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六章 頓悟

「好一頭老蛟！」秦軒心中暗驚。

他早就聽聞，蛟族才是海域中最強大的妖獸一脈，當年人族沒有佔據海域時，日月島方圓百萬里，都是蛟族的地盤。

後來人族南遷，與妖獸幾番廝殺，最終佔領大片海域，蛟族也遷徙到了南海深處。

如今殘留在日月島附近的，都是蛟族的散支，連七階王者都沒幾個。

而眼前這頭八階蛟龍，顯然是蛟族真正的強者，單憑其吼嘯聲，已經接近大宗師層次。

「看那頭八階蛟龍的意思，似乎將蠻荒巨獸當成自己的禁臠，不許其他任何妖獸觸碰。」

秦軒心中若有所思，世間沒有無緣無故的守護，八階蛟龍這麼做，必有其緣故。

「或許，它也想吞噬蠻荒巨獸，讓自己的血脈再度覺醒，從而跨入九階，成為妖族皇者！」

「而如今蠻荒巨獸還很幼小，不足以讓它突破。」

六階蠻荒巨獸，血脈之力還很稀薄，很可能對八階蛟龍沒有效果，唯有更進一步，達到七階，體內的血脈更加濃郁，才能讓八階蛟龍蛻變。

「有趣，沒想到無數年過去，曾經主宰隕界的蠻荒巨獸，如今卻成了蛟族飼養的血食。」

秦軒繼續向南邊行去。

南海無邊無際，秦軒只能沿著一條路線前進，所看到的，也只是大海的一角。

但僅僅一角，便讓他心中震撼。

隕界，有太多的神奇，等著世人去發掘。

一片海域上空，秦軒心中似有所感，盤膝坐在虛空深處。

他沒有瀰漫神識，卻能感應到身周虛空潮起潮落，如同海浪一般。

一道道無形浪花，拍打在身上，濺起淡淡的漣漪，那些散落的虛空水珠，格外晶瑩剔透。

「虛空遁行，便如在那水中行走，浪潮無盡，唯有隨著潮水前行，才能借其力量……」

秦軒心中靈光不斷閃現，對虛空遁行規則的理解，本已經達到極致，可此刻卻發現自己所看到的，只是滄海一粟，虛空的神奇，美妙，便如同南海一般，無窮無盡。

大海中的浪花，彼此翻騰，拍打，爆散的水珠，飛向天空，又落入大地。

「我便如那水珠，隨著浪花漂流，飛濺在天空，被陽光折射出光輝，但終有一日，我會落入大海，隨波浮沉，與世間每一滴水珠般，融入大海的深處……」

「一滴水珠，雖然弱小，但在浪花的拍濺下，也能騰上高空，我雖弱小，卻可藉助海浪之力，感受日月光輝，那海浪，便是無盡的規則……」

無數靈光在腦海中交融，或許有用，或許沒用，但每一道靈光，都是秦軒的感悟，他的心在這一刻，極度升華，虛空深處的浪花，彷彿拍打到了他的靈魂深處。

一絲絲規則波動，在秦軒身周凝聚，形成真實的紋絡。

虛空遁行規則，終於凝結出規則烙印，那是一滴水珠，晶瑩剔透，雖弱小，卻能攀上天空。

水珠融入秦軒的靈魂深處，烙印在他的意識中，雖然無形無跡，但又彷彿真實存在，秦軒只要念頭一動，虛空遁行規則便瀰漫在身周。

「真沒想到，悟透虛空遁行規則，卻讓我踏入空間的大門。」

秦軒伸出右手，輕輕劃出一道弧線，詭異的是，這道弧線竟然在虛空深處久久不散，彷彿亘古便存在於此。

此次頓悟，他不僅徹底悟透虛空遁行規則，還看到了空間的本質。

那無盡的虛空空間，便如同大海一般，波瀾壯闊，每一道海流，都是一層空間，秦軒彷彿看到了虛空夾層深處，更深一層的空間。

但他明白，自己所領悟的，並非真正的空間規則，依舊只是空間的一角。

指尖劃過虛空，留下一道道痕迹，偶爾兩道痕迹相連，竟然彼此相融，形成更寬的痕迹。

「或許，這種規則，應該稱之為空間波紋規則。」

悟透虛空遁行規則的同時，秦軒感應到了無盡的空間漣漪，那一道道漣漪，便是空間波紋，與虛空遁行規則相比，空間波紋規則更加淺顯，只是空間規則最表層的變化。

但秦軒心中卻格外欣喜，空間波紋看似雞肋，可若是修行到深處，形成空間浪潮，那引發的威力，絕不可小視。

正所謂大浪滔天，當虛空深處被無盡浪潮充斥時，誰還能在其中行走？

這種規則，完全就是虛空遁行的剋星。

即使如今秦軒只領悟了微弱的一絲，也能讓他的遁行速度提升半成。

順流而行，速度自然更快，逆流而行，速度便會減慢，一增一減，那就是一成的速度差距。

「如今已經凝聚規則烙印，我也該返回宗門了！」

秦軒轉身向北方遁行而去。

凝聚規則烙印之後，他的遁行速度暴增了十倍，與在普通空間內奔行，幾乎沒有任何區別。

完整的規則烙印，讓他走在虛空深處，也宛如腳踏實地，虛空中的空間阻力徹底消失，這一幕，若是讓八階宗師見到，恐怕會目瞪口呆。

「自古以來，世人都認為，虛空遁行規則是最雞肋的規則，任何武者達到八階之後，都自然而然掌握虛空遁行，何必再去參悟此規則？」

秦軒感受到自己暴增的遁行速度，嗤笑不已。

「他們卻不知道，八階宗師的虛空遁行，只是天地規則所賦予的特權，允許宗師走入虛空深處，並藉此行走。」

這便如同一列前行的列車，只要拿到車票，便可以登上列車，可列車的速度永遠是固定的，你若想更快，唯有自己在列車中奔走，可即便走到頭，又能快上多少？

所以九階皇者與八階宗師相比，速度上也沒有太大優勢。

而秦軒，卻是徹底悟透了虛空遁行規則。

這便如同他擁有了一輛自己的汽車，只要願意，就可以快到極致，達到自己所能遁行的極限速度。

「如今我還只是六階，若能踏入七階，速度將更加驚人，到那時，或許整個隕界內，都沒人能在遁行速度上超越我。」

秦軒的遁行速度越發迅疾，整個身影即使在虛空夾層中，也與閃電一般，幾乎看不清蹤跡。

咻！

秦軒穿過八階蛟龍所在的海域。

海底深處，一條身長足有千丈的巨型蛟龍，震驚的看向虛空深處，那裡有一道身影劃過空間夾層，快的簡直不可思議。

「區區一個六階武者，怎麼可能在虛空中遁行如此之快？」八階蛟龍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幕。

即便是八階宗師，在虛空夾層中的遁行速度也不過如此，要知道，虛空夾層中雖然距離縮短百倍，但因為亂流涌動，空間之力更加濃烈，阻礙也更大，宗師和皇者進入其中，只能達到自身一成的速度。

而眼前的秦軒，其速度之快，竟然跟宗師在虛空夾層中的速度相當，豈能不讓它震驚？

八階蛟龍念頭閃動間，秦軒已經消失不見。

「人族，越來越強大了！」八階蛟龍深吸一口氣，重新低下腦袋，繼續沉睡。

妖族的衰落，早已成定數，它也無能為力。

如今，這頭老蛟龍所追求的，不過是讓自身更進一步，成為九階妖皇，乃至渡過天劫，走出隕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