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頭寵

「宮中進了新人也熱鬧起來了，聽聞此次皇后特意將一位妃嬪分在了栙闌閣？是今天我們見著的那個吧？」蘇晚舟張開手臂由著宮女給自己換衣裳。

「娘娘何必計較這些？您已經是一宮之主了，待身體好些了能侍寢了，分位再上一些也沒什麼憂愁的了。你瞧瞧這宮中高位也不多，您正三品的昭儀，頭上也不過只有靜妃、柔妃，嘉貴妃，皇后四人了。皇后不過重視林良媛的家世罷了，不過分了處好地方罷了。皇后待您才是放心尖尖上的，這錯不了。」周嬤嬤看著出神的蘇晚舟還是嘆了口氣。

「本宮從未想過侍寢，更接受不了和這麼多女人爭一個男人。」蘇晚舟冷哼了一聲，縱使傅恆這個皇上是人上人，她也覺得噁心。

「娘娘，賀寶林來請安了。」金玲朝著神色不濟的蘇晚舟請安提醒道。

蘇晚舟回過神道：「讓她等著。」又不緊不慢的抹了口脂，看著銅鏡中冷清高貴的自己方才滿意起身去見賀寶林。

「娘娘萬福。」賀寶林行禮。

「賀寶林怎麼來看本宮了？本宮身子不利爽不是免了你的請安嗎？」蘇晚舟歪過身子讓金玲用玉捶捶腿，看著行禮的賀寶林笑道：「嘿喲，你瞧我竟然忘了讓你起身。真是糊塗了。」

「這大雨天的，娘娘身子弱，怎的不注意些？嬪妾特地讓小廚房熬了些薑湯，還有娘娘您最愛的奶黃綠豆糕。」賀寶林一臉緊張的握住蘇昭儀冰涼的手，又對身後的品紅道：「愣著做什麼，還不快把本嬪準備的薑湯和奶黃綠豆糕抬上來。」

「你聰明伶俐到極致，本宮喜歡的吃食也摸了通透也罷，就連本宮何時空閑也知。」蘇昭儀看著賀寶林抬著一碗薑湯，愣在原地指尖都被滾燙的薑湯燙紅，卻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嬪妾…嬪妾擔心娘娘身體才關心娘娘的身子喜好，嬪妾知道錯了，是嬪妾之逾距了，嬪妾再也不敢如此膽大妄為了。還請娘娘饒恕。」賀寶林抬著那碗薑湯跪下了。

「周嬤嬤，讓翠兒將那碗薑湯抬來。」蘇昭儀看著賀寶林顫抖的雙手勾唇一笑。

「娘娘，翠兒去太醫院為您取葯了還要一刻鐘才能回來。」周嬤嬤。

「這薑湯滾燙無比，想必賀寶林手疼難耐。本宮體諒你，你便到門外站著等罷。」蘇昭儀起身正要回內室。

「娘娘，這外面下這樣大的雨…」賀寶林低著頭不敢看蘇昭儀。

蘇昭儀想到什麼似的冷笑一聲，一手揚了賀寶林手中的薑湯道：「你買通本宮身邊的宮女，逾距摸了通透本宮的興緻愛好。若是好心想討好也便罷了，若是心有惡意那必不可饒恕。讓你站在屋外已是賞你了，竟然還敢挑剔？你可知道本宮如何發現的？翠兒連本宮都可以同你出賣了去，握著她家人性命的本宮又如何不能叫她出賣你呢？既然你這麼喜歡她，本宮便賞了你去。」

說罷蘇晚舟便直接回了內室，賀寶林被周嬤嬤讓人架著拎到了元清宮正殿外跪著。

「娘娘怎知那不知足的狼崽子是翠兒？」周嬤嬤看著卧床休息的蘇昭儀道。

「賀寶林皇商女出身，家中主要是做珍珠的生意。近日翠兒愛說些賀寶林的好話原本本宮也不曾在意，只是今個兒瞧見了她手上一串珍珠手鏈便曉得了。」蘇昭儀擺了擺手便要歇息了。

