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初入王府,金瘡葯
馬車晃晃悠悠的到了王府門口,晟王睜開了雙眼,本就是裝暈。
「謝謝你能來。」這哪裡還有王爺的架勢,分明只小奶狗。
「不謝,是我當謝你相護之恩。」恩是恩,仇是仇,蘇林分的清楚,都要還,都得報。
說話間,蘇林攙扶著晟王來到了晟王的卧房。本想著應該早有大夫候著,卻不曾想卧房現在怎麼就只有他們兩個。木棉早已經沒了蹤影,她又不傻,怎會不知主子的心思,早就替他家王爺鋪墊好了。看情況,她快要有女主子了,就這麼坐在卧房對面的屋頂上,盤算著,她家主子該如何謝她。
「人都去哪裡了,我去喚郎中來。」連她家都養著自己的大夫,更何況王府。
「郎中家孩子生病告假了。」晟王委屈的說著。
坐在對面屋頂上的木棉,滿臉黑線,我哪裡來的孩子,明明是二八年華的小姑娘好不好!木槿功夫了得,木棉醫術了得,這對兄妹,是晟王的左膀右臂,情同手足。
「那怎麼能行,我找人去請郎中。」蘇林腹誹,怎麼就這麼巧。
說著就起身往外走,晟王抬起的手僅沾上了她的衣袖,卻未牽上手,看著抬起的手,空空蕩蕩,竟有絲失落和不安。
蘇林來到院中,那麼大個院子,竟是一個人也沒有,喊了半天,愣是沒有一個人回應的。沮喪的回到卧房,畢竟不是自己家。
「你府內的下人呢,都告假了?」蘇林有點著急。
「那倒不是,窮,沒買奴僕。」聽著晟王聲音,木棉真找塊豆腐拍死他家王爺。這理由,你當女主子傻嗎?但晟王的心裡不是這麼想的,他確實窮過,他的木木見過。
「呵呵,王爺說笑了。」她蘇林又不是傻的,窮,她是蘇林的時候,生意場上最大的競爭對手,就是他晟王好不好,你窮,騙鬼呀!蘇林並非不知好歹之人,有恩必報,但是眼裡也同樣揉不得砂子,騙她之人,呵呵,自求多福吧。
「喚我戰安,這點小傷,你幫我抱扎就好,我府里的金創葯,比外面郎中的不知要好多少。」晟王指了指藥箱。
「得先把這衣服弄掉。」粗魯的撕開他肩上的衣服,這刀傷極深,皮肉外翻,可見白骨,應該很疼吧。蘇林有點內疚,應該輕點的。
「嘶。林兒,衣服是可以脫掉的。」晟王一陣吃痛,額頭已滿是汗珠,但是,眼底笑意不減,調侃著蘇林,沒想到這丫頭還和小時候一樣,愛撕衣服。
「我先給你清理一下再包紮,第一次做這些,不太會,對不起啊,你忍著點。」剛產生的愧疚感就這麼被晟王給調侃沒了,清理傷口時,故意用棉布狠狠的按了幾下傷口,上藥時又「不小心」戳了一下,包紮的時候又時不時的勒緊紗布,這一趟包紮下來,應該是比當時被刺傷時還疼吧。蘇林是解氣了。可是,剛包紮好的傷口,又滲出了血。
「林兒包紮的真好。」晟王覺得,眼前的蘇林做什麼都是好的,當然,連誠心折騰他的,也是好的。
「又出血了,重新包紮吧,我再給上點葯。」蘇林心虛了,血流多了,也是要命的,這點常識,蘇林還是有的。
「林兒,用錯了,不是這白色瓶子,是那個黑色瓶子,白瓶的是活血的,黑瓶的是止血的。」晟王輕聲說。
「那你怎麼不早說,我剛用的是白色瓶子的。」明明是風流成性,殘暴嗜殺的惡魔王爺,現在怎麼溫柔的像個鄰家哥哥,蘇林突然覺得有心口點悶。
「氣可消了,不該瞞你的,我這個院子,除了木槿和木棉,你是第一個進來的,確無下人,不是因著窮,而是因我喜靜。」晟王看著蘇林,柔情似水。
「喜靜?王爺說笑了,您那些風流韻事,街頭巷尾自是津津樂道的,就連茶館酒肆的說書先生,都是張嘴就能來上幾庄的。」蘇林調侃著。
「形勢比人強時的自保之舉吧了。」晟王無奈的解釋著。
「呵呵,不必同我說這些的。算了,重新清洗傷口吧,得把上錯的葯給清洗乾淨了,你忍著點。」這次倒是老老實實,認認真真。
「這個沒錯了吧」蘇林再次確認。
「是」晟王僅回答了一個字,盯著他拿起了那個黑色的藥瓶,卻不自覺的攥緊了拳頭,看著蘇林的臉,不想漏過一絲表情。
蘇林打開藥瓶,將藥粉輕輕的撒在傷口上,撲鼻而來的葯香,讓她手上一滯。
這味道,太熟悉了,苦中帶甜。是蘇家獨門秘制的金瘡葯!此葯藥效極好,傷口好的快,只是癒合的過程中,傷口會比用普通的葯疼的多。自將軍府滅門之後,只有她知道藥方的。
「這葯從何而來?」驚訝之餘,平靜了情緒,蘇林問道。
「十六年前,一個……」晟王說。
「十六年前?」未等晟王說完,蘇林脫口而出的反問道。那是將軍府滅門的時候。
晟王表情一滯,難道小丫頭想起我來了,表情又是一喜。
看這晟王的表情,蘇林自知失態了,勉強的扯了個笑,問道「十六年前怎樣?」
「十六年前,遇刺重傷,得一小丫頭收留,她說她家的葯極好,便送了我些。」還有那不加糖的八寶飯,只是,晟王沒說口。
「這丫頭倒是特別。」蘇林說。
「這藥效果極好,只是,會留下這難看的黑色疤痕。」晟王扯低了衣服,露出了胸前那塊黑色疤痕。
「呵呵,還有這麼奇怪的葯。」蘇林笑了笑,掩飾心中個疑惑和驚訝,這疤痕必是蘇家的金瘡葯才能留下的,並且,就是十幾年前,時間越久,顏色越深。
「奇怪么?我以為林兒會認得此葯。」晟王有點失落,蘇林明明是認出了葯和傷疤,卻沒有認出他。
「大千世界果然是無奇不有,如此神葯,哪裡是我這種平凡之人能有幸識得的。」蘇林尷尬的回答著。
「林兒,你也去清洗一下吧,衣服都髒了。」晟王難言心酸,不願承認,是不信任吧。
「木棉,服侍蘇小姐沐浴,今晚就宿在湖心小築吧。」晟王當然知道,坐在屋頂上的木棉,吩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