高縣長治縣有方，將連任下一屆縣長，他一高興，便要與民同樂，一人贊助了這次燈會，才弄出了如此規模盛大的熱鬧場面。

晚飯之後，大家都早早地來到了肖娜嬌家。

肖娜嬌今天穿得很立異，小紅襖配上綠格長褲，再加一雙摩登靴，土洋結合，非常吸引眼球。她的人本來就很漂亮，接近十四歲，身材也開始起來了，配上她今天的穿戴，註定要在燈會上被人額外關注。

她見大家都來了，便說道：「我們走吧。」

四人一起興高采烈地哼著小調出發了。

西山大橋早就有許多人在看橋兩邊掛著的彩紙條，每一條彩紙上，都有一個謎語讓人來猜，猜中了就獎勵一塊「雞鴨糖」，雞鴨糖是用紅薯蒸出來的土糖，香香城裡的人很喜歡吃，尤其的小孩子，更愛吃。一塊雞鴨糖，可以將人的牙齒全部纏滿，金黃色的雞鴨糖，粘在牙上，變成了大金牙，怪嚇人的，正因為如此，小孩子就喜歡吃著玩，邊吃邊嚇人。

一路燈籠高掛，彩帶飄飄，火樹銀花，流光溢彩。沿著戀水河岸，人們或三三兩兩，在攤子邊吃著湯圓，或攜老扶幼，舉家觀燈，或追追打打，鬧作一團，或評頭品足，伊人最美......

不知不覺，四人來到了鎮西樓上。

鎮西樓傳說是遠古修建，用來鎮守香香城，古有文為證：「......小邑由來無城郭，民懼無保障，形家謂斯樓足以鎮西山而作屏藩也，因名焉。西山者，斯小邑之舊稱也......」鎮西樓內亦有聯曰：「放河山入襟懷，滿眼生機，青來衡岳；惟風月無拘束，一亭春意，綠到江南。」因聯中有「綠到江南」，足見香香縣以一縣之地，而及江南，氣勢之大，蘊含全省。這也是江南省歷屆省長，在上任時，都要來鎮西樓瞻仰一番的緣由。

四人登上鎮西樓最高處，觀看燈會全景。

有騷人在驚嘆：「壯哉斯樓！」

又有墨客唱道：「近水遙山皆寫意，黃鐘大呂盡和聲！」

心勖受父親熏陶，頗通文字，對鐵環三人大笑道：「哈哈，今夜燈會，宜盡情風流！」

身邊的波羅輕聲嗤笑道：「哥，風流可以，切莫下流......」

心勖佯怒道：「誰下流了？你不說出個子丑寅卯，看我不打癟你！」

波羅附在心勖的耳邊小聲地說道：「你的眼睛一直在盯著娜嬌妹子看......」

心勖瞬間滿臉通紅，輕叱道：「滾！」

肖娜嬌一直跑在前面，由於人聲嘈雜，沒有聽清楚兩人在說什麼，回頭看見心勖滿臉通紅，問道：「心勖哥，波羅惹你生氣了？」

「沒、沒有！走，我們去碧舟公園！」心勖掩飾道。

「對、對！去碧舟公園，那裡最熱鬧！」波羅附和道。

鐵環搖搖頭，微笑著說道：「走吧！」

肖娜嬌高興地叫道：「走咯！」便輕快地跑下了鎮西樓，朝浮橋走去。

浮橋較窄，紮成了彩橋，兩排燈籠分掛兩邊，在戀水河中搖搖晃晃，歡快地閃爍著。橋上行人一個接一個通過，無人在上面逗留，走過浮橋，便到了碧舟公園。

碧舟公園就是凸現在戀水河中的一片綠洲，燈會之夜，燈光密布，遠遠看去，猶如繁星點點。

肖娜嬌一馬當先，走入綠洲。

在公園的入口不遠處的小石山上，有一座亭子，名曰「望月亭」，今夜無月，惟有燈火。登上望月亭，俯瞰戀水河，不見月亮倒影，卻見粼粼波光，紅成一片。

肖娜嬌一登上望月亭，就聽見有人在叫她：「嬌嬌，快過來，哥給你介紹幾個上層朋友，到時進了西山道院，他們都可以罩著你！」

肖娜嬌定睛一看，原來是高杉和朱彪他們兩個陪著幾個傲氣十足的上層小公子。她臉一沉，笑容消失，冷冷說道：「多謝高公子美意了，本姑娘高攀不起！」

「哎呀，原來這妞是一小辣椒！哈哈，我喜歡！」其中一個身著白色貴族袍的少年嬉笑道。

「好一個時髦的小丫頭！」另一個穿著淺藍色長袍的少年叫道。

這幾個上層公子雖然不是香香城中之人，但也會參加西山道院的報名考試，西山道院在江南省縣一級的道院中是名列前茅的。

高杉見那白袍少年如此說，便酸溜溜地說道：「胡桂兄弟，她本是我心儀之人，既然你喜歡，我不介意你去追！嘿嘿！」

「好！可是你說的！」胡桂無視高杉的酸溜溜，笑嘻嘻地朝肖娜嬌走去。

肖娜嬌見這白袍少年不懷好意地走了過來，她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有些慌張地問道：「你要幹什麼？」

「小辣椒，哥哥來自江南城三大世家之一的胡家，受你們縣長的邀請，來此賞燈，不如你與我一道共賞這良宵夜景，如何？」

胡桂說畢，就要去拉肖娜嬌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