「可您為何不直接遣了翠兒，還把翠兒賞給她？」周嬤嬤看不透這緣由問道。

「原本本宮也不想多事，後來想想這後宮得添新人了。」蘇晚舟挑眉心中已然有了計策。

周嬤嬤似懂非懂的準備離開看到桌上放著的薑湯，抬了起來走到蘇昭儀床邊道：「說歸說，您還是得把這葯喝了。」

蘇昭儀絕望的把被子蒙住頭道：「本宮已經睡著了。」

「娘娘快點喝了吧…」

「本宮一點也不喜歡喝湯！」

「若是不喝明日便不能去長春宮請安了…」

「那碟奶黃綠豆糕拿來，本宮就著喝。」

「皇上，今個兒回不回養心殿？」王公公看著栙闌閣外的雨勢開始變小。

「林良媛才入宮，朕陪陪她。」傅恆擺了擺手。

見皇上用過膳后還不曾有離開的趨勢，王公公瞭然，也默許了各宮的打探。

「那今個兒就宿在栙闌閣。」王公公吩咐下去，出殿門時回首看了看心中暗道：到底是新進來中第一個承寵的，大底是能風光許些日子的。

林舒窈身上有些濕了，待春生備好熱水林舒窈便向傅恆請辭去沐浴。傅恆擺了擺手，見林舒窈離開后便隨意的在屋內走來走去。栙闌閣不算大，屋內裝飾倒是精緻。傅恆來的突然，屋內也沒仔細打掃，林舒窈綉了一半的翠竹還放在桌上，往裡走去便見軟榻上的話本隨意放著。一見便知是常看的，沒來得及收起來被自己瞧見了。傅恆便拿起那書翻了幾頁，只看見了那放浪書生因說了句：「大娘子隔的這麼遠怎知小生不適，不若近些來摸小生這心是否有些許滾燙。」臉上一陣熱，聽見腳步聲漸近，便下意識將那書扔了出去。剛剛落在林舒窈腳邊，林舒窈撿起來一看竟是自己未收好的話本，一驚便跪下道：「嬪妾看來打發時間的罷了，竟讓這些不入眼的玩意污了皇上的眼睛。」

「…咳咳，你們都退下罷。」傅恆對屋內的宮女太監擺了擺手，待屋內只剩二人傅恆走到林舒窈身邊，在林舒窈耳邊悄聲道：「小娘子隔的這麼遠怎知朕的心如烈火般炙熱？」便伸手抓了林舒窈的手放胸膛，方才傅恆在耳邊說話是吹得她一怔已經如同驚雷一般在腦子中炸開了，現下又說出如此放浪的話，林舒窈心中一橫想到：走放浪的路子讓其他的放浪無路可走。

林舒窈抬起頭來用食指挑起傅恆的下巴道：「皇上的心在撲通撲通的跳，皇上的視線猶如烈火般炙熱。嬪妾自然也是如此，皇上的眼睛真漂亮…」林舒窈看著震驚的傅恆，仰頭吻了過去。

傅恆笑著說林舒窈大膽，卻也打橫抱了起來往床邊走，順道歇了床側的燈火。

王公公看著裡邊暗了的光線笑了笑，還以為皇上真生氣了，不曾想是起了心思想捉弄林良媛。嘖嘖兩聲便吩咐了守夜的宮人，離開了。

合歡宮中，如意才得了皇上留宿栙闌閣的消息便立馬跑來跟林霏霏分享。

「當真是巧了，今個兒徐嬪才說了林良媛沒侍寢落得清閑，晚些這便出了消息皇上留宿栙闌閣。」如意一邊幫林霏霏拆發，一邊笑道。

「那徐嬪定然氣死了，噗呲…」林霏霏看著銅鏡中嬌艷的自己不禁想到自己已經二十二歲了，雖然比皇后靜妃年小，卻也比不得這些才入宮的了。林霏霏進東宮陪伴皇上的時候還未及笄，不知不覺太子成了皇上，她也成了柔妃。那時皇上愛陪著她玩換著法的哄她開心，現如今皇后誕下嫡子傅瑾銘，靜妃誕下公主傅明月。當初在東宮陪著皇上的只有她沒有孩子，明明知道自己身份皇家不會允許自己誕下皇子，原本是不在意的可想起卻還總覺得不甘心。

若她的哥哥不是大將軍，太后定然也不會如此忌憚自己的肚子。可若她的哥哥不是大將軍，她又怎能如願入宮，恣意妄為不被人拉踩。罷了，太貪心總是過不開心的。想到此處林霏霏嘆了口氣，站起身走到殿門口看著燈火通明的合歡宮心中嘲笑道：今夜又是哪個宮的在忐忑不安呢？

