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五章 善良的小丫頭
顧雲姝實在是難忍身上疼痛,慢慢的眼前便入了黑境,失去了自覺。
她頭上的兩隻蝴蝶,也早早就不見了。
曹申聽下人稟報說白蘇把那女子打了半死不活,只不過是微微搖頭。
「白蘇,敵人就在眼前,你卻不能親手,殺了她是不是覺得很遺憾?」
他搖頭。
「若是沒有曹大人給我機會的話莫說是接近仇人,恐怕這天下都沒有我的容身之地。」
「那是因為你識時務,既然千雲國容不下你,咱們燕月國就會收留你,不過你要弄清楚你的身份,在我們那裡只有忠心的人,才能長久。」
曹申不慌不忙地倒水喝下。
與這個男人說話兩個人都各懷心思。
曹申目標只有一個救他的妻。
白蘇只想著為自己,為家人,為族人報仇。
「曹大人,我們現在就在千雲國,而且離京城不遠,咱們這麼做是不是太危險了?如果被千雲國的皇上發現我們的行蹤豈不是插翅難飛?」
白蘇突然想到慕千山手段不是一般厲害。
曹申卻很自信的笑起來。
「你放心吧!千雲國皇上手段凌厲,若是他真能找到我們的話,也就不會等到現在了,如今所有的線索直到侯爺夫人那裡就掐斷了,想要找到我們幾乎是不可能,而且,難道白公子沒有聽說過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嗎?」
他眼中釋放出狡黠光芒。
「是啊!如今現在我們所在的這個地方恐怕再也沒有第二個人知道,料想那千雲國的皇上想破腦袋,也不可能想到皇后就在她不遠的地方,等放完了皇后的血,我一定要把皇後送到千雲國皇上面前,我要親眼看著他痛不欲生,沒了皇后看他還怎麼春風得意。」
時間過去了這麼久,白蘇心裡的仇恨種子越髮長大,縱然憑他一人之力沒有辦法報仇,可是只要能滅了千雲國,什麼事情他都願意做。
顧雲姝醒來之後渾身疼,躺在床上就好像躺在油鍋里一樣,煎熬難耐。
想翻身,可是身上的傷口讓她疼的身體毫無力氣。
「該死的白蘇!早晚有一天我要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喝了你的血,再拆了你的骨頭喂狗。」
雖然咬牙切齒,卻是她現在內心中所想。
怎麼也不曾想到自己還會有這樣遭罪的一天。
這時候下人端來了葯。
「皇後娘娘還是讓奴婢為你把身上的傷口清理一下吧!」
來人小心翼翼,說話聲音聽著十分彆扭,幸好能聽得懂。
「你說話的聲音怎麼與我們不一樣?」
「奴婢是燕月國的人,自然說話的腔調就不一樣。」
小丫頭上前不由分說用剪刀剪掉她身上那染著血的衣服。
「嘶~」
「鞭子落在皇後娘娘身上,都沒有見到您吭一聲,這一點小痛還請忍忍。」
「你怎麼知道我沒吭聲?」顧雲姝努力說一些話企圖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這時候她就感覺到有浩雲天在真的是太好了。
那傢伙有麻醉藥,只要喝上一碗身上也就不覺得痛了。
可是現在,她很疼很疼,疼的她腦子裡像有一根筋被人撕扯住一樣,又疼又麻。
「皇后,雖然你和我的立場不長不一樣,可是如你這般堅強的女子,還是我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看到,沒有一個人可以受的住白公子的鞭子,看你現在皮開肉綻的樣子,那時候卻連哼都沒哼一聲,讓人欽佩。」
小丫頭說的是實話,她就守在門外,屋子裡邊子落下帶著的風聲她似乎都聽得清清楚楚。
卻不見屋中的人有動靜,還以為白公子下手沒個輕重,把人給打死了,所以才趕緊去稟報大人。
沒想到這女子竟然如此能忍。
「呵,原來你是燕月國的人,怎麼看來你我又是敵人,可是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呢?像我這樣的人自早晚是死,何必再浪費這些葯?」
小丫頭偷偷給她使了個眼色。
「皇後娘娘還是不要再掙扎了,你在白公子和大人的眼中早晚是具屍體,所以現在只要你尚存一口氣在就可以了,可是奴婢非常欽佩娘娘的勇氣,這是我去求來的藥膏,說娘娘是忍耐不住會死掉人家才給的。」
小丫頭說著話,手上的動作沒停。
血肉相連的衣服被撕扯的痛讓她忍不住哼出了聲。
「皇后,我雖然不知道大人會把你養到什麼時候,會取走你身上的血,可是現在上藥的話會讓你好過很多,就別再倔強了,可以跟敵人過不去,就是不能跟自己過不去。」
小丫頭手上的力道很輕,怕弄疼了他卻也不得不下手。
「沒想到你家大人那麼殘忍,可是你這個小丫頭卻有一顆善良之心,將來有一天你的善良會救你一命。」
顧雲姝對這個小丫頭笑了,第一次笑著笑著流出了眼淚。
感動沒有疼倒是真的。
「多謝皇后,我是燕月國人,雖然我們兩國是敵對,可是不管哪個國家都有好人跟壞人,而我們作為下人只要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即可,我護不住皇後娘娘,只能讓你減少一些痛苦。」
小丫頭做事向來問心無愧。
哪怕是對待敵人,她也沒有咬牙切齒的空來仇恨。
「我是千雲國皇后,按道理來說你應該對我懷有恨意才對,畢竟與你們打仗的可是我夫君。」
小丫頭翻翻白眼。
「皇後娘娘這是盼我恨不起來你嗎?只是我恩怨分明,兩國起戰,最受傷的還是那些無辜的百姓顛沛流離,放眼望去已經和平了這麼多年,我們燕月國早就蠢蠢欲動,所以我恨不起來你。」
他把那些藥膏抹在她身上的鞭痕處,清清涼涼的讓她覺得頓時舒緩了許多。
只是身上鞭傷太多,傷口又大,除了藥膏挨在身上那一刻能感受到一點舒緩,其他時間都只能感受到無盡的痛意。
「皇后,你還是忍耐一些吧,咱們在這裡也不是東西都充足,能有這些已經是很不錯了。」
不用她說她都能明白是什麼意思。
既然自己早晚都是個要死的人,能有人心疼一下自己還是很不錯。
一番風天暗地的暈眩,顧雲姝幾乎每次都在昏迷的邊緣被痛醒。
她也真真實實的切身感受到了受傷的滋味。
可這一切到底拜誰所賜,她早就把白蘇恨到姥姥家了。