長春宮中皇后已經卸了護甲，正一臉慈愛的看著自己兒子練字。錦書進了側室行禮抬頭看了一眼王毓初，王毓初瞭然便讓傅瑾銘自己寫著領著錦書到了院子中。

「今個兒栙闌閣掌燈。」錦書低聲道。

王毓初皺了皺眉疑惑的看了看錦書，怎會這麼巧？上午徐嬪才諷刺林舒窈不得恩寵，晚上便是林舒窈侍寢。

錦書看了王毓初的表情瞭然，便解釋道：「今個兒林良媛去桃林，不曾想被雨困住了。巧的是皇上便遇上了，是打巧的事也沒誰使了手段。」

「以林良媛的容貌才智侍寢是遲早的事，說侍寢本宮再不濟還有初一十五兩日，何況皇上待本宮也算敬愛，何必同她們計較這些。」王毓初受傅恆敬愛，又有聰慧懂事的嫡子自然是不屑計較誰得了小小的一次侍寢。

「只是元清宮的賀寶林惹怒了蘇昭儀…」錦書見王毓初眼色便低聲將賀寶林買通蘇晚舟身邊宮女得知了蘇晚舟去向和愛吃之物惹惱了蘇晚舟，蘇晚舟怒得罰賀寶林淋了雨。

「晚舟那身子到底單薄了，本宮實在憐惜，皇上也是如此。你去找姜老太醫幫她護著身體，只要身子好了便什麼都好。」聽到王毓初的話錦書不禁想起初見蘇晚舟時，那般仙氣柔弱惹人憐惜的模樣是王毓初在替皇上選秀是一眼看中的。

姜老太醫醫術精湛，當初王毓初生產難產，都是姜老太醫一手將王毓初從地府門前搶回來的。王毓初本來身子不宜再孕，都是姜老太醫精心調理身子已經大好可以正常生育。

這一夜聽到林舒窈侍寢的妃嬪都覺得巧，更覺得造化弄人。這不是打了徐嬪的臉嗎，早上徐嬪才說林舒窈沒侍寢清閑，晚些皇上就留宿栙闌閣。徐嬪進宮也有幾年了，好歹是個從四品的嬪位如今被一個正六品的良媛落了臉面，也不知會怎麼使壞。

鍾粹宮中徐嬪聽聞皇上歇在了栙闌閣林良媛處氣的直接摔了杯子，青竹自然也知自家主子在氣什麼，讓其他宮女清掃瓷器殘渣自己又親手為徐沁倒了杯茶道：「一次侍寢罷了，娘娘都幾次侍寢了。娘娘一宮之主從四品的嬪位，不過是個正六品的林良媛，若想懲治光是叫她奉茶也是足夠叫她不舒坦的。皇後娘娘不是稱讚她知禮嗎，她定然不敢駁了皇後娘娘的顏面的。」

徐沁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便叫青竹讓人將皇后賞的那匹素羅錦。這匹素羅錦粉色嬌嫩，徐沁剛進宮時仗著自己年輕說出了「嬪妾年輕，自然用得這樣嬌嫩的顏色。」竟然被皇後記到如今，徐沁不禁笑了笑，不知是笑皇后的記仇還是笑這些新進宮的女子。

「娘娘？」青竹見徐沁出了神便輕聲喚道。

「明個兒加蝴蝶步搖一同賞過去，順便再送身衣裳過去給…」徐沁起身從梳妝盒中挑了一支蝴蝶步搖遞給青竹便徑自回了床歇息。

「不記禮單上嗎？」青竹跟上徐沁，一邊為徐沁放帳子一邊疑惑的問道。

「說是制衣坊新制的衣裳。」徐沁緩緩閉上眼擺了擺手示意青竹離開。

一夜纏綿，等林舒窈蘇醒時傅恆已經開始穿衣了。林舒窈想著宮中規矩想起身去幫傅恆穿衣卻被傅恆瞧見打趣道：「今個兒醒得還挺早，更衣這事便免了有王慶喜便行了。」

林舒窈見傅恆如此說便索性躺了回去，按理說侍寢第二日不用去同皇后請安，以表聖恩。林舒窈聽著皇上離開了栙闌閣的動靜便起身讓春生更衣，春生瞭然自家主子的性子便快速的為林舒窈更衣侍奉林舒窈準備前去長春宮請安。

「林良媛，這是皇上賞您大補的燕窩湯。」林舒窈還未邁出門迎面便來了一位長相年老的嬤嬤端著一碗賣相不錯的燕窩湯過來。

林舒窈當然明白這是什麼湯，她想著自己還年輕分位也低，懷了多半也是抱給別人養了去，也爽快的一口喝完便直接往長春宮去了。

經過鍾粹宮前時遇到了閨中密友李若怡，李若怡也是和林舒窈一同進宮的，李若怡知曉醫理為人溫軟進宮封的是從六品的貴人。

「這裡倒是要向姐姐道喜了…」李若怡笑著福身。

「你我姐妹之間哪能說這個。」林舒窈握住了李若怡的手親昵的拉著。

「徐嬪娘娘昨個兒倒是罕見的沒有發脾氣懲罰宮人，還挑了支釵子要送給你。我是曉得的，摔了個杯子，歇的早起的晚怕是不曾歇息好。」李若怡悄聲附林舒窈耳邊說道。

「林良媛，李貴人安好。」庄素素迎面而來正好打斷了二人的對話。

「庄才人安。」李若怡和林舒窈分位比賀泠高便只朝著賀泠點頭會意。

「妹妹在這裡倒是要祝林姐姐承聖恩之喜了，哪裡像妹妹分位低還沒那個運氣遇到皇上。」庄素素淡淡的笑了笑，朝著林舒窈又一福身。

「噗呲~」在轉角的柔妃聽到了庄素素做作揉捏的聲音不禁笑出聲，斜靠轎鸞上俯視庄素素。

「柔妃娘娘萬福。」林舒窈、李若怡和庄素素三人聞聲福身請安。

「免禮罷，林良媛倒是有心了。本宮記得侍寢后第二天是本是可以免了去給皇后請安的，若是本宮定然不會放過這個偷閑的機會，你倒好趕上去給皇后姐姐請安卻平白被不知道哪裡竄出來的東西噁心了去。」林霏霏說話語氣溫柔，字字句句卻猶如針扎在了庄素素心中。

庄素素眼圈立馬就紅了，林霏霏看著賀泠紅了的眼圈冷笑一聲毫不在意的合上眼讓宮人快些走。

李若怡和林舒窈看庄素素一副活被欺負了的模樣不禁一怔，又害怕過往妃嬪看見說她二人欺負了庄素素，直到春生提醒到時候不早了才回過神來繼續往長春宮走。

庄素素咬牙切齒的看著紅色的磚瓦，想起柔妃的侮辱心中冷哼道：連生育權利都沒有的女人竟然也小瞧別人，她庄素素身份低微是不錯，母家也不夠顯赫只要她在宮中能做個主子就有法子讓她柔妃心裡不痛快。

林舒窈趕到時長春宮內人已經差不多來齊了，林舒窈同李若怡一同上前行禮。

「嬪妾給皇後娘娘請安，皇後娘娘萬福金安。」

「快快起身落座罷，方才柔妃妹妹還說瞧見了林良媛，本宮還以為這丫頭說了謊。你倒是個知禮懂事的，錦書將本宮新得的那泥金桃花菱紗團扇賞了林良媛去。」王毓初擺了擺手。

「是。」錦書福身便領著身邊的宮女去了。

「皇後娘娘當真喜歡林良媛，這內務府剛送來的菱紗團扇說送便送了。」馬麗蓉抿了口茶也不抬眼看人。

「知禮懂事的本宮都喜歡，莫說本宮喜歡，皇上太后也喜歡。後宮和諧相處便是為皇上解憂了，太后自然也高興的。」王毓初看向馬麗蓉微微側靠道：「莫不是馬昭容覺著本宮應該縱容著一些囂張跋扈的？」

「難不成馬昭容覺得皇后賞了林良媛不妥當？還是馬昭容也想要一把菱紗團扇？如意，將本宮原本打算用來撲蝶那副菱紗團扇賞給馬昭容罷，左右待會本宮改成放風箏便好了。」柔妃一邊吃葡萄一邊抬眼看著臉色難看的馬麗蓉。

柔妃是在暗諷馬麗蓉嫉妒林良媛得了恩寵不錯，看似也在敲打林舒窈，菱紗團扇是不錯，不過她柔妃只拿來撲蝶做個玩意兒。可是皇后賞林良媛菱紗團扇，柔妃也賞馬麗蓉菱紗團扇，一時間眾人又覺得柔妃在落皇后的臉面。

「皇後娘娘，臣妾是不是來遲了？」一聲溫婉的女聲從青紗櫥后響起引得眾人回頭看，只見女子比神女圖中的神女還要好看。眼神柔情似水，身著淡雅的裝束，月白衫如花，腰系軟煙羅，手挽煙綠色煙紗，臉上略施粉黛，便恍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面如滿月。

「晚舟，你前來怎是來遲。」王毓初坐正了身子，含笑看著緩緩走來的蘇晚舟。

「臣妾給皇後娘娘請安，娘娘萬福金安。」蘇晚舟福身行禮道。

「你啊，快些起身吧。近來身體可好些了？昨個兒還淋了雨，不知有沒有偷偷將薑湯倒掉。」王毓初抬了抬手示意周嬤嬤快些扶蘇晚舟落座。

「好些了，皇後娘娘還特地叫姜老太醫負責臣妾的身子。臣妾總不能沒(mo)了娘娘的好意，臣妾今早看著宮中有許多生面孔…」蘇晚舟沒說完王毓初便擺了擺手對著身下的人道：「這是蘇昭儀，近些年在養病不愛見人，除了本宮、柔妃、靜妃和嘉貴妃怕是有許些人不曾見過。今日即便是見了，日後也莫要擾了元清宮的清靜。」

「嬪妾見過蘇昭儀。」除了皇后、柔妃、靜妃和嘉貴妃外的妃嬪分位都沒蘇晚舟高，便起身行禮。林舒窈不禁好奇，竟然除了比蘇晚舟分位高的見過蘇晚舟以外竟然沒有一個人見過她。看樣子皇后對她也十分喜愛，雖然入宮前都聽說後宮中最美的是嘉貴妃，如今林舒窈一見才知蘇晚舟的容貌更在嘉貴妃之上。

賀寶林見皇后這麼看重蘇晚舟，身上汗水竟然濕了內衫。

「倒是不必多禮的，本宮不過是近期身子好些了便想著有新妹妹們入宮了，過來見個眼。」蘇晚舟莞爾一笑的落了座。

眾人也才起身落座，蘇晚舟一來皇后便貼心的讓錦書上了暖身的薑茶。眾人不得不多對這位蘇昭儀刮目相看，賀寶林在末桌後背一直流汗。宮中耳目眾多，皇后心繫蘇晚舟勢必自己昨天被處罰的事早已被人捅到了皇后這裡。

「喲，賀寶林這眼下淤青昨個兒睡得不好嗎？這賀寶林住元清宮，不知昭儀姐姐知不知道…」徐嬪頓了一下，抬了杯茶細細品了一口笑道：「果然還是皇後娘娘這裡的茶好喝，日後看來得早些來了。」

「本宮不知。」蘇晚舟對著看好戲的徐嬪笑了笑。

「喜歡便好，昨個兒見你似乎不大喜歡那清前龍井特地換了雀舌。」說罷又看著後幾排的妃嬪道：「賀寶林住元清宮似乎有些偏遠了罷？」

林舒窈聽著皇后這句話便越發覺得皇后對這個「仙子」未免太好了吧，借著喝茶偷偷看了看蘇晚舟。不料蘇晚舟正正的看向她，兩人眼神交匯。林舒窈瞬間覺得蘇晚舟的美是通透的，她就在哪裡什麼都不用做便能吸引你的目光。蘇晚舟對林舒窈舒展開一個笑容，林舒窈便臉紅的低下頭。就看著這張臉，別說皇后對她好了，她也好想同蘇晚舟親近。

「可不是嘛，還擾了晚舟妹妹養病。不過想來，一開始是分了賀寶林住的靜姐姐的儲秀宮，也不知後來怎麼無端變成了元清宮。到底是有些曲折彎繞的，那處雖說離長春宮，養心殿遠了，卻勝在離梅園桃林近啊，臘月梅花盛開，初春桃花灼灼，景色宜人。」林霏霏漫不經心的玩著自己手上的鐲子。

「既然初時不在元清宮，靜妃妹妹偏殿又有明月公主住著，晌午賀寶林便搬到雲水閣同朱貴人一同住吧。」王毓初垂下眸子不想多說了便起身道：「今個兒便如此吧。」

「恭送皇後娘娘。」王毓初說罷眾妃嬪起身行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